“长生不老,不老不死?”梁战喃喃自语道,仅仅剩下的一丝灵智充满了不解,勉强抬起了头,望着那双幽冥一样的眼睛,不知怎地,竟然没有些许的害怕,他人都要死了还会怕什么,勉力问道:“长生不老和长命百岁又有什么区别?不管是长生不老,还是长命百岁,我只求你救我,我不是怕死,我实在不甘心死在那个贱人和畜生的前面。”只是声音细不可闻。“要想长生不老,你就必须永远跟随我,做我的仆人!”青衣人的一双绿眼中幽冥一样的光芒闪烁个不停,语气冰冷。梁战看着他一双绿色的眼睛,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只要我不死,一辈子跟随你又有什么不行的,不要说做你的仆人,就算做牛做马,做猪做狗又有什么!”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梁战脸色红润,已经到了回光返照的地步。青衣人嘴角一动,似乎有些笑意,又似乎是蔑视,只是看着他点了点头,俯身将梁战拎起,突然仰天长啸起来,林子中陡然彻骨的寒意涌起。柔柔一直都是埋怨自己穿的太多,这会却怪自己穿的太少,浑身上下颤抖个不停,这会不是**,而是真正的恐惧,她骇然发现那种恐惧仿佛在她心里生了根,从她脚下发了芽,竟然让她生不起逃走的念头,她看到戊凌也是如此般的抖个不停,难道他也一样的感受?蓦然间看到那个青衣人嘴里伸出两根长长的獠牙,柔柔骇然想道,这是什么妖怪变的,难道是大象,突然发现自己猜测的可笑,可是却丝毫都笑不出来,不是大象,大象不会喝血的。她发现那个青衣人将他长长的獠牙插入梁战的脖子之中,那两颗獠牙仿佛透明一样,血液顺着梁战的脖子进入了那个青衣人的獠牙之中!心中没有一丝喜意,这个梁战看样必死无疑,那个青衣人是骗他的,哪里会有什么长生不老,就是神都不敢这么说,他只是戏弄梁战而已,但是她的心中却似乎更加惧怕,一会吸完了梁战的血,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陡然间闻到一股恶臭从身边男人身上传来,戊凌脸无人色,嘴上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着什么。梁战觉得体内的血液喷薄而出,但是却有一股奇怪的力量从身上涌起,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站了起来,两条大腿的齐根处生出了白白的枯骨,枯骨慢慢的长粗,一层婴儿般细嫩的皮肉从枯骨中生出咯咯的响个不停,不久两条大腿竟又完全复原。“啊”的一声惊呼发自柔柔的口里,梁战此刻的样子让她感到恐惧。梁战眼中蓝光涌现涨大,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向自己的身体摸索了过去,原本千疮百孔的身体竟在他的摸索中快速的愈合了,梁战看了一眼青衣人,转身望向柔柔和戊凌,眼中的蓝光发出诡异的色彩。那种恐怖的感觉让柔柔发不出惊叫,只是呆呆的望着梁战,张着大口不住的喘息。戊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大叫了一声,“僵尸!”他是灭仙宗的少主,知道的当然比别人多一点,这种恐怖的重生力量只有一种生物才有,那就是远古传说的僵尸。超越三界的僵尸!不等戊凌再转过第二个念头,一声长啸从梁战口中发出,电闪一般的黑影飞速的向戊凌冲来,刚才还是奄奄一息的梁战竟然变得比豹子还要凶猛快捷。戊凌的双掌刚要抬起,就觉得梁战已经冲到自己的身后,心里一惊,戊凌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冷,低下头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只有两条腿站在那里,惊恐的回头向后看去,才发觉自己的身体竟在梁战的拳头上。没有发出惊叫,眼前一黑,他的头已经砰的摔在了地上,只是眼睛睁着好大,显然是死也不相信堂堂一个灭仙宗的少主,竟会被一个蛇妖活活的打死。柔柔的眼珠子几乎要爆了出来,她实在看不出这个梁战竟然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她亲眼看到梁战一拳把戊凌打成了两截,然后拧下了他的脑袋扔了出去,浑身上下仿佛冻结了一般,双膝却是一软,扑通的一声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哭泣着叫喊:“战哥你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戊凌的主意,是他逼我这么做的,你要知道,我打不过他,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他就要活剥了我的皮,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了战哥。”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只有对死亡的恐惧,本来妖娆的面容扭曲的如同厉鬼一般。梁战冷冷的看着身前的女人,眼中的蓝光更加诡异,没有一丝感情,更没有半分的犹豫。他轻轻的抬起手来,屈指成拳,一道蓝色的弧光散过,柔柔的身体已经化做漫天的肉雨飞散在四处。“走吧。”青衣人眼中的绿意消退了下去,淡淡的说道,转身转身向林外走去。梁战看着老婆的尸体迟疑一下,蓦然一拳挥出,打在了他老婆的尸体上面,竟然将尸体打入了地底,这才转身快步向青衣人追去,转眼没入了黑暗之中。密林再次恢复了平静,除了满地的死尸仿佛什么都没有留下。×××日头落了又升,升了又落,转眼又是一天过去了,落日的余辉洒满了大地,更是笼罩了水渑小镇,为水渑小镇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圈。不时的几只飞鸟掠过,嘎嘎的叫了几声,又向远处的天边飞去,落晖虽然灿烂,却也只是黑幕降临前的片刻辉煌。黑夜,很快就要到了。