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案情差不多明确了。女鬼郭嘉怡和一个神秘人联手复仇,他们却没有直接杀真凶而是杀了几个可能和二十年前郭嘉怡案有关的人的女儿。而当年的郭嘉怡被杀案真相成谜,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郭嘉怡被杀案的凶手邵齐是被冤枉的。“那么,女鬼杀了那五个女孩子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也不知道谁是真凶?”纪子越猜测道。沈泽之一愣,他倒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郭嘉怡都是鬼了,她还会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吗?另外,还有一点是让沈泽之想不通的,郭嘉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谁会杀了她,还会费这么大力气来遮掩这件事呢?回到小镇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沈泽之和纪子越随便找了家小店吃了点东西就回宾馆了。沈泽之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梁远的笔记本拿出来,他和之前小镇公安局里郭嘉怡被杀案的档案对比着看。笔记里标出来的几个他在案卷里动过手脚的东西,沈泽之都一一找了出来。两份东西一对比马上就看的出来,梁远动手脚最多的就是邵齐的笔录。之前邵齐一再强调他那晚上根本没有看到郭嘉怡,他是喝了酒,但是喝完酒以后就回家了,并没有在郭嘉怡回家的路上等她。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邵齐说自己回家了。但是他的家人那天晚上并没有见到他回家。另外,邵齐只要郭嘉怡上夜班他都会去接郭嘉怡回家,但是就这么一晚上他没去,而且也说不出是为什么。怎么看,邵齐的嫌疑都很大。沈泽之看着窗外思考,这件事诡异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郭嘉怡被杀了,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邵齐,最后也是邵齐认罪伏法。可是二十年后郭嘉怡化为厉鬼杀人索命,二十年前的冤案被揭出来。问题是,郭嘉怡杀的人很可能只是和她被杀这个案子有关的人却不是凶手。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杀死郭嘉怡的到底是什么人?邹百合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邹百合的父母到底是离开还是被人杀人灭口?还有沈山,那个帮助郭嘉怡复仇的人到底是不是他呢?沈泽之揉揉额角,他发现这个案子越来越复杂了。要想破现在这起连环杀人案就要找到二十年郭嘉怡被杀案的真凶。可是他感到无从下手。沈泽之就这么坐着坐着竟然就睡着了,等他再次醒的时候竟然是被冻醒的。沈泽之是面对着窗户坐着的,因为之前没有睡觉,所以窗帘还敞开着。沈泽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窗户就愣住了,就算小镇地处北方气温降得快,就算这里昼夜温差大,现在也不过是十月份的天气。他房间窗户上的玻璃上怎么会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房间里的温度简直低的不敢让他相信。沈泽之转头看了一眼空调,上面的温度是25度。沈泽之又看了一眼空调,他起身拿起之前挂在**的外套,不管怎么说先穿上衣服再说。就在他穿衣服的一瞬间,窗外一个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沈泽之镇定自若的继续走到窗边,他看着漂浮在他窗户外面的红裙女鬼,脸上没有一点儿惊讶。一人一鬼就这么隔着一扇窗户互相看着对方。女鬼,也就是郭嘉怡看起来的确很漂亮,她皮肤很白,白的有点吓人,一头长长的黑色直发披散在肩膀上,除了脖子上几个黑色的指印看起来有点吓人之外,她整体形象来看还是不错的。沈泽之推开窗户,郭嘉怡的头歪了歪,样子有点儿天真。沈泽之道:“你是郭嘉怡?”女鬼没有说话,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沈泽之,对于沈泽之的问题也没有任何反应。沈泽之看着郭嘉怡渐渐的皱起眉头。郭嘉怡的状态很不对,很不正常。就在沈泽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郭嘉怡忽然往下闪了下去。沈泽之立刻趴在窗边往下看,但是下面只是安静的街道,什么也没有。她走了?沈泽之关上窗户,房间里的温度已经恢复正常了,玻璃窗上的霜消失了,但是还是留下了许多水。沈泽之抬手看了一眼表,差几分钟就午夜了。郭嘉怡的到来出乎沈泽之的预料,他坐到椅子上想这件事前后的关系。