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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藏(二)手脚被废之后这一个多月,虽然再不能动武,但青奋感觉这却是生平最刺激的一段时间。以语言为武器,以智慧为凭依,拥有知道剧情情报的巨大优势,身陷落入敌手随时会被一刀两断的巨大困境。这就像悬崖边上走路,看得见有一条逃出生天的通道,可只要迈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生死之间来回震『荡』,每过一关都会有巨大的成就感。想来章刑所言诡异的主角运便是如此,巨大利益后的九死一生,抓住这一生的才是主角,不然就变成无限路上的铺路骨骸了。青奋心里暗暗感慨,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东西。一张纸上记着狄云记住的五个数字,这是残缺的连城诀。一本册子上是万震山书下的唐诗剑法,他本想像对付门下弟子一样做些手脚,却被熟知剧情的青某人轻易点穿,吃了苦头之后这应该是真本了。最后一本是街上买来的《唐诗三百首》。青奋正装模作样的寻找其中的联系。这联系青奋当然知道,这本是他最大的护身符,此刻却不能轻易揭穿了。否则天知道那些大侠会怎么对付自己。不用说别人,就说身边这个给自己翻书的水笙,看她那冰冷仇恨的模样,青奋怀疑自己一句话没说对她就会一剑刺过来。平时虽然是陆天抒看管这小子,但服侍他吃喝拉撒却是狄云来做。狄云老实,虽然深恨此人,但师傅有命便不打折扣的照做。现在狄云重见戚芳纠缠不清,又要打官司恢复一身清白,忙得团团转,剩下的可靠人里能兼顾看管和服侍这囚犯的,只剩下汪啸风和水笙。虽然一路行来血刀门和五毒教都没什么异状,但荆州是三家必至之地,到得地头反而不能松懈。更听闻五毒教除了善使蛊毒之外,亦有易容之术,寻常的店小二之流便不放心让他们接触到姓青的人质。本来水岱的意思是让大弟子来做这些服侍的事,结果却是水笙抢着要做,众老头看了看她坚决的神态,也就默认了。“这是什么东西?”水笙边帮青奋翻书边问道。“是……是当朝阉竖汪直通敌卖过的证据。万震山和我们血刀门还有五毒教都与此事有瓜葛,像我这样的小卒倒霉,竟也被卷进这种塌天大事来了。”青奋一边说一边苦笑,水岱等不希望儿女卷进这件事来,青奋要编瞎话也难为了。“是吗?那为什么爹爹不告诉我?此行我还以为就是给狄师弟主持公道呢?”水笙疑『惑』的问道。“也许是觉得查当朝权贵这种事风险太大,为人父母的总希望儿女安全吧。”青奋顺嘴给对方找了一个解释。“你这种人也知道为人父母?”水笙突然冷笑了起来。“我说大小姐啊!”青奋叫起屈来:“我没对你怎么样吧?那次血刀老祖要你那啥我不是还劝阻吗?为什么反过来你不恨他而是恨我呢?”青奋不提还好,一提到“那次”两字,水笙顿时火上心头,一耳光抽在青奋脸上,将他牙齿都打飞了数枚,可见下手之狠。“你还敢提‘那次’!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师徒作恶,我几乎被活活『逼』死。我早就立下誓言,不将你挫骨扬灰我誓不为人。今天你既撞在我手还敢强辞狡辩!”水笙怒的脸都变形了。虽然面纱遮住了大部分看不分明,但单凭那双愤怒的眼睛就足以让任何人分辨出她此时的情绪。“……”青奋已经不敢再说话了,他已经没了四肢,总还得留下牙齿来吃东西吧。“砰!”门被推开了,外间看守的陆天抒听得动静走进房来,看见这场面眉头一皱。“水侄女。”陆天抒一皱眉:“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我们答应了暂时不杀他,那便也不能零零碎碎的折辱他。否则我们与邪派有何区别!”水笙恭恭敬敬低头认错,两句话把陆天抒打发了出去。再转过头来时青奋看见了她的眼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尾椎骨就传了上来,脑子都不及多想,刚刚开口想喊救命,水笙出指如电已经点了他的哑『穴』。这小一年来谁也没闲着,向来练功偷懒的水笙竟然也痛下苦功,点『穴』之术已有小成。青奋有口喊不出,只能睁大恐惧的眼睛,看着水笙冷笑声中抽出了长剑。