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玉马上压低声音说:“什么呀?这算哪门子秘密?我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到这里来罢了。要是早知道她会来这里,我一准早就跟你说了。”“得了吧。我看你就是不想告诉我。现在又说这个了。”牛兰岚低声说。一听她真是误会自己了,萧清玉马上有些急了,不自觉地发起誓来,“我发誓。”“好了。好好的,发什么誓,我看你是发神经还差不多了。”牛兰岚一把将萧清玉举起要发誓的手,拉了下来。“你不生气了?”萧清玉说。“我哪里会生你的气,刚才是逗你玩的。”牛兰岚笑着说。“原来你是逗我的,看人饶得你了不?”萧清玉说着,就要向牛兰岚身上大施手段。“嘘……”牛兰岚忙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边示意萧清玉说话小声点。萧清玉也马上意识到,外面还有外人在,只好收起了自己伸出的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用鼻子轻轻“哼”了两声。“先别闹了,你好好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牛兰岚用手指了指外面,然后把耳朵侧了过来,留心外间屋在说些什么。萧清玉见她这样,也禁了声,侧着耳朵注意倾听外面的动静。李十珍和公羊欣静坐在那里,边喝着茶边聊了几句闲话,慢慢就把话题扯到了李十珍治病的上面。“李大夫,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市里原来的警察局长平羽芝的病,都是你给治好的。”公羊欣静说。“平羽芝?”李十珍说到这个名字,故意沉吟了一下。“哦……”公羊欣静怕李十珍不知道平羽芝是谁,忙又解释了起来,“她现在是州立特药专卖店的总经理。原来她得了一种怪病,就是睡着了就醒不了,你可还记得有过这么个病人?”“我这里从来就没有过几个病人,本童子怎么会不记得?”李十珍心里这样想着,故意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你说的是她呀。不错……不错,是有过这么一个病人。要说她那个病,也算不得什么大病,只是神经出了点小问题。”“那还不叫大病?”公羊欣静听了这话,顿时又是心内一惊,连忙说:“她可是把整个东升国有名的医院去了个遍,都没有看好,结果被你几剂药下去,就给治好了。我还听说,你给她用了一阵特殊的针刺疗法?”听了这话,李十珍差点笑出声了,又怕公羊欣静脸上下不了,忙用轻咳掩饰了一下说:“那是针灸疗法,不是针刺疗法。”“针灸?针刺?”公羊欣静把这两个词重复了一遍,又问道:“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用一种针在身上扎吗?”李十珍实在忍不住,笑了笑解释说:“当然大不相同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也让我这个外行,长长见识。”公羊欣静也笑了笑说。李十珍也微笑着开始解释,“这针灸其实是针法和灸法两种治疗方法的合称。这针法呢,就是用这么几种针,”说到这里,李十珍停顿了一下,拉开身前的抽屉,取出针包,打开来,拿出插在上面的几根针。公羊欣静伸手,把那几个细如牛毛般的针接在了手里,又用另一只手,拿起一根放在眼前,仔细地观察了一番。“你说的就是这种针?”“这只是针灸所用针中的一种,其它还有几种,只是现在已经很少用了。这种针,用我们专业术语叫毫针。”李十珍解释说。“哦……”公羊欣静应了一声,然后把这几个针都看了一遍,然后才把它们重新放回到李十珍手里。李十珍接了过来,把它们重新插回的针包中,然后把针包合好才继续解释。“针法,就是用这些针按照一定穴刺入患者体内,运用捻转与提插等针刺手法来治疗疾病。”“穴位?”公羊欣静又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鲜名词,不禁轻声问了一句。“不错,就是穴位。”李十珍说。“你说的这个穴位在哪?”公羊欣静不解地问。李十珍笑了笑说:“这穴位不是在哪,而是我们人身上到处都有穴位。我们人体除了常见的血液循环、淋巴循环外,还有一套气循环。”“气循环?那不是由肺来完成的吗?”公羊欣静说。“我们这里所说的气,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气。你说的那种气,也算是我所说的气的一种,那是一种有形之气。