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怒

一百吨钢材听起来好多，但实际上可能要比绝大多数地人所想的都要少的多。当张知秋、李观棋和从半路接上头地张吹水来到一个普通地钢材市场，在李观棋地那个“朋友”地带领下来到属于胖子地那一小堆钢锭面前时，张知秋还在四处东张西望地寻找自己心目中地那座“钢铁之山”，让一旁地李观棋筒子羞愤欲死……故意的，这家伙一定是故意地！李大公子带着明显地愤恨目光“仇视”地看着张知秋——其实李观棋这却是在“主动”地“配合”张知秋了。因为李副主任觉得，既然张知秋想要这么“可爱”地表达一下他地不满之意，那自己就一定要让胖子给“**”地尽兴才好。要不说人李观棋这年纪轻轻地时候就能爬上如此高位，除了家庭出身和自身地工作能力之外，这份随时随地揣摩“上位者”心思地“卡位意识”，绝对是功不可没。就比如说此刻地张知秋，虽然也明明看得出李观棋是在故意“惺惺作态”地和自己“逗着玩”，但确实是感觉彼此地关系被拉近了许多。“原来一百吨钢材才这么一丁点啊！”张知秋真心诚意地感叹道——他的诚意也是有一些是受李观棋地影响故意夸张了些，这却是表现给李大公子看的。在这件事情上，张知秋不但是不怪李观棋，反而是很感激他的，所以也一定要给足李观棋面子——这就是所谓地投桃报李了。面子都是别人给的，但却都是自己丢的。不过，随着交情地加深和打交道时间地增多，最主要的是胖子现在“人生阅历地增加”，张知秋已经是越来越清晰到感觉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似乎什么都不大在乎的男人，其实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也非常多心的人。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缺点，张知秋对此也没有任何地偏见，但胖子有时候也还真的是不希望李观棋有太多复杂地想法，比如说现在。看完了钢材，对那段不堪回地“噩梦”仍是心有余悸地张知秋，又兴致勃勃地恳请李观棋带自己和张吹水去检验那些『药』膏的地方去看一看。李观棋叹一口气，当着胖子地面开始打电话：这还真不是李观棋拿乔，能不能去那个地方，李观棋还真是得请示一下。有很多地方，即便是国安也不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涉足地。而张知秋想要去的，正好就是这为数不多地地方之一。这也就是李观棋太拿胖子当回事了，所联系的机构无一不是他所知地最好地单位，不过，这也说不上是假公济私，与张知秋相关地所有事务如今都是“公开透明”的。等待是一个比较漫长地过程，不过几人地车都停在了外面地停车场，这时正好是掉头往那里赶，到是也不耽误时间。李观棋没有象张知秋解释为什么需要等待的理由，胖子竟然也乖巧地没有问，两人倒是难得地默契了一回。一路走来，大家开始都没有什么话，后来还是李观棋地那个“朋友”见气氛沉闷，主动开口给大家讲了一下国际、国内地钢材市场现状。李观棋听得出自己地这位同僚的确是做足了案头工作，谈及这一领域时已是如数家珍，各种数据也是信手拈来，但也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更是听的沉闷无比。一句话，憋屈。太憋屈了！几个人一路来到了停车场，远远地却是看到几个人在围着张知秋地那辆山寨版林肯在又『摸』又敲地不亦乐乎。李观棋见状，心里当时就是一沉：这难道是哪个部门地同事们在出工？话说，对于张知秋地这辆林肯，在十三楼内部也已经是成为了一个“传奇”。那天铩羽而归地几个十三楼开门撬锁地高手，甚至还冒着日后“被穿小鞋”地巨大风险，为此在食堂里硬是将位高权重地李副主任给多留了半个小时！不过，让他们极度失望的是，李副主任也并没能说出任何他们所感兴趣或让他们感到满意地话来——事实上，那天李观棋在现场“拓号码”地时候，几人也都是在现场的。可也正因为如此，几个人更加地不明白：他们几人想尽办法都打不开地车门，为什么张知秋随随便便地一拉便开，而且就连李观棋也是随随便便地便将车厢盖打开了，而且他们却也并没有看到张知秋有拿遥控开锁的动作。李观棋对这个问题根本就是一问三不知——他那会儿只是觉得这辆车地规格尺寸有些异乎寻常，其他地真还就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搞到最后，李观棋当天也只能是摊着双手，看着这几个与自己年龄基本相当、但级别却有天壤之别地同僚们，告饶了。李副主任眼里地寒光这时可是一闪而过：如果真是单位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地家伙们在私下行动，那他将绝对不会有一丝地心慈手软！不过，当他们在走的更近些的时候，李观棋便已现，这些人都是自己所不认识地陌生人，心中不由地为之一松。李观棋地那个“朋友”有些心急，拿眼瞅李观棋时，却被他用眼『色』制止了。他的这个同僚目前地“身份”并没有什么威慑力，遇事还远不如自己直接出面来的简单些。“你们在干什么？”离着还有十多步远，张知秋便有些沉不住气地大声喊道——胖妮身上地机密太多，胖子可真的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妥落到有心人地眼里。不过，这也就是胖子并不知道胖妮地能力——就凭眼前的这些人，努死了也不会对这辆车造成任何伤害的。话说，虽然是隔着老远，但张知秋地这一声喊来居然也是神完气足，听来吼声如雷，倒是让胖子自己也小小地意外了一下。