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雪山上

大雪山横亘在神州的西南方向，和昆仑山脉的南头相连，构成了守护神州的西方屏障。养育神州人的神龙江和麒麟河都是从大雪山上开始发源，最初只是雪山雪水消融的涓涓细流，一路向东，延续了数千里，汇聚了无数支流，终于变成了两条澎湃汹涌的水脉，东流入海。茫茫雪山之中有数座比昆仑的三大主峰还要高耸的山峰，站在号称世界之巅的大雪山入口处，李海冬迎着雪山口刮来的朔风，意气飞扬，举头望去，白茫茫的雪山之间，数座山峰插入云霄，好似指天利剑一般的雄伟壮观。“好个大雪山。”李海冬心里暗自赞叹，这自然的奇景天地的恩宠徐徐展开在眼前，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实在有些渺小。他尽管身为仙人，看到这大地之巅的雄浑，也不禁心生敬畏之心。公孙若水一袭白衣在风中猎猎做响，她的身后是聂隐娘、空空儿、红线，裴?F和吴道子等洛水众友。他们个个都是史书甚至传说里的散仙人物，李海冬初见时不禁惊喜万分。此时他已经是这传说中的一员，心情自然大不相同。聂隐娘指着雪山口道：“从这里上去，再走数里，就是冰墙的所在了。到了那里，大家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了。”在天海时，公孙若水跟李海冬简单的说了些大雪山上的情况，其中最多提到的就是那一道冰墙。有些话公孙若水并没有明说，可是李海冬已经猜测出这道冰墙似乎关系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今小白羽已经略微长大，火气十足。每次只要一叫就有零星的火花迸出来。李海冬特意带他去海上试验，当看到只有手掌大的白羽喷出的真火铺天盖地，将半座海底小山烧成灰烬之后，李海冬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小家伙了。而公孙若水，似乎也非常需要白羽来对付冰墙。无论有什么样的秘密，再走几里，一切都将真相大白。李海冬挺起胸膛来，摸摸怀中安睡的白羽，大步跟上队伍，走进了大雪山口。“海冬，小心些。”本来在队伍前面的公孙若水脚步慢下来，等到李海冬赶上来，轻声的叮嘱道。耳边虽然狂风呼啸不时的还刮来一些雪粒和泥沙，可是公孙若水的关心还是声声入耳，李海冬心头一热道：“多谢姐姐的关心。”公孙若水举头望着遥遥的山巅道：“一入雪山，危机重重，若不是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我也不会请来这些朋友，更不会让你来涉险。”李海冬笑道：“姐姐怎么还跟我见外，我是你的弟弟，你尽量使唤就是了。”姐弟两个相视一笑，再也无需多言。风还是那样的凌厉，不过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了。雪山烈风如刀，不过对于这一队都是散仙身份的强者来说实在只是小儿科。登山之路十分艰难，峭壁笔直插上青天，满眼除了白色还是白色，呼啸的风中酝酿着奇怪的气息，众人放弃御剑飞行却一定要徒步攀登，这不禁让李海冬心中充满了疑惑。脚下的雪被踩的滋滋做响，李海冬正打算跟在公孙若水的身后登上一块岩石，忽然感觉到一道灵力急速的接近，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白蓝相间的光华从空中一掠而过。“是他们的探子。”聂隐娘叱咤一声，身影冲天而起，绿衫翠衣，剑芒暴涨，追向那白蓝光华。“隐娘小心！”空空儿也腾空而起，跟随而去。公孙若水沉声道：“他们已经发现了，大家小心。”李海冬灵力灌注全身，横身护在公孙若水身前，低声道：“对方是谁？”公孙若水的回答却让李海冬十分的惊讶。“还不清楚。”以公孙若水和聂隐娘的本领竟然只知道有敌人，却不清楚对方的身份，这简直匪夷所思，可也能判断出对方神秘之外的强悍实力，李海冬不得不小心起来，神识发动到最大的限度，方圆百丈之内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监视。聂隐娘和空空儿一去无影踪，众人焦虑的等待着他们。就在这时，有灵力进入了百丈的范围之内。李海冬眉毛一挑：“姐姐，有人来了。”远远的山风过处，扬起无数的雪粒，漫漫扬扬，迷住了天和地，模糊之间，数个影子缓缓的现出轮廓来。公孙若水道：“各位道友，随我结阵。”红线，裴?F和吴道子应声护在公孙若水的两侧，特意将李海冬掩在后面。李海冬知道他们是照顾自己，心里感激，却还是暗中蓄积力量，说什么也不愿意只做一个观战者。几个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共有五人，都穿着宽大的灰色长袍，把整个人都罩了进去，头上还带着帽子，将面孔遮住，看起来倒和黑暗圣堂的那些魔法师们装束类似。