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铭记于心的约定，你还记得么？（三）

“阿飞，为什么非要这么执着呢？你知道的，我不想对你出手。”当凌飞已经极尽力竭，只是在做着徒劳的挣扎时，大长老无奈看着凌飞那满是坚毅的脸，苦笑道。大长老的声音遥遥透过光壁，传到凌飞耳里，却换来凌飞轻蔑的撇撇嘴；“因为我有坚持，我有坚持的原因，我有值得我去坚持的事，人，你呢？你有坚持么？”凌飞的话让大长老愣了一愣“坚持啊，曾经何时，你也对我说过这句话，呵呵……”……“呐，阿飞，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么？”上海某处医院的天台，柳玉坐在护栏外，让双脚凌空，就那么荡着脚丫，静静的看着上海的夜色，灯火辉煌，街市如昼，美的不可收拾，让柳玉一时之间看的痴了。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护着他，不让他掉下去的凌飞听到这句话，愣了一愣后就笑了出来。“当然啊，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凌飞笑着说，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摸向柳玉的头，轻轻的抚摸着。柳玉乖乖的任由凌飞抚摸他的发丝，露出会心的微笑；“可是我们还小啊，未来的路还很长……”“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的话，相信我的坚持，我会拉着你走完人生的旅途，别瞎想了。”凌飞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打断他的话。柳玉淡淡的恩了一声，旋即将目光放到美丽的夜景上，眼波闪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你的坚持，我收到了。”大长老闭上眼睛，轻轻吐出几个字，随后浑身爆出一阵让人胆战心惊的气势，那纯白的光芒更是盛了几分，压的凌飞喘不过气来，分解手臂所冒出的蔚蓝色光芒替他争夺的小小空间也被大长老给剥夺了去，凌飞瞬间被那白色的光芒所吞噬。“啊！！”一声惨叫过后，白色光芒散去，凌飞已经昏迷不醒，样子更是惨不忍睹，身上那件刚刚换上不久的衣服都已经烧毁了七七八八，整个人就好像被烈焰镀过一次，那些焦黑的伤口触目惊心。“从今天开始，不再有凌飞，不再有零号，阿飞，这是我最后能帮你做到的事了。”大长老抖抖袖袍，看着已经昏迷的凌飞，语气中含杂着无法藏匿的痛心。深吸口气，平复情绪，扫了一眼已经被二人破坏的惨不忍睹的天台，极目之处，皆是一片焦黑，天台上的热气风扇也已经被摧毁，凌飞身后的门更是震成碎片，被那白色光芒吞噬，成了飞灰。大长老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凌飞，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走下天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只留凌飞自己躺在天台之上，不知死活。……“阿飞，阿飞！”柳玉站在马路对面，手里抓着一个皮球，高兴的冲马路另一头拿着两根冰棍的凌飞挥手。凌飞看到柳玉，嘿嘿一笑，跑到马路对面，把手中的冰棍递给柳玉，随即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微笑道；“我们去公园吧。”柳玉撕开冰棍的包装，伸出舌头舔了舔，可爱的吐了吐舌头，点点头。两人走到公园里，坐上秋千，一边吃冰棍，一边看着风吹动皮球，在脚边转来转去。“对了小玉，认识你这么久，你还没说过你家里的情况呢，每次去找你都没见过你的家人，你自己住在那大宅子里么？”凌飞轻轻荡着秋千，咬了一口冰棍，好像想起了什么，冲身边的柳玉道。柳玉闻言，轻轻将送到嘴边的冰棍拿下，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家人啊……我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见过他们，是阿伯带着我住在宅子里的，阿伯现在死了，就剩我自己了。”听着柳玉貌似平淡和不在意的语气，凌飞愣了愣，看着柳玉的侧脸；“你……”“阿飞，其实，我是个男孩子……”“……”“阿飞？”“……”“不能接受么……”“……”柳玉盯着凌飞那双失去聚焦的瞳孔，牵起嘴角笑了笑；“呐，我就……我就知道。”