长剑一指先是落在自己眉间,接着一路下滑,指过鼻梁下颌,咽喉胸膛。剑尖越往下青某人的心越凉,最终长剑终于停住了,青奋却是哭都哭不出来。早知道就让血刀老祖将她先『奸』后杀,再『奸』再杀,虽然自己伟大的良心会过意不去,但总好过如今去和那汪公公当同行吧。这女人脸皮也忒厚,竟然能对男人做出这种事情,心理一定是变态!青奋没嘴没手无计可施,只能在心里胡『乱』的骂着。水笙似乎很欣赏青奋那恐惧和挣扎的眼神,慢悠悠提起剑来,手腕一顿复一刺就要让眼前这『**』僧为他祸害的无数良家『妇』女付出代价。千钧一发之际,门突然又被推开了。水笙大吃一惊,只当是自己动作太大还是被陆天抒发觉。剑一收头一回,却看见进来的是一个平装女子,容貌平淡站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唯其一双眼睛波光粼粼仿佛能滴出水来。还来不及喝问就见对方是指轻弹,一阵薄雾朝自己『射』了过来。知道那是毒雾水笙连忙闭气,剑一挺就要朝对方刺去,却突然一阵头晕眼花,闭气好像一点效果都没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就此人事不知。“好凶狠的丫头,不像汉人倒是像我们苗人!”易容的马桑娘咯咯一笑,一手抓起昏过去的水笙,一手抓住和木偶也差不多的青奋,提两个大活人如提灯草,轻飘飘从窗外越出,跑出跨院一个拐弯进入进了同一座客栈的另一间客房,艺高人胆大,果然不是凡俗。水岱和马桑娘都是做客异乡,身边本没什么人手好差遣,更兼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优劣之势不言而喻。但对方人多势众也是不假,梁大夫更是医术精熟与五毒教的毒术堪有一斗。马桑娘这才选在梁大夫、水岱等数人去赴凌知府之宴请,看守青奋力量削减的时候下手。陆天抒武功即高内力又深,更兼阅历丰富又事先有梁大夫的诸般解『药』预备,要毒倒他便是以马桑娘之能也非易事。但五毒教手段之所以令人闻之变『色』,不单单是在毒『性』猛烈,更在诡异无端让人防不甚防。陆天抒年过六旬,功力虽深但身体机能却是无法抑制的开始下滑,马桑娘施以无『色』无臭的『药』香,不是什么毒杀人的玩意只是利『尿』的寻常手段。果然不到片刻陆天抒便忍不住要去方便,一来一去的空门足以马桑娘干出大事了。陆天抒去茅房只是片刻即回,回来一看房门敞开顿时大吃一惊,急奔进去看时果然已经人去房空。老侠也是久历江湖,虽惊不『乱』。自信对方一定是在自己离开这片刻间做的动作,那一定跑不远!不及再奔门出去,脚下用力直接撞破了房顶,放眼迅速四下扫视,跨院四周乃至四围街道一切正常,浑然没半点异状之处。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是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跑出多远,定是在附近找地方藏起来了。跳下房顶来急奔而出抓住掌柜的又是一阵急问,青奋那模样走在哪都是惹人注目。可奇怪的是掌柜的一直就守在大门这里,并无看见什么奇怪的人走出去。甚至乎,按陆天抒所叙述时间,压根就没人出过门,也没什么能装得下人的箱子进出。那模样好似,救人的人和水笙、青奋两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事到如今陆天抒也只能认自己守护不利了。一边快速写了一封书信让掌柜打发小二去送给水岱等人,一边自己迅速向客栈内以及周围的人打听,看看有无碰巧看到劫人者。陆天抒在忙『乱』,水岱等人接到书信后当场求助凌知府等细节不用多说,再说被马桑娘夹到隔壁房间的青奋等人。马桑娘将水笙往**被窝里一塞,一边迅速的将青奋化妆打扮了一番,一边对他的伤势啧啧称道。常人断骨若是在愈合之前再次遭受拉扯断裂,则二次愈合之后定然变成瘸脚跛手之辈,青奋的手脚断骨不单单是普通的遭受摧残,其伤势百倍于常态,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残废了,比之截去四肢也仅仅是多了四件样子货,伤处的骨骼已经完全失去了它该有的效用。“这等折磨人的手段也太上不了台面了!”马桑娘对这样的刑罚甚是不屑,她不知道这完全是青奋自己作的。