“停步。”那五人旁若无人的走过来，公孙若水一声断喝，白衣飘飘，白霜出鞘，一声鹤鸣，声动九天。那五人依言停了下来，一前四后，那最前面的人头低垂着头，口中吐出一段含糊不清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他身后的一人道：“全能的西方教红衣大主教托马斯有话要问你们，你们哪个是首领，出来答话。”李海冬脸色一变，低声道：“姐姐，是西方人。”公孙若水一点头，上前一步道：“西方人为什么来到我们神州来？这里是我们的地方，问话的该是我们才对。”那翻译将公孙若水的话翻译成西方语言说给托马斯听，那托马斯主教含糊的说了一串，翻译道：“你竟然敢对托马斯不敬，西方教正在这里传播福音，你们这些东方人不得入内。”“笑话。”公孙若水冷笑道，“这是神州的地方，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神州人的地盘上，容不得你们西方人作主。”托马斯听了翻译的话，口中呼喝不绝，众人不解其中的意思，就听那翻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这些异教徒会被神惩罚的。”李海冬眼尖，就见托马斯的袖子迅速膨胀起来，他曾经和黑暗圣堂的魔法师们交手，知道西方人的魔法和魔族类似，依*驱动天地间的各种元素力量来攻击或者防御，此刻正是要发动攻击的先兆。他忙道：“大家小心，那托马斯要动手。”众人闻言立刻四面散开。恰在这时托马斯暴喝一声，两条手臂发出银色光芒，化作无数的细微芒刺，向众人射来。因为有了戒备，众人纷纷祭出法宝。红线的饮泉剑狰狞出鞘，剑光如洗，在身前画了一道完美无瑕的圆，将身体护在圆后，剑芒一抖，将袭来的芒刺全数挡下。裴?F纹丝不动，头顶一声剑啸，长剑如龙，盘旋在天，剑芒激射，哪容芒刺近前。而吴道子手执一只大笔，在空中刷刷两笔，便凝出一面黑色盾牌来，芒刺叮叮叮的打在盾牌之上，再也无法寸进。公孙若水身影一飘已经来到李海冬的面前，白鹤双翅一展，化为利剑，剑意冲霄而起，随着她的曼妙舞步，将芒刺拦下。四人各展神通挡下了托马斯的突然袭击，随即驱动法宝，一起向托马斯攻去。那翻译惊叫一声躲去后面，托马斯和另外三人浑身闪现各种颜色魔法光辉，比起黑暗圣堂的魔法师们看起来要眩目耀眼的多，看来他们的魔力远远在黑暗圣堂之上。公孙若水不让李海冬冒险临阵，他只能在后面默默注视帮着公孙若水压阵，脑中闪过好多念头，实在不知道西方教在这大雪山做什么。西方魔法师们和神州剑仙们一交手立刻就显得有些不支，这并不是他们的力量弱小，而是双方修炼途径的问题。公孙若水等人身法飘逸，法宝灵动，而魔法师们身体孱弱，虽然魔力强大，能够运用各种元素力量构成有层次的防御和攻击，可想对付敏捷性超高的剑仙们还是有些困难。眼花缭乱之中，数个魔法都没有击中目标，除了将雪山上的岩石和积雪打的粉碎，白白消耗了力量之外，并没起到什么作用。只不过剑仙们的这种战法也不是长久之计，魔法师们的身体虽然弱小，可是他们有强大的元素魔法护身，想轻易的撕开他们的魔法护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红线和裴?F的剑术青史有名，可是连续的砍刺都无法突进半分。而只要身形一停滞，魔法师就会立刻释放出强大的攻击性法术。双方很快演变成了一方龟缩防守，一方游弋攻击的事态，李海冬从旁观察着，却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破解魔法师们这种战法。正在双方游斗不已的时候，空中光影山洞，聂隐娘和空空儿回来了。一见下方的战团，两人手中长虹贯日，直奔魔法师们而来。多了两个生力军，场上的局面立刻发生了变化，魔法师们虽然攻守兼备，但只适合面对一个敌人，聂隐娘和空空儿联手帮助公孙若水攻击那一名魔法师。那魔法师双手发出两道火焰魔法声势逼人，聂隐娘和公孙若水两边一纵，闪了开来。火焰射在雪地上，立刻融出一个大洞来。空空儿人在空中，趁着魔法师攻击两位女剑侠的机会，手中白芒一闪，斩向护罩。这一击凝聚了空空儿的全力，他早有一击不中飘然而去的美名，因此每一击都是全力以赴绝不留手。那魔法师只觉得身边的用元素力量形成的魔法空间一震，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破开来。一柄利剑穿过护罩，从他胸膛贯穿过去，把他钉在地上。这个魔法师一倒下，就等于在本来固若金汤的魔法师阵势里打开了一个缺口，以六敌三，剑侠们完全占据了上风，转眼之间又有两个魔法师被斩于剑下。只剩下那个托马斯主教还在顽抗。托马斯的魔力远远胜过其他三个魔法师，他的长袍完全鼓起来，身体周围有七色的光球围绕着身体转动，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了天地间的一种元素，他已经进入了魔法师的冥思状态，随时可以发动天崩地裂的大范围攻击魔法。