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风顿时心说不妙,虽然自己只不过是路过此处无意之间察觉到那间屋内有动静,但实际上屋子里面的声音若非有练出神识的凝神期高手故意探听,原本不会被发现,所以要是自己被当场抓了个现行,那就大大的不妙了。再说这里面的师姐妹两人虽然从表现上来看都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她们还有个什么祖师婆婆,这样的话要是发生误会,后果就十分不可预料了。因为通常炼气士的特点是练得越久实力越强,既然都是“祖师”级别的人物了,想来自然是十分了得的主,萧逸风虽然经常自诩进步神速,但要他拿自己跟各宗各派的祖师级别高手相比,那也是连他自己都没有什么期望的。所以,跟所有做贼心虚的人一样,萧逸风几乎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开溜。虽然他心里隐约觉得那淡雅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此刻明显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萧逸风飞快的风遁,同时立即给自己上了一个御风决,找准方向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开去。那房间的门及时地打开,先前出现在大厅,让包括杨昭在内的那些公子老爷们惊艳不已的小菡姑娘冷着一张脸出现在门口,看着萧逸风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房内淡雅的声音响起:“没看见人是吗?”“嗯。”音菡答道:“可能风遁了。”淡雅的声音道:“风遁之术并非五行遁法那样人人可练,需要天生资质上好之人经过名师指导,炼化体内浊气之后方可有成。此人既然风遁得如此迅捷,想来必不是寻常易与之辈……究竟是什么人前来倚香阁刺探呢?”音菡沉着脸关上门,走到一个背对着她的白衣女子身边,有些忧虑地道:“小姐,这人的实力如何?”白衣女子淡淡地道:“从他在外面用神识探听我们谈话却能不被我们发现来看,此人至少拥有金丹期的修为,而从他风遁的速度来看,说不定已经修成元婴了。”音菡脸色一变,眉头皱得更紧:“要真是元婴期的高手,恐怕就真的有些棘手了。”白衣女子并不动容,只是道:“长安以及周边地区的高手,我或多或少都有所了解,究其功法之不同,若行风遁之术,效果也将有所差异。可是方才这人于风遁之术的运用上简直已经达到羚羊挂角了无痕迹的境界,应当不是长安或者附近的高手。”音菡目光一凝:“小姐是在担心此人探察倚香阁的目的?”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自然如此。此人早不来,晚不来,正好大隋即将对高丽动手的时候就来了,能不叫人起疑吗?”音菡略有惊讶地反问:“莫非小姐以为此人乃是高丽炼气士中的高手?”“倒也不一定就非得是高丽人。”白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沉吟道:“虽然说仅仅从熟悉我中原语言这一点上并不能说明此人就一定是中原人,毕竟我朝乃是中原上邦,高丽也多有能听懂汉话之人,不过我仍然觉得此人不像高丽人——这固然只是一种直觉,不过若是分析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些年来,昭玄院不是一直强调有南陈余孽不知所踪吗?依我看,很有可能这些人已经逃窜到了高丽,正在那里窥视我大隋,希望我大隋出什么乱子,他们才好乘机复国。哼,哼,有那么容易么?”音菡想了想,问道:“祖师婆婆上次好象说高丽国运……”“勿要妄言天机!”白衣女子不等音菡说完,立即出言打断:“祖师婆婆所言并不确切,并且也说其中变数很大,究竟最终结果如何,还要看两国气运是否会出现重大变化。按祖师婆婆的猜测来看,似乎今后二十年乃是天道最为无常的时节,什么难以置信的情况都有可能出现,这是天道轮回之必然,并非区区人力所能预知,更不可能改变……我们还是着眼当前的好。”音菡在她说出“勿要妄言天机”的时候就已经警醒过来,妄言天机可不是小事,她此刻脸色都有些苍白,甚至额上还有细细的汗珠渗出。她抬手在额上轻轻抹了一抹,忐忑道:“音菡一时失言……”白衣女子抬起头来,想了一想,决然道:“此事恐怕还得上报才是,我且进宫去问问,看这事儿究竟如何处理是好。你还是留在这里,不过既然出了这事,你从现在起也要更小心些,有些话尽量少说,处理事情的时候也要更警觉一点……好了,我也不多嘱咐了,你知道该怎么办。”音菡点头道:“音菡明白。请小姐代音菡向娘娘问安。”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嗯,我会的。”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副颇大的牡丹壁画前,在那画中牡丹花中心轻轻点了三下,又在花根处点了一下,那画便慢慢挪动开来,lou出一条甬道,道中每隔五丈有一颗不大不小、其发出的光线刚好能看清道路的夜明珠放在灯盏之中。音菡朝她微微一礼,道:“送小姐回宫。”白衣女子略一颌首,闪身进入甬道,那副壁画连同墙壁则又缓缓关了起来,恢复到先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