也不解开他的哑『穴』,自言自语般说道:“那姓陆的老头经验不差,很可能『摸』到这儿来,我们不得不防。”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打开来里面盘着十几条碧绿的小虫,懒洋洋各自盘着。挑出四条来放在青奋伤口处。那小虫闻见血腥味顿时来了精神,咬开伤口就钻了进去。青奋眼看着虫子钻进自己的体内,按他的本心他倒是挺想大叫的,可万幸还有些理智,知道这人是在助自己,虽然这医法行迹诡异可怖,可还是咬着后槽牙生生忍了下来。马桑娘动作利落异常,易完容,施完蛊术又替他换衣服,整个人改头换貌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刚刚打理完毕,敲门声已经响起,店小二的声音传了进来。“客官,打搅了。有位客官丢了东西,麻烦您开一下门!”世间俗规,住客栈有人丢了东西,那同一住店的人都要配合人家,让人家看看屋子。这是一种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意思,那时候中国人还不会大叫“人权”“**权”之类的口号,大家都觉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万一自己有朝一日住店东西被偷,那也希望周围人能让自己看屋子。当然,这也和那时候的人都不喜欢上衙门有关系,客栈老板同样不喜欢衙门。青奋正自莫名其妙这女人如此泡制自己,莫非是想要让自己去应门?可这会手脚都已经断了,别说走路连站都站不起来,这么大的特征就算化妆成女人恐怕也瞒不过陆天抒吧。刚想到这里,突见那女人又取出一稍大的袋子,这次打开来可非同小可,里面一条二指粗半尺长的巨蚕蠕蠕而动,那女人甚至要一只手握着才能勉强持住。青奋顿时想起后世一部叫《摩登如来神掌》的电影,此刻他身临其境的感受到了那种不知道是吃虫还是被虫吃的恐怖,一瞬间他宁可被陆天抒抓回去也不要被救了!可惜此刻的他手脚已废,哑『穴』被点,别说阻止,就算是拒绝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眼睁睁被那恶毒女人捏开了嘴巴,把那条恶心又恐怖的虫子生生塞了进来。那虫子实在太过肥大,青奋只觉得自己没恶心死也差点被它噎死,徒自还在感受着食道里那令人反胃的蠕动感,耳边是那女人的自言自语:“居然耗费掉我一只蚕后,你小子还真是好命!”说罢又拿出一个『药』饼模样的东西往青奋顶门上一放,青某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神志已经不是再属于自己。最后的一丝对外界的感觉,好象是自己竟然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前去开门应声,随即视野便渐渐陷入了黑暗。这一觉睡得好长,青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但感浑身通体舒畅,一个多月受刑的积劳疲残好像已经烟消云散,全身真气充裕四肢有力,仿佛已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脑子里刚睡醒时蒙着的一层薄纱渐渐掀去,所有前事回到脑海。自己是如何被云南府的人给捉住,然后废了手脚被『逼』着去寻宝,之后又被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救了出来,还被迫吃下一条恐怖的大蚕,然后……就到现在了。手脚伤势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按程度来言自己起码也应该是躺了七八十天,丹田中的内息反而比在血刀门时候更旺盛了些,就好象自己这段昏『迷』的时间一直在用功不辍一般。脑子里未明的事情太多,青奋撑着床坐起身来,这时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间布置雅致的小屋。更有一苗条女子背对自己正在忙碌,听到这边动静连忙扔下手中的活两步跑将过来跪在自己面前:“主人醒了,奴婢这就伺候你更衣。”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青奋仔细一看顿时吓得直接又跳回**。