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九诊堂的竟然是商务局的那位美女冀眉。难道这个女人又来查李十珍的《营业执照》?当然不是,有了上次的经历,她哪还有胆量来查李十珍的《营业执照》?不要说她一个人的胆,就算连她那个同事井忠瓦都算上,两个人的胆加一块,也是不敢轻易来捋李十珍的虎须。那她来干什么?原来她是来通风报信的。原来,湖蓝市商务局联合医药局在全市范围内要进行一项联合行动,这样井忠瓦和冀眉想了他们为李十珍办的那个假证来。这要是被联合行动组的人查到了,李十珍又拿着自己二人亲笔写的证据,那自己两个人的饭碗闹不好就丢了。两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提前来给李十珍打个招呼吧。井忠瓦一见到李十珍心里就打鼓,心里那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见到他,因此上,他耍了个小聪明,说是家中有点急事,走到半路上,自己逃跑了,把冀眉一个人给打发来了。冀眉也是硬着头皮来到九诊堂。她是打出租车过来的,没有敢动用商务局的公车。这一下车,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那一天不分早晚都亮着的大液晶屏上已经尘土老厚,这还不算,现在竟然连亮都没亮着了。再看那门窗,也是落了不多尘土,哪里还象有人住的样子?冀眉迈步上了台阶,轻轻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有人吗?”里面根本没有人回答。冀眉还有点不死,又用力敲了两下,把喊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又喊了几声,仍然没有任何动静。旁边的出租车司机见装状喊了一声:“小姐,这哪里象有人住的样子,我看呐最少也有好几个月没人住了。你呐……就把在这瞎耽误工夫了。”冀眉刚要再喊几声,就听到路上响起了汽车声,忙扭头看过去,见是一辆警车停了下来。“警察来这干什么?”冀眉心里这样想着,就见车上下来两名警察,直接就奔自己来了。“小姐,我们是警察局的,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其中一个见冀眉穿的是商务局的制服,说话还算客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我是商务局的。”冀眉忙亮出了自己身份。“我们只是想向你了解点情况,请你不要紧张。请吧。”还是开始说话的那名警察说着往旁边错了一步,给冀眉让开了路。那出租车司机见这种情况,二话没说,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尽管冀眉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但眼下也只能被两名警察陪伴着上了那辆警车。把冀眉请走的,当然就是轩辕柔琬领导的那个秘密调查组的警察。以轩辕柔琬的经验,怎么可能放过李十珍的老巢呢?这里早就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了起来。现在说不要说是一个大活人,就算是来一只苍蝇,轩辕柔琬也要把它分出是不是从李十珍身上落过,才肯放手。冀眉哪会想到这些?面对轩辕柔琬的调查,冀眉只能是半真半假地说,自己是我了配合市里联合大检查,提前做些准备工作。轩辕柔琬又核实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大检查,而且见从她身上也找不什么有用的东西,便说了几句“得罪了”,“希望多多理解”之类场面话,就把冀眉放回去了。面对再次陷入的死局,轩辕柔琬思考再三,最后决定还是把情况如实汇报给冯真红,让她定夺好了。听完轩辕柔琬的汇报,冯真红也陷入的沉思,这件事太过蹊跷,冯真红一时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了。冯真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停在一个桌角前,拿起一只笔轻轻敲击着这桌面问:“那以你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看,可能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也想过好多次了。如果按正常的来说,有这么三种可能性。”轩辕柔琬说。“那你具体说说,有哪三种可能性?”冯真红注视着轩辕柔琬,敲击桌面的那只笔也停了下来。“第一种可能性,这个李十珍在行刑的时候被人调了包。真的李十珍逃了,那个假的李十珍被执行了死刑。”轩辕柔琬刚说到这,就被冯真红打断了。“那怎么可能?这个李十珍可是那松仁晓露的杀子仇人,而且人一直在她手里掌握着,谁有这么大胆子调这个包?再者说了,行刑的时候,又是检察官,又是法官的,还有法医,说不定松仁晓露本人都到场了,这个也说不定。要把这些人都买通,那得花多少钱?先不要说李十珍那个家花得起花不起这么多钱,就算花得起这么多钱,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而且如果真是被人调了包,他也应该隐姓埋名才对,或者干脆逃到国外去,怎么可能这么傻躲到湖蓝市里来,还用原先的名字?这个我觉得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冯真红的分析其实和轩辕柔琬的差不多。她现在是一边听一边轻轻点着头。冯真红见轩辕柔琬也同意自己的想法,便又问:“那另外两种可能性呢?”“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个李十珍在行刑以前就已经从监狱里逃跑了。看守监狱的人,为了某种原因没有及时上报,只能是找个别人顶了上去。”轩辕柔琬说。听了轩辕柔琬这种分析,冯真红并没有象第一种可能性那样立刻就出言反对,而是低头沉吟了一下说:“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虽然微乎其微,但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这里面关键有两点,一个是找谁顶替的?一个是怎么骗过那些行刑的检察官、法官、法医,甚至松仁晓露本人的?这个我觉得太难了。除非是这些人都有责任,共同参与了这件事,谁也不敢不这层窗户纸捅破。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让这么多人都不敢说出来?因此是,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轩辕柔琬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过于荒唐。如果按正常说,最有可能的就是第三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