水渑小镇民风纯朴,这个时候的人们通常都是经历了一天的操劳,开始歇息准备晚饭,许多家的房顶都是升起了炊烟。只是现在路上的行人却是一个个面色庄重,都是向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全身青色打扮的行人立在了街头,冷漠的望着来往的行人,小镇上的居民望着他的眼神有些错愕,显然这是个陌生人,大半个脸面已经埋在了披风里面,让人看不见本来的面目。这个小镇向来不太和外人交往,就算这个人举止古怪却也不闻不问,只是不知怎地,远方的落日突然一暗,别人都以为天已经黑了下来,再向那个青衣人望去的时候,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小镇的居民都有些吃惊,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不过这个时候顾不得这个怪人是怎么消失不见的,因为他们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办。三三两两,人群终于汇集到了一个广场模样的地方,说是广场,因为这里可能是这个小镇为数不多的一块比较大,又算是平坦的地方了,地上都铺着青石,十分的齐整,一个中年模样的人正站在了中央,神色肃穆。广场的中央有一个高约两丈的石柱子,烟熏火燎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上面还有些暗褐色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那个中年人眼睛不算太大,半开半合,其中时不时的有几丝光芒透出,显出威严无比,看一下众人的眼色,对他尊敬异常,也就知道他是这里颇有威望的人了,身形不算魁梧,可是说是有些削兽,两撇山羊胡子翘了起来,嘴角却有一丝冷笑。身旁已经聚集了几十个小镇的居民,他似乎还在等着什么,并没有出声,身旁的众人却已经窃窃私语起来,“水奇,你知道族长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说话的那人偷偷望了那中年人一眼。那个叫水奇的个子不高,却是颇为彪悍的样子,大眼浓眉,摇头道:“我不知道,平生,你知道吗?”那个叫平生的瘦小枯干,脸色有些发青,嗤声道:“看你五大三粗的,就知道不动什么脑筋了。”水奇涨红了脸,“你不是也不知道,不然为什么会问我。”平生却是低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族长找我们前来就是和你的相好有关。”水奇一怔,“你别胡说,我有什么相好。”平生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菲拉不是你的相好吗?”水奇这下脖子都红了,“你不要乱说,她已经嫁人了。”听到二人的谈论,这二人身边的族人也围了上来,一个人说道:“可是她是个克夫命,这不,昨天才嫁到了夫家,今天丈夫就死了。”水奇默然不语,平生眼中露出龌龊的光芒,“平生,你也去凑一份吧,你不是和菲拉一直要好,只是出不起聘礼吗?她连克了三个丈夫了,估计也不会有人敢娶她了,你的机会来了。”水奇砰然心动,望了一眼中央的那个老者,看到他嘴角一丝冷笑,眼睛却是闭着的,心中有些忐忑,另外一个人却说:“讨老婆固然重要,可是性命也是要紧的,如果娶了这种老婆,第二天就是一命归天,那是不娶也罢。”“是呀,水奇,你可千万不要昏了头,你家里可就你这一脉单传。”另外一个人也劝解道。水奇刚才还是颇为坚定的样子,这会的功夫已经有些犹豫起来。平生低声笑道:“他奶奶的,看菲拉细皮嫩肉的,要是让我上了,死了也值了。”众人都是一阵哄笑,“那你还犹豫什么,现在她在家里正寂寞呢,只要你不要性命了,谁都不会拦你。”只是虽然这么说,眼中却都露出狼一样的光芒。其中,有艳羡,还有忌恨。水奇只是嘿嘿干笑,却也没有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咳嗽声音传来,众人都止住了低语,向那族长望去。那族长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道:“你们可知道如今水渑镇就要有天大的祸事了吗?”众人都是一惊,七嘴八舌问道:“族长,什么事?”,“怎么会有祸事?”,“是呀,我们水渑镇一直都是风平浪静的,会有什么祸事?”冷冷的望着众人,族长冷冷道:“风平浪静只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最近水渑镇已经连续死了三个壮男丁?”众人都你望我,我望你,知道死的壮男丁是什么意思,那三个都是因为娶了菲拉后,第二天就毙命的。“不但这样。”族长缓缓道:“前几天镇东头起了一场大火,差点烧了我们的粮仓,西面却是倒塌了几间房屋,所幸没有人伤亡。”众人面面相觑,暗想,难道真的是祸事降临了水渑镇?一个老者走了出来,须发斑白,咳嗽了一声,“不知道族长的意思是?”族长眼中露出了一丝恨意,不过转瞬抹去,“这些祸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只是因为我们水渑镇出来个祸胎!”冷冷的望着水奇,“水奇,你说呢?”水奇一愣,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平生却眼睛一亮,“族长的意思是说菲拉就是水渑镇的祸胎,她接连克死了三个丈夫,我想大火和房屋的倒塌也多半是因为菲拉在这里。”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道:“不错,多半是这样,一定要把菲拉赶出去。”,“赶出去不是要为祸其他镇子了。”一个人有些不忍道。“那怎么办?”众人纷纷问道。不知道那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烧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