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之原本以为这个人会很好查,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找到。还是要从死者陶乐说起,这个陶乐着实是个很奇怪的人。经过沈泽之他们的调查,陶乐的父母在他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发生意外去世,之后他就变了个人,性格孤僻不和别人来往。甚至是他的舍友和他的关系都像陌生人。他父母去世后他跟亲戚也断了来往。大学毕业之后就到淮阳殡仪馆工作。工作时也是维持之前的状态,和班上的同事不来往。基本上独来独往。纪子越看着他的资料头疼道:“现在怎么会有这种人?”沈泽之问道:“他的手机和电脑呢?”纪子越道:“他手机电话薄中只有他们办公室主任的电话,通话记录只有七八个,时间跨度有一个月。最晚的一通是三天前,通话时间一分钟。他的电脑的功能大概就是网购了,他甚至连基本的社交软件都没有下载。关辛查了一下他的搜索记录,除了买东西的时候之外他基本不用电脑。”沈泽之道:“也就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朋友。”纪子越点头:“是啊。那他的死就更说不明白了。组长,你说他会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沈泽之道:“不能确定。对了,陶乐在殡仪馆什么工作?”纪子越道:“办公室科员,没说具体负责哪一块。”沈泽之道:“如果淮阳殡仪馆真的是实验用来销毁试验品的地方,实验品又是从海边出的意外。那么实验室应该在海边。”纪子越道:“是啊。不然他们没必要去海边。而且看二号实验体的状态,他根本跑不远。”这边他们两个人正说着,戚凯也回来了。沈泽之和纪子越都转头看他。戚凯摇头:“我去的那三家都排除了,没有可能。”纪子越道:“我们发现一家嫌疑比较大的。淮阳殡仪馆。而且今天他们殡仪馆的一名工作人员又发生了意外,死了。”“嗯?”戚凯一听这个感兴趣的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纪子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戚凯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个烧水壶问道:“就是这个?”戚凯拿出来看了看说道:“这种水壶叫鸣笛水壶。鸣笛水壶鸣笛的奥秘就在壶盖上。在壶盖的内侧,装有一个圆片,上面有几片簧片,再将这个装有簧片的圆片装到壶盖内侧正对壶盖提手的位置,在壶盖提手周围开有几条狭缝,以便气流通过簧片后从狭缝冲出。水烧开时会产生大量水蒸气,这些高压水蒸气便通过壶盖内的簧片,再由壶盖周围的狭缝冲出,在通过簧片时就会使簧片振动发声。由于簧片是一定的,所有,无论壶中水的多少,烧开后,鸣笛的音调都是相同的。另外,为了尽量让蒸汽流走簧片-狭缝这条通道,在壶嘴口还有一个盖子,烧开水时用盖子将壶嘴口盖住。”戚凯把壶盖掀开翻过来给他们看:“你们看,里面的弹簧片被去掉了。”沈泽之道:“可以确定陶乐的死不是意外了。”纪子越好奇道:“他这种人怎么会让人处心积虑的杀掉呢。而且我们看到殡仪馆的人也去陶乐家小区附近,但是他们却没有进去。那个时候警察和医生刚到,没有通知他单位,殡仪馆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们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毕竟是他们单位的同事嘛。”沈泽之抱着胳膊,手指无意识的在胳膊上轻点:“他们很可疑,先不说他们的在现场却不出现,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戚凯插嘴道:“可不可以这样假设一下,陶乐的死就是凶手通知他们的。这是一个警告。”纪子越眼神一亮:“这样倒是有可能。因为他们办事不利,导致二号实验体被发现,把我们从平京引过来。我觉得实验室那边肯定不会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到滨海了。他们杀陶乐也许就是为了警告殡仪馆的人。因为他知道我们迟早要查到殡仪馆的头上的。”沈泽之道:“推理合理,我们接下来这么做。戚凯,你在这个范围内。”沈泽之在地图上发现二号实验体的海岸线以五公里作为半径圈下一个范围。“你去查这个范围内的监控,看看有什么可疑的车辆。尤其是殡仪馆的车。”戚凯:“是。”纪子越问道:“我呢?”沈泽之用手中的笔点点殡仪馆的位置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们下午去这个殡仪馆探探底。”几个人说完立刻分开行动,戚凯去查监控录像。沈泽之和纪子越直奔淮阳殡仪馆。他们这次来的时候,前台接待处总算有人了。