众剑侠也感觉到了他聚积的能量，知道不能强攻，便以梅花形状的分散在六个方向，并不*近。托马斯的帽子早已经脱落，露出削瘦阴沉的脸来，他的眼中要喷出火来，紧张的盯住四周的剑侠们。李海冬知道他要困兽犹斗，犹豫一下来到公孙若水面前低声道：“姐姐，他的魔法非同小可，如果一定要强攻，只怕会两败俱伤。”公孙若水也了解这一点，无论六个人怎么进攻，若是托马斯打算同归于尽的话，不可能没有伤亡。她道：“你有什么主意？”李海冬低声跟公孙若水商量了几句，便大声喊道：“那个翻译，你告诉他，只要他不再抵抗，我们可以保证不伤害他的性命。”那翻译早吓的缩在一个雪窝里，狼狈不堪，此刻听到李海冬的话，忙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托马斯听了，似乎有些恼火，大声吼着什么。翻译不情愿的道：“他说你们亵渎了神明，他是荣耀的神教大主教，不会投降的。”李海冬冷哼一声，手臂一抖，唤出魔刀，猛的一挥，在地上砍出一道深沟，喝道：“你告诉他，若不投降，立刻就变成一滩肉泥！”翻译急切的跟托马斯交流着。托马斯看着四面八方的七个敌人，信心也动摇起来。众剑侠手中的剑和法宝轻轻的摇晃着，灵力抖动，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气氛，若是托马斯想垂死挣扎，便一起攻过去。不过托马斯犹豫了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整个人如同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萎靡起来，身边的七色光球也都渐渐黯淡，终于消失不见。那翻译大声道：“我们投降，不要杀我们。”公孙若水走到托马斯身边在他脖子上一拍，加了一道禁制。托马斯抬起头来，眼神中充满了恶毒，公孙若水直截了当冷冷的对那翻译道：“你来给我翻译，让他告诉我，李白在哪里？”众剑侠都围过来，听着翻译从中帮助双方沟通。托马斯道：“我不知道谁是李白，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着一翻白眼，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空空儿冷笑道：“这人倒是个滚刀肉，只是不知道若是上型，他能挺多久。”公孙若水摇头道：“既然答允了他，就不能伤害他。”她说着又问：“你没有见过一个跟我们一样有本领的东方男子吗？”她一边问一边比划着李白的个子和相貌特征。托马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反问道：“他留着什么样的胡子吗？。”说着还比划了一下，李海冬看明白他比划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和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两个男子的样子。公孙若水喜道：“他留的是短须。你见过他？”托马斯点点头，带着点邪恶的笑容道：“不但见过，我们还交过手。”公孙若水一惊：“你把他怎么了？”托马斯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开始的愤怒和怨恨，好整以暇的坐在雪地上道：“这是我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回答了之后你们就要让我离开。”众仙侠当中聂隐娘的脾气最爆，听了他的话不禁柳眉一瞪道：“哪轮到你来提条件！”公孙若水拦着她道：“我答应你，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托马斯一指不远处一座高山的山脚道：“就在那里，我们已经斗了半个月了。”公孙若水眉头紧锁：“冰墙后面？那道冰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们弄出来的，你们打算做什么？”托马斯站起身来道：“方才那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说罢便一言不发的，连眼睛都闭上了。聂隐娘怒道：“此贼太可恶了。”就要拔剑杀人。公孙若水一把按在她的手上，盯着高山道：“没时间跟他纠缠，我们快去冰墙那里。”一行人匆匆继续前进，顶着山谷间越来越烈的风，向着那雪山前进。托马斯等众人走远了，这才爬起来，望着众人消失的方向，他大声对翻译喊道：“发信号，告诉大主教和十二龙骑，有敌人去冰墙那里了！”一道讯号冲天而起，聂隐娘回头骂道：“定是在通知他的同伴，方才就该将他一剑杀了。”