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史上最大的闹剧（三）

凌飞已死的消息，不知从什么渠道传了出去，整个上海看似平静，其中却涌动着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暗潮。无数大小帮派都是倾巢出动，在街边巷口打探消息，从而确定凌飞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而远在北京的林沧海都推掉所有会议，连夜赶回上海，仅仅为了确认凌飞已死这个消息的真假。夜狼帮，白会，游龙塘。三个上海目前依旧没有洗白的黑性质势力翘楚都跟着动了起来。白穆豪已死，白羽自然接替了他所有的工作，当晚凌飞去世的消息传出后，白羽便亲自出马，四处奔走打探消息。而这游龙塘则是今年新起的帮派，老大是谁至今未知，但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挤进上海赫赫有名的几大势力龙头之一，可见这老大绝对不是草包。虽然不知道这老大与凌飞有什么关系，但是得知凌飞去世的消息，整个游龙塘也是倾巢而出，打探消息。夜狼帮更是理所应当的去探听消息真假，毕竟不论服与不服，凌飞也是他们的老大。陈雪此时急的一头大汗，坐在一辆悍马中，奔走于大街小巷。“怎么样，查到消息是从哪传出来的吗？”陈雪大急之下，拨通了一个号码，还不等对方说什么，便急忙问道。电话另一边的人显得有些窘迫，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雪姐，消息是……是从医院传出来的，我们去证实过，他们描述的人和飞哥几乎一样，我在想……”“想什么！马上整理人马，去医院！”陈雪大骂了一声，便下达命令，随即才对司机喊道；“掉头！”……医院中依旧是那样安静，时间已经是午夜，医院已经禁止探望病人，所以除了一些值班人员外，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所以显得空洞而寂静。手术室中的一群人默默无言，谁都不开口，也没有人吭声。他们都为了一个人而默默伤感。虽然那个人已经再不会起来微笑着说；“一个个哭丧着脸干吗啊，跟死了爹妈似得。”但是，他们却无法控制心情，控制自己的情绪。甘峰，寒倾云，柳璃和吕威都先后到了医院，相互之间都没有说话，只是和歾小岚与琴伤那样，静静的看着凌飞的尸体，仿佛他会突然醒来一样。“我先去接我爸。”凌轩琴擦了擦眼角，虽然没有泪，但是这已经成了这短短几小时内的惯性动作。人只要受了某种刺激，就会留下深深刻在灵魂中的习惯。“恩……”北宫越点了点头，扫视一眼手术室中的众人，叹了口气，继续靠在墙壁上闷头不语。而凌轩琴站起身，径直离开了手术室。“不，老大怎么会死，一定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歾小岚显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揪起琴伤的衣服，茫然的问着。琴伤也没比她好过到哪去，但毕竟琴伤是个男人，忍受伤痛的能力也比歾小岚好得多，琴伤苦笑一声，没有说话。甘峰和吕威几人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形容出他们的心情。“我们也不相信老大会死，小岚，冷静点……”琴伤嘴唇颤了颤，还是开口说出了那令人绝望的实情。说完，歾小岚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柳璃激动了起来。“不！不可能的！这混蛋命那么硬，怎么可能会死呢？！”柳璃有些疯狂的喊着，叫着，眼泪终于如同绝提的洪水夺眶而出。她这一哭，更是如同一把火将手术室中悲伤的气氛点燃，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才好。但柳璃根本不是安慰就能够平静得下来，她几步跑到凌飞身边，也不管趴在尸体上会不会很晦气，趴在凌飞的胸膛上放声痛哭，而她身边握着凌飞手掌的宫崎舞皱了皱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她心里同样也不好受，自然能够理解柳璃的感觉。与此同时，医院外浩浩荡荡接近百辆悍马车驶了过来，将整个医院周围的马路占满，使周围交通堵塞，车辆无法同行，一时之间医院外的马路上汽笛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听。而医院的天台更是热闹。十台军用直升飞机在周围绕着圈飞行，一台体态袖珍的直升飞机已经停在了天台之上，这十台直升飞机正是在保护着那袖珍直升飞机的安全。天台上……“爸……”看着那飞机上慢慢走下来的老人，凌轩琴低低唤了一声。那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悲感，但却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起来。世间最过悲惨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这老人，正是凌飞的爷爷，龙族的掌舵人，凌霄。凌霄走到凌轩琴面前，手拄龙头拐杖，直升飞机的机翼旋转带起阵阵劲风，将他那满头花白的发丝吹动，显得更加苍老。“走吧。”凌霄淡淡说了一句，便朝通往楼下的那扇门走去。看着他那苍老落寞的背影，凌轩琴心里也不好过，不过此时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她急忙跟着凌霄下了天台，奔着手术室而去。而那些将医院围起的悍马车也是走下无数黑西装，每个人都一脸肃杀，小心翼翼护住医院周围每一个角落。直到陈雪在二十几人的拥护中走出，他们才自觉散开一条路，让陈雪走进医院。这一路上，陈雪脸上都是挂着凝重的神色，她不敢相信凌飞已经死去的消息是真的，但是，如果不是出事了，凌飞为什么要来医院呢？自欺欺人，永远不是最聪明的办法。陈雪和那二十几个黑西装进了医院后，便奔着消息所指的手术室而去。此时关键人物已经都要到齐，只差慕容诗美，米月，和那行踪神秘的寒如月。……满天星辰耀眼无比，但是月亮却不知何时偷偷的躲进夜色中，不知所踪。失去了月亮的点缀，繁星再多，也无法撑起这片无边无际的天空。凌飞便是这月，失去了月亮的夜晚，恐怕再也无法让人提起兴趣抬头凝望。莫凡剑与莉莉还不知道凌飞去世的消息，两人在道上边走边聊，倒也颇有一番写意。可是莫凡剑在这一路上内心中的不安从没有消失过，反而愈加愈重，但他又不好和莉莉这个刚认识不到一小时的“朋友”说，只能忍在心里，到了医院见了凌飞再说。不过他与莉莉的谈话倒是得知不少事情。莉莉是国家培养的异能者，也是这些异能者中最强，却也是最弱的一个。莉莉的异能等级高的可怕，但异能却很鸡肋。定向传送，也就是空间系异能的变异，大的用途没有，只能将自己接触过的任何物体传送到自己想让他去的地方。当然，如果异能者的级别够高，这个异能也算十分棘手。更为主要的不是莉莉的异能，而是她被派遣来要做的任务。“埃及？为什么要去埃及？”莫凡剑有些诧异的问莉莉，但后者却一脸神秘，不肯开口。不过莫凡剑却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人，在身上摸索片刻，终于掏出一根棒-棒糖来，踌躇片刻，还是将这棒-棒糖递给莉莉，道；“诺，你告诉我，这根棒-棒糖就送你吃。”莉莉见莫凡剑手中拿着棒-棒糖，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可听到他的话，心里却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你耍我啊，我可是御姐！一根棒-棒糖就想收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