而我刚刚所说的,更多的是指那种无形之气。”李十珍说。被李十珍绕口令似的一段话,闹得有点找不到北的公羊欣静,只好不再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你还是先接着说那个叫穴位的东西吧。”李十珍点了点头继续解释说:“这个气循环也是遵循一定路线的。气所经过的路线,我们称之为经络。人体中,五脏六腑称之为‘正经’的经络共有十二条,另外,身体正面中央有‘任脉’,身体背面中央有‘督脉’,各有一条特殊经络,纵贯全身。这十四条经络上所排列着的人体穴道,称为‘正穴’,全部共有三百六十五处。此外,还有经外奇穴四十八处。”李十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公羊欣静听得如同云里雾里一般,好象自己的脑子一下子不够用了,但聪明的她,尽管不明了这些什么经络呀、任脉呀、督脉呀、正穴呀、奇穴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用了最笨的办法,那就是抓住一个问题,一问到底,不让他随意跑题。“李大夫,你刚才说的这些好象太深奥了,我一时也弄不明白,我就是想让你用最通俗的语言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穴位?”李十珍笑了笑说:“其实,你只有理解了刚才我所说的经络,才能理解穴位。我这样给你解释吧。这穴位,又称为气穴、气府、节、会、脉气所发等等。它就如同我们人身上的关节,又好象我们常用的网络中的节点,乃是气的交会之处,是气的家。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听了李十珍的这些解释,公羊欣静总算闹了个似懂非懂,也就不好再追问了,勉强点了点头说:“还行吧。你接着说。你的意思是,用刚才那种针,有目的地去刺这些穴位就能达到治病的目的?”李十珍点了点头说:“不错。确实能治病。”“他说的这些,可是和现在很多医学理论不相通的。算了,今天还不别追究这些末节上的东西了,还是先把主要的东西弄清楚,然后再说吧。”公羊欣静在内心打定了主意,便浅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你刚刚说的针法吧。那还有个灸法呢?”李十珍见她不再追问,也就不想为她专门上医学科普知识讲座了,笑了一下继续说:“这个灸法说起来就简单一些了。它就是把燃烧着的艾绒按一定穴位熏灼皮肤,利用热的刺激来治疗疾病。它既可以和针法配合使用,又可以单独使用。”“你说的这个灸法,也是要用在穴位上吗?”公羊欣静问。“大部分情况也是需要穴位配合的,当然有时也会有一点点例外。”李十珍解释说。听了李十珍对针灸的解释,公羊欣静也就不想再问,和针刺有什么不同了。现在她虽然不十分清楚,但也明白,这两者其实区别那是明摆在那里的。自己若要再问,简直就和白痴差不多了。“你给平羽芝治病用的就是这种针灸?”公羊欣静说。“严格地说,只是用了针法。没有用灸法。”李十珍笑了笑说。听了这话,公羊欣静也笑了。笑过之后,又问:“那为什么不一起用呢?那样效果不是更好一些吗?”李十珍笑了笑说:“当时情况紧急,一时又没地方去找艾绒,就只好先将就一下了。不过,现在灸法用的本来就很少了,基本都是针法,除了极少数情况,才会用到灸法。”“哦……”公羊欣静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傻瓜的病,你也用针灸了?”“用了。针灸配合汤剂疗效会好很多,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好得这么快。”李十珍说。“除了这些个特殊的病例外,你还治疗过哪些奇难怪病?”公羊欣静说。李十珍笑了笑,毫不谦虚地说:“也没什么奇难怪症。太难的病,我还没碰到过。”说到这里,他的心内微微一动,“这奇难的病,本童子是没碰到过,可这美白液这种药,要去除骚尿味,可是把本童子难住了。不过,这些话,说给她听也没有用,还是算了吧。也许将来,她还是自己的一位客户呢,总不能让她知道是在抹自己的尿吧?”公羊欣静一时也闹不明白,李十珍是在谦虚还是在夸海口了。没有碰到过自己治不了的病的医生,以前她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每个医生,总会有几例自己治不了的病,可是这些都是他们秘密,很少有人愿意把这些家丑宣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