正在这时,窗户被人轻轻敲了三下。沈泽之迅速转头,就见一身白的白无常正站在窗户外面看着他。沈泽之立刻站起来走过去打开窗户:“无常君?”白无常抬腿走进房间,他脚下是虚空,但是一步一步走的很优雅。“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这起案子的确是鬼案,但是这个鬼……是男的。”沈泽之惊讶:“男人?你确定?”白无常点头:“他手中有黑旗令。”沈泽之更惊讶了:“黑旗令?”黑旗令是地府中的一种令牌,说是如果一个鬼魂生前死的太冤就会得到黑旗令回到阳间报仇。有黑旗令的鬼魂鬼差不可抓捕不可干涉,直到他报仇后方可带回地府。沈泽之问道:“这个男鬼生前是什么人?”白无常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沈泽之,沈泽之接过来一看脸色都变了。这个人竟然是邹百川,邹家的养子。他已经死了吗?那么沈山是谁?沈泽之整理了一下思路问道:“那么郭嘉怡呢?”白无常道:“郭嘉怡的魂魄从来没有来过地府,当年她是死于非命,鬼差没有锁她回地府,所以现在地府也不知道她的魂魄在哪里?”沈泽之道:“她刚才来这里了。”白无常抬眼看他,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沈泽之问:“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鬼魂看起来像活人一样。”白无常思索了一下回答:“黑旗令。有了黑旗令就可以了。鬼魂回到阳间找生人报仇是不可以用法术的,把黑旗令带到身上他就和生人无异。”沈泽之明白了,他知道刚才为什么觉得郭嘉怡有问题了。郭嘉怡看起来似乎没有思想,她的一举一动都很模式化。白无常说完自己查到的东西就走了,沈泽之却是再难睡着了。沈山已经死了,他二十年前就死了。但是他得到了黑旗令。那么邹家的人是不是都死了,他们的尸体在哪里呢?第二天一大早,沈泽之和纪子越就出门了。沈泽之已经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和纪子越说了一遍。两个人立刻去找沈山,车开到沈山家门前,沈泽之和纪子越从车上下来。他们发现沈山家的门根本没有锁,大门敞开和,似乎沈山已经知道了他们要来。沈泽之和纪子越对视一眼抬腿走了进去。沈山就坐在院子里,原本他这个人就显得很阴沉,现在看起来更是鬼气森森。沈山,也就是邹百川开口说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白无常。看来是我小看你了。”沈泽子看着他问:“你就是邹百川吧,二十年前邹家到底是怎么回事?”邹白川看了他一会儿站起来道:“想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就跟我进来。”他说着站起来往身后的房子离走去。他的步伐稳健,目光清明。这个时候已经用不着伪装了。沈泽之和纪子越对视一眼跟着邹百川走进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在上方摆了一张供桌。供桌上是几张遗像。正中间是一对老年夫妇,应该就是邹百合的父母了。左边是邹百川,五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精神很好。右边是邹百合,她也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在她遗像的左边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就是邵齐。邹百川道:“邵齐是我和百合的儿子,我原本姓邵。”沈泽之和纪子越都惊讶回头。邹百川接着说:“我不是邹家的儿子,我只是他们的养子,我和百合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们依旧不能在一起。流言蜚语会让百合会让邹家抬不起头来。所以在我们二十多岁的时候离开这里去外面生活。等到我们在外面结婚生下邵齐后又回到家里。我们对外人说百合离婚了,而我这个哥哥理当照顾妹妹。虽然我们不能像正常一家三口一样生活,但是我们已经很满足了。”“邵齐知道吗?”纪子越忍不住问。邹百川点头:“知道,我们没有瞒着他。他十八岁的时候我们告诉他这件事。他没有怪我们。邵齐是个好孩子。”邹百川露出怀念的神色:“后来他认识了郭嘉怡,他们恋爱了。郭嘉怡的父母就是镇子上的人,我们两家算的上是门当户对。要不是后来出了这件事情,估计他们两个应该会结婚生子吧。”沈泽之问:“郭嘉怡到底是被谁杀死的?”邹百川道:“我也不知道。我没有骗你们。我们邹家家破人亡就是因为她的死,我是最想知道她到底是被谁杀死的。这二十年来我都是为了查邵齐是给谁做了替罪羊,但是我查不出来。”沈泽之问:“郭嘉怡的魂魄在你手上?”邹百川点头:“没错,但是她的魂魄不全。”沈泽之立刻问:“怎么回事?”邹百川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半年前才找到她的魂魄,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