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我要辞职

湖蓝市再次成为了媒体的焦点。副州长兼市长易兰德大为恼火。这火气一半是为公，一半是为私。不过这次她没有再把平羽芝叫去臭骂一顿，而是根本不再想见到她了。平羽芝在那天之后，除了抚恤亡者家属外就是按程序办事，把萧慧的上报到州里，然后州警察局又上报到国家警察总署，最后弄了个全国通辑还发到了网上。湖蓝囚车被劫案一经媒体报道出来，象上次一样，就有人来主动抢这个黑锅了。先是人人平等促进会在网上发表了声明，宣称对此事负责。然后就是男权运动委员会也在网上发消息说，这事他们干的。后来又冒出来一个反歧视联合会也在网上开辟了一个专栏，声称这是他们打响的第一枪等等，好不热闹。平羽芝把局内的丧事办完了之后，又求见了几次易兰德，结果都被挡了驾。秘书春哥不是说老大在开会，就是说老大去下面视察了，再不就是正在什么大的投资项目，反正就是一个字“忙”没有工夫见你。在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平羽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自己这是被放弃了。与其让人家赶下台去，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现在湖蓝市里是满城风雨，我打算辞职。”平羽芝把沙莉叫进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平局，你想辞职？为什么呀？”沙莉听到她这个决定还是感觉异常惊讶。“湖蓝这些日子治安状况太差，接二连三地发生惊天大案，这个事总得要有一个人负责吧？这个黑锅，看来只能是由我来背了。”平羽芝无可奈何地说。“这湖蓝治安状况不好，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凭什么要由你一个人来承担？再说了，就算是要背黑锅，不是还有主管的副局们呢吗？”沙莉一来是解劝她，二来是想给她出点主意。平羽芝听到这话，轻轻摇了摇头，“哼哼”冷笑了来声说：“只怕这次，那些副局就算想背这个黑锅还不够资格呢？再说了，干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得罪了不少人。谁没个三亲六故的，你总不可能面面都照顾到吧？这个时候，只怕那些你得罪过的人，都会站出来的。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吧？”沙莉轻轻点了点那颗美丽的脑袋，没有说话。因为以她对平羽芝的了解，她下面应该还有话，自己不好在这个时候插嘴的。果然，平羽芝见她点头了，便又继续把话说了下去，“这个警察，我是再也不想干下去了。而且我总觉得，近来发生的这几件案子太过蹊跷。这个案子不破未尝不是件好事，一但破了，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大乱子？会出什么大乱子？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懂。”沙莉听到她这话，脸上充满了疑惑。“这个……”平羽芝沉吟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这个我也说不准，现在只是这么一说，算是一种直觉吧。但愿我的猜想一切都是错的。”沙莉见自己的老大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自然就不能再追问了，便也转了话题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呢？”“这个……我还没想好，总之一句话，肯定不会再干司法这个行当了。这个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如果你听我一句的话，我劝你也别再干什么警察了。趁着我还在，你想去哪里？我也可以先帮你活动活动。”平羽芝对自己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蜜友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今天才说出这番推心置腹的话来。“我什么时候不听你的话了？”沙莉先是朝平羽芝甜甜地笑了笑，才继续说：“那你说我，该去干点什么？我除了当秘书，可是什么都不会的。”平羽芝想想也是，沙莉警察大学一毕业就被自己弄到身边了，一干就是好几年，从来没干过别的，就一直这样跟着自己。自己也凭自己的职权，把她从一个普通警员，提升到了现在的市局办公室副主任，虽然那是个虚衔，但待遇可是实在的。“要不这样吧，你先辞职，把关系挂起来算了。等我下来去有了合适的地方，你再跟我过去。你认为如何？”平羽芝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这……”听到平羽芝的话，让沙莉很是为难。自己可是不能跟平羽芝相比，她为官多年，人脉甚广，而且年纪也不轻了，随便再找个什么地方，就能混到退休了。而自己呢？混入官场不久，只有这么一棵唯一的大树，如果就此失去了这份不错的工作，下一步，还能不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都不一定呢？平羽芝听到沙莉只说了个“这”就没了下文，也知道这件事，对她来说，是件大事。如果她轻易就下了决定的话，那也就太不象跟了自己这么年的人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假装去看文件。其实她现在心里哪还会看得下去呢？沙莉把整个事情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在心里精确计算了半天，也没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来。期间，她也偷眼看了平羽芝几次，见她在专心致志地看文件，也就没好打搅她，而是继续进行利弊的权衡。此时的房间里非常安静，这种静让两个女人几乎同时，感觉有点可怕。唯一的声音，就是平羽芝不时翻动文件的声音。如果一定要再找声音的话，那就是她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女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本就比较轻，她们当然不会彼此听到对方的声音，而只会听到自己发出来的声音。就算是如此，也让她们感觉到自己呼吸声和心跳声，似乎比往常素日大了不少，是那样的清晰可闻。平羽芝终于无聊地翻完了一本文件，抬头看了看沙莉，见她还呆坐那里，便笑了笑说：“如果你感觉考虑的不太成熟的话，可以先回去再好好考虑考虑，下来，有时间的话，再答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