说完，柳玉站起身，丢掉手中的冰棍，飞也的跑了去，直到他跑了老远，凌飞才回过神来；“柳玉！”喊了一声，凌飞急忙跳下秋千追了上去，可他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话“我是个男孩子……”柳玉跑到先前二人碰面的马路，并没有停下脚步，仍是急匆匆的跑下马路，也不看路，朝对面跑去。“滴！滴！”两声急促的汽笛声响起，柳玉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傻傻的扭过头，看着那辆银色的奥迪A6朝自己冲来。“砰！”“小玉！”柳玉被那辆奥迪撞的飞了起来，瘦弱的身体在半空中划做一道抛物线，重重的摔到五米开外，鲜血顿时从他身下流开，柳玉迷迷糊糊中听到凌飞撕心的叫声，下一刻就感觉自己那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被人抱住。“小玉你别吓我啊，起来啊。”凌飞抱住柳玉，整个人都慌了神，不停的喃喃自语，终于，这场车祸引来一群人围观，当有些人注意到被撞的是个孩子时，这才拿出电话叫来救护车，而肇事者也下了车急忙跑来，在一旁嘘寒问暖。凌飞却什么都听不到，看着柳玉那无神却又努力睁开的眼睛，眼泪就好像断了线一样不停滴落，滴在柳玉的脸上。“阿飞的眼泪，是甜的……”凌飞突然听到怀中的柳玉虚弱的说了一句话，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凌飞焦急的将耳朵凑到柳玉嘴边，哭着说；“小玉……你……你说什么？”“阿飞，我是不是要死了？”“不，你不会死的，救护车就要来了，医生是万能的，一定会救活你的！”凌飞毕竟还是个孩子，天真的以为只要医生能来，柳玉就会有救，听到柳玉问话，立刻紧了紧抱着他的手，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恩……我等……我等医生来……来救我……等……等我康复……康复了……我们……要……要一起踢足球……一起……一起去……去医院……医院的楼顶看夜景……咳……咳咳……”柳玉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甚至还咳出一些血沫喷在凌飞脸上。一旁围观的某个女人见状急忙道；“快，快别让这孩子说话了，可能是撞断了肋骨，刺穿肺部了。”凌飞闻言急忙将手指放到柳玉的唇边，哭着摇头道；“别……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休息一下吧……”“不……阿飞，我……我……咳咳……”柳玉似乎知道自己的已经没多少活头了，竭尽全力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容，一个凌飞认识他以来见过最美的笑容。“阿飞……如果……如果有……有下辈子的话……你……你会娶我么？”“……”凌飞沉默了，但是随即他也笑了起来，虽然是笑，但是却只是简单的咧开嘴，笑的十分难看。“当然……不，不要下辈子，这辈子，你就是世界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柳玉开心的笑了出来，随即伸出手，想要摸摸凌飞的脸，但手伸到一半，就无力的垂了下去，那双已经失去神采的眼睛，也慢慢的合上。此时，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并且开始自主帮忙安抚其他因为车祸而堵在这不能前进的司机的情绪，等候救护车的到来。而凌飞听到救护车的声音，咬着牙将柳玉横着抱了起来，呢喃道；“救护车来了，小玉，你有救了，撑住啊……”……“喂，小子，醒醒吧。”睡梦中，凌飞感觉有人叫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却发现这是医圣的那间破诊所，自己躺在**，浑身包满了绷带，而莫凡剑，北宫越，和医圣曲平凡都围在一张桌子前，北宫越和曲平凡更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呃……咝！”凌飞看着他们三人，沉吟一声，想要坐起身子问清情况，但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就在此时，曲平凡夸张的握住双手放在胸前；“哦，小玉，不要离开我啊！”这话一出，端起茶水刚送到嘴边的北宫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莫凡剑都忍俊不禁的牵了牵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