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前一日你对谁不好,也许后一日,身份一换,他也可以让你毁灭。这种关头,人们才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良心一样,觉得那一日白远道和白小姐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白簌簌站在巷子口,远远的看了一会儿,满意的压下斗笠,转身走了。很好,你们开始反悔了吗?希望你们真的有后悔自己的行为。就这样一天过去了,第二天的早朝,果然还是没有人站出来。皇帝坐在龙椅上,翻开手中的折子。折子上文官密密麻麻的写着出征的不妥,写着不如让城池。皇帝愤怒的扔了手中的折子,大声训斥:“朕拿出俸禄来养你们这些官,就是为了听你们一句不妥,等朕定夺?!这种话你们、你们如何说的出口!”国家最大的耻辱,就是割让领土,那些魔物不会因为割让领土而消停,他们会更加嚣张肆意妄为。到时候他不仅仅对不起那些已经失去家园的人民,也对不起一直信任他的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子民。“请皇上息怒。”众大臣齐齐跪下来,高声的呼喊在整个大殿悬梁三尺,余音不绝。息怒?他有何可怒的?有什么资格可怒呢?年迈的皇帝,悲从中来。忽然发现做皇帝,不是什么都能办得到的。他还记得以前和白远道一起驰骋疆场时,他说:就算我以后做了皇帝,还是你的兄弟,我不会忘记谁与我一同奋战。那个时候信誓旦旦以为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他还会为了自己挂帅出征。然而现在呢……亲手将一切断送的是自己,为什么人越老,反而越糊涂了呢。“皇、皇上,贱民白簌簌求见。”一个太监,匆匆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皇帝愣了一下,心中百感交集,急忙道:“宣!”白簌簌昂首阔步走进大殿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在看着她。笑一笑,白簌簌只是握了握拳,却并没有跪拜。有人顿时跳出来怒指道:“大胆贱民!见了皇上,为何不跪!”白簌簌蔑视的看一眼那人,冷静的回答:“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明君。如果是五天前,我会跪,可是自从皇上将我父亲贬低为贱民的时候,我与我父亲已经是幻海之都的人了。只要我一句话,我现在就是幻海之都神王龙逸的嫡妹,谁敢要我跪!”皇上心劳体罚,已分不清自己现在复杂的心绪是什么,淡淡的挥手道:“是朕错了,若你来是说这些,便走吧。”白簌簌抬起头看他,那与苏子墨有三分像的男子,是他的父亲。她今日不是来羞辱这个人的,而是来为自己的父亲讨个公道,是为了证明——她是值得苏子墨爱的人。不仅仅要苏子墨明白,也要全陆风人都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些,我要说的是,我没有去幻海之都,之所以没有去,是因为我要挂帅出征。”白簌簌说的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