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众大男人移居书房商量所谓大事去了。兰卿和容颜不知躲哪联络感情去了。看他们也不像是什么深仇大恨,顶多就是容颜不能接受姐姐突然擅自决定抛弃他们的玉面桃花组合单飞了。兰卿肯定也是有理由的,解释清楚就好了。中秋带着白艺和小再坐一起唠嗑。小再讲起了他在军营的收获,还有趣事,逗得中秋和白艺笑个不停。小再还是颇有表演天赋的,模仿大力强知道自己被选为十户长的那刻,活脱脱范进中举傻帽版,可把两人笑得肚子痛。“白艺,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白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先回白兰城。”“可是我舍不得你们走。”“听我说完。”白艺不客气地打断中秋泛滥的哀愁,“卿姐打算来朗京开锁翠阁的分店。”欣喜可以常见面之外,中秋也不禁开始担心。开一个青楼都要多少女子啊,这不是在坑害女子吗。冰雪聪明的白艺,一下就从中秋的吞吞吐吐里读出了中秋未曾言明的意思:“卿姐从未勉强任何女子入锁翠阁。我们都是她救下,没有地方去所以自愿留下的。不仅仅是我,任何不愿卖身的女子都可以在锁翠阁找到容身之处。”是啊,卿姐当初既然能帮白艺骗过世人,也就充分说明她的与众不同。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卿姐的为人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可是自己居然怀疑朋友,中秋觉得很对不起卿姐和白艺。“对不起。”中秋陷入深深自责中。“不用说对不起,”卿姐突然出现,“你这样正直,才不愧是我兰卿的朋友。”“项再,程将军在书房找你。容颜也过去了。”项再答应了一声,就离去了。女人之间的问题还真是古怪。而这边厢中秋更加汗颜了,一双感动加佩服的眼睛盯着兰卿,似乎有某些不明**在打转的样子。她猛然蹦了起来,抱住了兰卿。“卿姐——”可惜感动的样子没几秒钟就告破功,滴滴答答的红色**在身体的直接接触的刺激之下,又开始泛滥了。“呀,脏死了你!”一边止血,一边还在废话。“卿姐,你们锁翠阁朗京分阁要不要换个名字啊?”卿姐好奇的等着。“叫铜雀楼好不好?”此话一出,兰卿和白艺脸色立马变了,互相对视一眼,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意思。幸好中秋仰着脑袋止血没看到二人脸色的变化。兰卿迟疑而小心的问道:“中秋也知道铜雀楼?”“折戟沉沙铁未销,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杜牧的诗句可不是背假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哦,对了,这是唐朝的诗,你们不知道。不过那天看见你们锁翠阁的时候,我就想起来这首诗。”二人身体登时放松不少,还好中秋并不知道铜雀楼三字的特别之意。她们对中秋绝无欺瞒之意,但这身份实在**不能对外人道起啊。“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没想到我们锁翠阁居然还有如此来历,好诗。回头我就用这诗宣传我们的铜雀楼。”确信中秋并无他意,兰卿轻轻摇头安慰担忧的白艺,“但是,中秋有没有兴趣一起?”鼻子里塞了绸手帕一角,长长的手帕从鼻子下垂下来,中秋的形象好笑的要命。一声不客气的暴笑声就这么毫无气质的出现了。除了李瑾还能有谁,不过被中秋一瞪,立马收声。五十步笑百步的人实在没什么资格出言嘲笑他人啊。“在说什么?”李瑜过来看了一下显然刚刚鼻血过后的中秋,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可见中秋这辈子是被兰卿的魔鬼身材吃定了。“卿姐要在朗京开铜雀楼,邀请我一起参加呢。”然后只见方才出现的几个大男人,脸色也变得怪怪的。中秋只当他们听说锁翠分阁的召开而心思各异:“一定很赚钱的,可是我没有钱参股啊。卿姐,我连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和你一起办铜雀楼啊?只能偶尔去出出场帮帮你。”明白中秋所说的铜雀楼原来是锁翠阁的分店,脸色均是一轻。除了李瑜:“你还要去出场?”经过那场宴会,都知道了那个素问原来就是中秋,李瑜才知道白兰城的时候被兰卿耍了一把,但看她们对中秋并无恶意,也就没再追究。可是,来到朗京居然还要中秋出场表演,那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了。“折戟沉沙铁未销,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经过白艺的口,诗句都变得优美无比,“中秋作的诗,怎样?所以我们决定叫铜雀楼。”三根黑线从中秋脑门垂到脚趾头,她明明有说过这是唐朝的诗,什么时候居然变成她的诗了?偏偏还有人偏要大力恭维。看着众人对她敬佩的眼神,大大滴汗!“没错,对外介绍说是素问姑娘的诗,肯定宾客盈门。”兰卿算钱的脑袋可是贼精明的,就是李瑜身边过低的气压叫她还是继续解释一下比较好,“不过,邀请中秋一起,不是叫她继续以素问身份出现,而是铜雀楼的装修需要拜托中秋的聪明才智。”看过那场演出,没有人会怀疑,铜雀楼绝对会再次成为朗京的话题。“白姑娘一直住在白兰城吗?”程枫突然插进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白艺也是一愣:“不,我是五年前遇到卿姐后才随她定居白兰城的。”中秋在军中从未见过程枫,现在见到,除了惊异程将军的年轻之外,也只当是李瑜的朋友。对于所谓将军的敬畏,还不如对叶寒阳的畏缩,毕竟当时一直被叶寒阳管的很惨。而且现代人是在很烦公子姑娘的称呼,既然朋友,直呼名字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程枫?”结果被李瑜和程枫同时怪怪瞄了两眼。李瑜的眼中,怎么看到某种类似怒气的东西?程枫严肃的表情却因此松动不少:“不,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事。请恕我唐突,不知白艺姑娘芳名?”白艺眼神黯然:“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沉重的东西。“白艺。”中秋走过来抓住白艺的手,安慰着她的悲伤。“白艺是我五年前从白橡城一家青楼买回来的。”兰卿也不多说,白艺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多嘴。白艺苦笑了一下:“当时我叫如玉,可是那也只是青楼的花名。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在人贩子和青楼里周旋,过去的事,只有天知道了。要不是遇到卿姐,我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方呢。”看见中秋悲伤的眼,知道有人真的是自己朋友,会为自己悲伤,心里好安慰:“中秋不难过,遇到你这个朋友,过去的,都值了。”“对不起。”程枫道歉道。“不知两位几时返回白兰城。我有位故人住在白兰城的青果巷,方便的话可否请白艺姑娘为我带封信。”一时猜不透程枫究竟什么意思,但是李瑜的朋友,她们可以放心。“当然可以。我们在朗京再呆两三日,等卿姐选好店子就回白兰城。”“多谢。我明日会派人送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