接待员看着两个年轻男人走过来问道:“你们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纪子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掏出证|件:“你好,我们是警察。陶乐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吧。”“陶乐?”接待员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啊,您找他有事?”纪子越道:“是,陶乐今天上午被人杀害了,我们是来调查他被杀这件事的。”接待员的脸色大变:“什么?”纪子越看着他道:“有什么问题吗?”“不不不,只是。”接待员有些为难的说:“我和他也不熟,要不您先见见我们领导?”纪子越转头看沈泽之,沈泽之点点头,纪子越道:“好的,带我们去吧。”接待员马上带着他们上三楼,来到馆长办公室前,他敲敲门,听到里面说了进来才推门进去。沈泽之和纪子越没等着他通报,直接把门开大从他旁边走进去了。殡仪馆的馆长是个中年谢顶的男人,大腹便便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他看着沈泽之和纪子越的样子眉头皱起来,却没有直接问他们,而是问接待员:“小赵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接待员小赵欲哭无奈:“馆长,他们是警察。”“警察?”馆长站起来道:“你们是警察?”纪子越点头,他拿出证|件给他看,然后介绍道:“这是我们特案组的组长,沈泽之,我是纪子越。”馆长把证件还给纪子越,脸上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原来是警察同志啊,我是殡仪馆的馆长钱进。请问沈警官和纪警官今天来是……”他转头对还站在门边的接待员道:“还不去倒水,没个眼力见。”小赵关上门颠颠跑了,馆长就是支开他,也不用真的去倒水。沈泽之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钱进桌前:“钱馆长,您应该认识这个人吧?”钱进拿起照片看了一会儿道:“这不是我们单位的陶乐嘛。怎么?他犯什么事了?这小子平时看着就怪阴沉的。”纪子越道:“不,他死了。今早被人杀死在自己家中。”钱进拿着照片的手猛地一颤,手里的照片掉到桌子上:“什么?死了?被杀了?”纪子越点头:“是的,现在这个案子由我们负责。经过我们调查,陶乐除了单位平时哪里都不去,所以现在了解一下情况。”“这个,陶乐是我们单位的人是没错,但是我和他都没说过话啊。对了,他是办公室的,要不我把李主任叫来问问。”钱进道。沈泽之点头:“谢谢钱馆长的配合。”“应该的,应该的。”钱进心不在焉的说道。纪子越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单独的办公室,我们想单独的问些问题。”钱进站起来道:“这个有的。”他带着沈泽之纪子越出去,在三楼打开他办公室旁边的一间办公室:“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你们看这里可以嘛?”纪子越笑道:“可以,谢谢您。”“不客气。”前进道。这时从三楼楼梯上来一个女人,正是上午纪子越来的时候敲门时看到的那个女人。钱进对她招手:“李主任,过来。”李主任走过来看着沈泽之和纪子越脸上带着一点疑惑,她显然是认出了他们。钱进却一点都没看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警察。这是沈警官,这是纪警官。找你来了解一点情况。”李主任点点头:“好的。”纪子越道:“谢谢您了,钱馆长。”言外之意就是没您什么事了,请回吧。钱进当然也听出来了,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李主任跟着沈泽之和纪子越走进休息室。“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李主任道。纪子越道:“您不用紧张,只是了解情况而已。”沈泽之接着道:“你应该认识这个人吧。”沈泽之把陶乐的照片递给他。李主任没有伸手去接,她看了一眼就说道:“认识,这是我们办公室的陶乐。”纪子越问道:“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李主任想了想说:“话不多,但是办事还是可以的。”纪子越接着问:“他今天没来上班吧?”李主任道:“是的,但是他昨天请了假,说今天家里有点事情要办。”沈泽之问道:“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李主任道:“应该在淮阳三路那边吧,具体的不清楚。不过我们这里有职工的家庭住址登记表。”纪子越问:“他在单位有和什么同事有矛盾吗?”李主任被他们问的更加不明白了。她道:“警察同志,是不是陶乐他出什么事了。”纪子越点头:“是,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