公孙若水淡淡的道：“通知了也没有关系，上一次我们两人势单力薄，这一次绝不能空手而归。”她望着前方的弥漫雪域，脚步坚定，快步的走在最前面。李海冬紧紧的跟随着，手深入怀中，感觉到小白羽还在呼呼的沉睡，每一次呼吸都喷出灼热的气息来，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有朱雀的儿子在此，人间谁是敌手？“姐姐，我们为什么不御剑飞过去？”李海冬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地里走着，虽然已是仙体云风，还是觉得有些吃力。“上一次我和隐娘就是御剑飞行，就在前方遇到了数个埋伏。他们专门攻击空中的过客，埋伏的手法很是古怪，我们若是飞过去，正中他们的下怀。”公孙若水道，“之前我们好不容易躲过埋伏，到了前方的山谷前，却发现山口被一道冰墙封住。”“那里面有什么？”虽然冰墙就在前方不远处，李海冬还是很急切的想要先知道一些情况。“本来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可以肯定李白一定就在冰墙后面。”公孙若水道。“为什么？”李海冬一愣，李白怎么会被封在冰墙之中？“你到了就知道了。”公孙若水看了眼前方，“再有一里，就是冰墙所在的山口了。一定要小心。”这条通往雪山的路途如果放在平坦的地方，只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可是放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就如同被拉长了几十倍一般。幸亏各位仙人可算是身轻如燕，到了特别艰苦的路段就都运起灵力，脚尖点在雪上，凌空虚度，还算轻松一些。就算是这样，还是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才渐渐的来到雪山的脚下，离的近了，李海冬眼前的景物也渐渐清晰起来，他猛地看到在朔风之中有数个人影影影绰绰而来，不禁断喝一声道：“是什么人？”公孙若水本来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和你一样的误会了。你仔细看。”李海冬定睛打量过去，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他也看清楚了前方的状况，这才发现一面平整的冰墙横亘在身前，恰好把整个山谷的入口堵住。冰墙如同一面镜子一般反射着光，李海冬方才所看到的影子，却是自己这一群人的反射镜像。冰墙足有五六米高，也不知道是如何制成的，李海冬走到冰墙前，伸手一摸，只觉得寒气彻骨。冰墙是完全透明的，这这一头望去，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谷中的情形，只可惜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并不清晰。“那是什么？”冰墙的另一头，白色当中的一抹异彩吸引了李海冬的眼睛。雪山上空的阳光照下来，穿透透明的冰墙，照在一物上，发出七色的虹光。公孙若水站在李海冬的身边轻声道：“那是李白的剑，名叫远别离。”李海冬这才知道公孙若水为什么那么确定李白在这冰墙之后。这冰墙厚达数丈，绝非天然生成，而是有人以大神通将这山口堵塞。如今李白的剑出现在冰墙的那一头，显然人在谷中。“我们这就进去找李白吧。”李海冬也有些激动，他已经把公孙若水当作亲姐姐一般的看待，他更了解公孙若水对李白的感情，希望他们能尽快见面。公孙若水点头道：“那就*你的白羽了。这冰墙之上有诸多结界，只*我们的力量想要破冰进去，只怕要十天半月才行。”李海冬笑道：“他睡了一路，也该出来活动下筋骨了。”说着正要让白羽出来立功，就听空空儿冷哼一声道：“哪里的朋友，何必藏头露尾？”随着空空儿的话，本来隐藏着气息的逼近者们纷纷撕去了伪装，从四面八方的山石后面现出身影来。大概有十几个人，大都如同鬼魅的影子一般藏身在大风刮起的雪粒之中，看不清楚样貌。一个身着金色法袍的老者冷眼看着众人，指着公孙若水和聂隐娘道：“你们两个就是前两天来这里刺探的神州人吧？”他说的是有些蹩脚的神州话，虽然有些字眼咬的不准，起码能让人听懂。公孙若水道：“正是我们。”那老者道：“也是你们袭击了托马斯吗？”“是我们，你们若不想同他们一样身首异处，就赶紧滚。”聂隐娘脾气火爆的道。老者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这些是想捣乱我们神圣仪式的异教徒，十二龙骑，我以神的使者的身份命令你们杀掉他们。”他身旁那十二个一直安静着的影子，随着他的命令移动起，缓缓的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