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忽然的大声呼喝之下,那个受重伤的蛊雕忍不住全身震动了一下下意识的就说出了一句话:“那是我”我心中狂震,这是我在收回合魂以后,第一次心中出现了这种情绪,之前无论发生了多么怪异的事情,我都没有这种感觉,可是我还是能维持表面上的镇定,也根本不给那个蛊雕一声喘息的机会,继续大喝了一声:“那是你什么?说清楚。”这一次,我纯粹就是运用的道家的吼功,最是夺人心智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肉身保护,纯粹的受了重伤的灵体。“那就是我,是我的尸骨。”蛊雕的眼中出现了短暂的恍惚,又一次下意识的跟着我的问题,回答了一句。这种震惊让我忍不住倒退了两三步这分明就是人类的骸骨,这只蛊雕说是它?我还想再问,忽然刚才那股消失的力量以疯狂的速度再次蔓延出现在了这个洞中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股力量再一次的集中在一起,狠狠的轰击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灵魂受到了剧烈的震荡,疯狂的眩晕,让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这种震荡甚至影响到了我现实的肉身,一缕鲜血从我的嘴角流出。我伸手擦去了嘴角的鲜血,强行咽下了因为剧烈的震荡而涌到喉痛的鲜血可见,这股力量在这一次出手有多么重,可能是根本没有留手,只是在仓促之下出手,才没有对我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我也疑惑,我感觉的到我的灵魂力在翻涌,可是比起之前的我,这灵魂力强大的了一倍不止但容不得我疑惑,一个声音带着不可压制的暴躁,炸雷般的在我脑中响起:“你以为我走了?你惹怒我了,不该问的你永远不要问?你忘记了吗?我说了我可以杀了你!”面对这个暴怒的声音,我只有沉默,而我知道在无意中我才犯了最大的忌讳,衡量形式,我开口说到:“那不问便是了,这件事情也与我无关,只是好奇一问,我会烂在肚子里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般淡定服软的话是我说出口的因为性格的原因,如果别人如此伤害我,就算我不敌,但是我也绝对不会轻易说出这般服软的话。可是下一刻,我的内心又平静了,为了继续走下去,为了该做的事,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又有何屈辱?再说,事情原本就与我无关就算蛊雕的尸骸是一只猪,于我来说,那又如何?只是那个关系到未来的想法和直觉太过奇怪了?但也被我抛到了一边。“哼!”在我这般的言语下,那股力量沉默了好一阵子,又无声无息的退去了,而在退去的瞬间,蛊雕的灵体忽然被撞击了一下,离地两三米,发出了一声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接着有落到了地上。应该是那股力量在退去的时候,顺便警告了一下蛊雕。这时,回想起来,我才感觉到后怕,额头上不自觉的就布满了汗珠,我伸手擦去看了一眼蛊雕,它的眼中也写满了恐惧,本来我是想再询问一些什么的,但终究还是沉默了,我知道那股力量已经警告了蛊雕,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按理说,现在我是应该去推开这个洞穴的青铜大门,继续往下走但是,下一刻,我就否定了这个念头,我需要休养,而最好的办法是等傻虎消化蛊雕的力量差不多了,我才继续往下走吧。想到这里,我眼神冷漠的看了蛊雕一眼,说到:“我还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时间,最好你我各不相犯不然,就算不能杀死你,继续吞噬你,我还是能做到的。不要以为你有依仗,如果是你先挑衅的话”说到这里,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有些威胁和警告恰到好处就行了。那蛊雕看我的眼神恨恨的,但是也有些畏惧终究也算是默认了这个事情,我没有再理会它,而是去之前洞穴的一角,拣起已经有些脏的馒头和清水,珍惜的拍了拍馒头上的灰,朝着洞穴的下方继续走去。“上人曾说,点滴粮食来之不易,本质上和珍惜的灵药没有区别,是当珍惜。”想起这个上人,我心中模糊的出现了一个清癯的形象,三缕长须,宽袍大袖真是一派神仙的风度。而心中也是温暖,就和我想起师父一般的感觉。但是下一刻,我猛然停住了脚步上人,上人是谁?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和这般的情感?终于,一个猜测浮现在了我的心头,一下子我的汗水布满了全身。在这时,我的脑中响起了一声悠悠的叹息之声我忍不住朝着洞穴的下方狂奔起来,到了那一扇青铜大门我立刻盘膝坐下,一下子就进入了入定,开始感受自己的灵魂。第一眼,我发现那层薄膜依旧是在的这让我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刻,我却发现了一个让我差点万念俱灰的事实,那就是那层薄膜虽然是在的,虽然是没有破碎的但是已经变得非常透明,近乎于无了。而从那薄膜的下方,不知名的力量(应该称作为力量)正在缓缓的溢出,和我自己的灵魂交融我闭着眼睛,泪水一下子从眼角滑落我想过自己成千上百种死法,虽然多半是战死,却是没有想到,我会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彻底的消失在世间!人,是长河一滴水,就算魂飞魄散,曾经**存在的一滴水,也会在时间的长河中留下自己的存在的痕迹,那是属于自己的意志。可是我这样算什么?默默和自己前世的意志融合,可以说是被前世强大的意志绝对的压迫,然后湮灭尽管这不是一个谁愿意的过程,但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这就是注定的结果。冷静,淡定,漠然,精确的计算,绝对的嫉恶如仇这些点滴的性格全部都不是我也是注定的,这样的意志才是更优秀的吧?那个冲动,黏黏糊糊,感情用事常常做出错误判断的陈承一,才是会被淘汰的吧?泪水滚落到腮边戛然而止,我发现这种绝对的悲凉,也只是让我流出了两滴泪水接着就是一种近乎于放弃的麻木。这是死缓,现在开始慢慢的融合,到某一天,就彻底的融合在了一起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那我能做什么?这是我唯一所要想的。我的脑海中又是一声叹息响起我知道这是道童子,这种融合他也是被动的我不明白他在叹息什么,他已经放弃了这种方式和我交流。“我是你,你是我,即便你是我的前世,你也应该背负起我今生的责任!!那就是老李一脉所要承担的责任!!就算我湮灭了,你一定要继续下去!!”我的内心在呐喊,是的,是在呐喊般的方式和道童子交流。“嗯。”一声淡漠的声音在我心中浮现,呵,这种荒谬的自我对话!“如果我不在了,今生我承姜立淳大恩大德,感情深厚所以,你明白的,那番大战若能活下来,你要帮我好好的孝顺他,一直伴他终老,为他披麻戴孝,长年祭奠,你可答应?不,你必须答应。”师父师父,你会不会知道,有一天站在你面前的陈承一,不再是你徒弟?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会不会很难过?不,这样的事情不能发生,我忽然又大喊了一句:“你要装作是我,你不能让我身边所亲近的人,发现什么?你听见没有?”“我答应,我尽量。”声音依旧是淡漠的,但我能感觉出这份郑重。“我的父母,亲人”“还有,我的朋友”“我应承。”“我这辈子有一个遗憾,那就是我最爱的女人在一个或许不是这世间存在的地方,孤独的一个人守着一份大义和责任如果有可能,你了却这世间责任以后,你帮我去找她,待到我们彻底融合以后,你该知道这份记忆。你那么本事,你一定能帮我找到她的”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灵魂开始疼痛,不这个时候,应该是共同的灵魂开始疼痛。第一次是那么默契的,我们都同时强忍着这份沉痛。“找到她,又说什么呢?”而道童子的声音也不再淡漠,而是带着一份说不出的惆怅,如此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