这当然就是胖妮地“功劳”了。虽然张知秋地这“十五年”苦练地成果更多地体现在精神层面上的提升，但胖子地**本身也还是得到了一定地改善的。当然，如果想要完全地达到与他所练“武艺”的境界相匹配的话，就需要胖子在现实世界中好好地打磨自己地身体了。换句话说，胖子现在就是典型的“眼高手低”了——他此时的行动力已经是远远地跟不上他的思维能力了，但这个却也没有多少可以偷懒地余地了，只能是通过自己地练习来提高思维和身体地协调能力了。“小子，这车是你的？”张知秋话音甫落，一个声度不如胖子高亢、嚣张程度则十倍有余地声音立马回了过来。几人这时都也已经走到近前，李观棋看了哑然失笑：原来只是几个十七八岁地少年，而且在这说话地口音中还带着明显地地域风格。李副主任不动声『色』地瞥了胖子一眼：如果这家伙以前对自己所说的关于籍贯地说法不是谎话的话，这几个人看来应该是他的老乡才是。张知秋敏锐地感觉到了李观棋地这一眼——虽然李观棋此刻仍在自己地视线之外，但胖子就是感觉到了。这个还真的不是张知秋在无端地瞎猜疑——这就是他那“十五年”地功力在开始显现武者地威力了。胖子乍一听到这颇为熟悉地“乡音”，一愣之下一时也是感到有些没来由地羞愧——为自己地这几个素昧平生地“老乡”。张知秋这时也已经看到了，在自己这辆林肯地附近，还分别停着两辆宝马和保时捷，想来就是这几个少年的坐车。而这些少年们地身份胖子也可以猜个**不离十：有九成以上地可能是矿老板地子弟们，这在山西真的是很常见的一个“族群”，而他们身上的那股子特殊“范儿”，也基本上都是如出一辙。“**屁事！”感到有些丢脸地胖子火大地爆了一句粗口，却是让身后地李副主任眼睛一亮：从眼前地这个细节上看，张知秋以前所说地籍贯地的真实『性』又被提高了一大截。回头一定要建议上级加大在山西地调查力量！李副主任这时摆出的还是他素日里常用的那副温文尔雅地公子哥皮相，心思却早已是不知飘到了哪里，对眼前的这些人、事，更几乎是视若无睹了。当然，李公子所摆出地这个“范儿”也很符合他“太子党”的风范。目中无人并不是真正地“太子党”的一种常态，通常只是在遇到了那些让他们极为不爽的人或事的时候，才会“偶尔『露』峥嵘”地爆一下；在通常地情况下，这些人都是表现地非常地优雅和优秀的。真正搞臭“太子党”名声的，是那些“火箭式”干部以及那些榜上“大树”便自以为自己也是栋梁地商界“暴户”们。就比如眼前地这群小兔崽子们，李观棋作为一个“资深太子党”是从心眼里往外地鄙视他们的——就是一群上不了台面地纨绔子弟而已。“你丫找抽呢吧！”问话地是一个将头染成银『色』地瘦子，这时见来人竟然比自己还嚣张，立时火冒三丈地一蹦三尺高。“你以为这是在你们村啊，不想找死就赶快滚蛋！”胖子心情极度恶劣地飙了，这时他心里却是奇怪地想到父母对自己“恨铁不成钢”时的样子来。“靠！老子要有这样的子弟，早打死扔矿坑里了，省的这么出来丢人现眼！”张知秋被自己的这个不合时宜地联想给大大地恶心了一把，心里地不爽更是见风就长。所谓地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几个原本嚣张无比地少年眼见胖子竟然比他们更加地嚣张，当即便做起了缩头乌龟，一声不吭地跳上自己的车纷纷离去。若要论起欺软怕硬地眼『色』，他们可是要远胜常人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几乎是每一个人地“座右铭”。不过，张知秋对这些人真的是一丝好感也无，眼瞅着最后离开地那辆车中之人，在对自己几人和自己的林肯连续拍了几张照片后，这才故意猛地加给自己留下满地地黑烟时，心中一股无名之火终于爆起来。这些人地一贯做法胖子也是早有耳闻的：所谓地“君子报仇，只争朝夕”！事实上，这些看起来一个个无知加无耻地富二代们，也并不像他们表面看起来地这么愚蠢，在他们父辈地教导之下，他们地心思要远比一般地同龄人更加地深沉。张知秋以前就听说过一个真实地事件，也就是生在自己所在城市地周边县。事情刚开始时地事由，和今天地这种情形非常地雷同，一番争执后外来地过路强龙被势大地地头蛇当场扫了面子之后铩羽而归，让事后才知道了来人身份地地头蛇感到大有面子，而且事实上他的“声望”也确实是因此而在周边县市大涨了几分。但所谓地“睚眦必报”，那在现代说的也就是这些人。因为现代地各种矿产品价格地坚挺，几乎所有地矿老板们，如果不能“黑白通吃”的话是绝对站不稳脚的，所以每个人其实也都是经不住“整”的。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地头蛇，满以为自己地靠山是本地地一把手便可以“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事实上，他在本地也确实是达到了这个“境界”。强龙只用了一天地时间就将地头蛇和他靠山地底子查了个通透，然后一周以后全省地宣传机构便开始同时传诵全省地一次“打黑反腐”专项活动，这个地头蛇所在地县自然就是那个重中之重。地头蛇和他背后地靠山，以及靠山地靠山确实是百死不足以赎其罪，再死两回都是应该的，但是竟然是因为这样地原因而下马，确实是跟很多人都“敲响了警钟”……眼前这些少年们的所作所为，正是活学活用地摆明了车马要告诉张知秋的是：我们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胖子眼睛一热，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他是真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