跪在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要人老命的水笙!只见她此时穿了一身宽敞衣物,面纱摘去『露』出微黑却不失美貌的真容,长发挽起,领口低垂,一副居家的打扮。最令人惊讶的不是她的打扮,而是她那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喊打喊杀,要将青奋阉成太监的凶悍之意。看见青奋猛地跳回**,小媳『妇』水笙却是面『露』惶恐之意,身子颤抖了起来。青奋正自莫名其妙还没把前因后果联想清楚间,只见水笙突然一咬牙,伸手解开腰带外衣,『露』出软玉一般温润的身子,颤巍巍的也爬上床来。“你这是干什么?”男女的角『色』仿佛调了过来,受惊的人反而是青奋。这场面太诡异了,让他直怀疑是自己做梦还没醒。“奴婢,奴婢伺候主人……快乐!”水笙的声音颤抖着,脸上早红的晚霞一般,动手正缓缓去解身上仅着的小衣。她要干什么自然也不用再多问。这下子青奋反而明白了一些。记得那个救自己出来的女人是个使『药』使毒的高手,最后甚至控制了自己的行动。眼前水笙想必也是这样,现在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谁,只记得她是自己的奴婢了。想通此节,青奋脑力里诸多h小说顿时不受抑制地走马灯一般地流淌而过。这样的情景实在太眼熟了,坚贞的侠女们经历九死一生终于落在了『**』贼的手里,然后再经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之后终于成了『**』贼的『性』奴,接下去自然就等诸般少儿不宜的镜头。这臭女人两次几乎杀了自己,还有一次差点阉了自己。尤其是自己对她还有恩无仇,现在想来真是佛都有火!要说不恨她那就是胡扯。甚至就连孔老夫子都说,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由此可见自己要她命债肉偿实在是天意所然,天命所归,有道是天赐不取必遭报应!面对送上嘴边的美食,依旧身为处男的青某人引今用古的给自己进行思想武装。反正自己又不用考虑和这小娘皮的将来。有道是食、『色』,『性』也,这种情况还不上,自己还是男人吗?何况看她那模样,自己昏『迷』时候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再多这一次又有何打紧?水笙上身已经光溜溜,只是以手抱胸略掩春光,躺在**双眼紧闭两颊晕红,显然已经做好准备承受主人的恩泽。青奋脑子直感一股热流从小腹直冲上大脑,所谓精虫上脑就是这么回事了。眼看就要从禽兽不如升级到也如禽兽,告别那可耻的处男称号,青奋突然想起一件事,丢下**香喷喷的美人不管,自顾跳下床来探头朝窗外望去。“主人……您这是干什么啊?”水笙疑『惑』的坐起身子问道。“没事,你稍等!”青奋当然不是突然良心发现转职成了柳下惠,只是猛然想起这局面有些诡异,她已经多少有些神经质的不检查一下四周就无法放心享用。从窗外看去,这小房建在一个孤单单的山岗上,四周环境颇为清幽,很好的田园居所,似乎真的没什么不妥之处,水笙看来真的是那恩婆送给自己的礼物。想来也是自己多心了,毕竟费那么大功夫救自己出来,又医好自己手脚,最后再用一个美女陷害自己,世界上没这么抽的疯子吧?青奋心神渐定,双手推开门,打算呼吸两口清新空气舒展舒展拳脚就回床去大干特干,自己还记得的五式大圣欢喜禅,不把那臭丫头折腾到求饶绝对不让她下床!心里正自想得恶毒,手上已经把门推开,门头上夹着的一张纸就那么飘飘地落了下来。青奋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水岱等天黑之前会至,速逃!……青奋看了看纸条,又看了看已经擦黑的天『色』,回头看了看还躺在床人任君随意的美人,低头看看自己亢奋不已的兄弟。一股怨气自内心最深之处发酵变化成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咆哮而出——如果这是一本无限流小说,我就诅咒作者买方便面永远没有调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