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俊看着手中的消息,没想到那么快齐国就要与漠国起战事了,陈国今年自身的问题也颇多。至少齐国起战事对于他来说不算是坏消息,这样他就不用与齐国在边界上起战事,而且据探子回报,齐国国内也是乌烟瘴气的,皇帝年迈,却独宠年轻的贵妃,以致太子与帝王之间隔阂很深。突然一双柔荑揽上了皇甫俊的脖子,他正yu呵斥,可是一股幽香传来,他已知道是谁了。“皇上看得那么入迷,就连臣妾来了也不知道,所以臣妾就以这种方式告诉皇上,皇上不会认为臣妾不懂礼吧?”荣贵妃有点娇魅道。皇帝一把把她从身后拉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静芝来了朕只有开心的份,又怎么会责怪呢?”荣贵妃双手揽着皇帝的脖子,关心的道:“皇上,就算国事再多,也得注意龙体啊。”“朕又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只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朕也就多了些关注国事,冷落静芝了。”“臣妾可没什么,只要皇上好,臣妾就开心了,国事上的事臣妾不懂,不能为皇上分忧,臣妾在一旁看着皇上烦忧,心里也会难过的。”荣贵妃诚恳的说。皇帝望着这个在他怀中关心他的女子,心里一阵的感动,随即他低下头朝那红唇亲去,荣贵妃只有一时的错愕,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多时也在这张龙椅上与皇帝缠绵了起来。身体正在做着的是一回事,可是思绪却没有停留在这里,不知小牙子是否将最新的信息送了出去?多年的布署与等待,终于要有收获了,她的心一则以喜,一则以忧。从此,她的双手染上的就不再是后宫里区区几条人命了,她死了之后可能也要堕入红炎地狱吧,不知还可能再见到她的爹娘吗?心里不禁要笑话自己,她的爹娘又怎么会在地狱里,她早已是罪恶深重的人,可是她不悔,不悔呀,这条路是她选的。皇甫俊感觉到面前的人心思有点游移,遂朝她的耳朵轻轻的吻去,那是荣贵妃的**点,果然,荣贵妃轻轻的吟哦出声,不多时,皇甫俊已是将她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一把把她调转了方向,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荣贵妃睁开那双有点迷离的凤眼瞧着皇帝,此刻带着情动sè彩的皇帝显得更加英俊。“帮朕把衣裳脱了。”皇甫俊在荣贵妃的耳边*她。屋内的yin声**越来越浓,高其义站在屋外双耳不闻,皇帝兴致来时,哪还顾得现在是什么时辰。突然一顶凤辇进了龙吟宫,高其义不禁要睁大了双眼,是皇后,这个时候,皇后来干嘛?皇帝正在屋里与荣贵妃欢爱,皇后来了岂不是自讨没趣?而且心里也担心,如果皇后的牛脾气上来了,硬是闯进去打挠了皇上,他可能就真吃不了兜着走。皇后双手提着食盒轻步下了凤辇,还是姑姑好啊,亲人就是亲人。明儿个就是花朝节了,昭阳两姐妹也奉旨回宫了,昭阳那丫头带回了一些京城有名的小吃,说是在城里瞎逛时,看到那家铺子生意好,遂带了些回来给太后娘娘尝尝鲜。姑姑吃了连声说好,不同于宫中所制的食物,她听闻姑姑的赞赏,也夹了块来尝尝,果然美味。姑姑当时笑睇她:“皇后也觉得好吃吧?”“是不错,入口香甜,看来宫里的厨子真要好好学学了人家的手艺。”皇后淡笑道。“宫里的物品也有宫里的优势,宫外的自有一股民间的风味。哀家认为各有所长,不如皇后拿些去给皇上尝尝鲜吧。”太后看着皇后那带点淡愁的表情,即知皇上近ri忙于公事,而她的病已是好了大半,皇上来的次数比前段时ri少了不少,侄女脸上的笑容也跟着递减,唉!大家都是女人,这侄女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也不再劝她,那就给她制造一些能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机会吧。皇后一听姑姑的话,立刻喜笑开颜:“是,臣妾遵旨。”收回自己的心思,朝皇帝所在的方向行去,刚刚小太监已说了皇上在书房里,于是她也不含糊,径自朝目的地走去。高其义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里不禁要叫苦连天,这皇后什么时候不来?偏挑这时候,就担心等会拦不住,该怎么办?皇后的身影已站在高其义的身前时,高其义才回过神来,小声的道:“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上呢?”高其义正yu回答,荣贵妃一声娇吟就从屋里传了出来,其中还夹着皇上的粗喘声,偷偷瞄了皇后的脸sè,果然不用他说,皇后已是脸sè大变。薄岚儿从未觉得周身有这么冷,那种宛如掉入冰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双手泛白的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食盒。薄岚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站在窗外听着里面那让人羞耻的声音。里面的那人是她的丈夫,此刻却与另一个女人正在巫山*,而她却不能像年少时那样闯进去,揪住那人的头发把她拉出他的丈夫怀里。她还记得当太子妃时,那次也像这次一样,她刚生完昭元,皇甫俊就在屋里宠爱一个新进府的女人,那时她气不过,也不管皇甫俊会不会生气,她硬是闯了进去,也不顾那两人正是紧要关头,一把揪着那个丫头的头发,把她拉出丈夫的怀抱,皇甫俊那时的脸sè极为难看,她也不顾得那么多,拼命的打那个胆敢*她男人的女人,而皇甫俊只是披着衣服在一旁铁青着脸看她的泼辣行径。事后,他们大吵了一顿,那也是第一次他骂她是泼妇。事后那个女人被她找理由处死了。可是现在呢?屋里的人不会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可是他们却更加发出那种欢爱之声,皇上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为什么?要这样来伤害她,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少年夫妻老来仇啊!不能哭,薄岚儿,你是皇后,不能让人看到你的软弱,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把食盒递给高其义,道:“这是太后娘娘送给皇上的,本宫就先回凤仪宫了,你记着要给皇上尝尝。”说完,也不待高其义的回答,转身就走了。这样就走了,一直在戒备着的高其义在放松又带点同情的目送这位中宫之主悲哀中又带点硬撑的身影,本来他还想了好多说词准备来拦住她的,可现在却没有派上用场。屋里荣贵妃虽说在**,可是窗外的声音她却听得很清楚,皇甫俊啊皇甫俊,那个女人又要为你伤心了,可是你的心却要为一个离去的人而悲戚,这个世道很公平。皇帝一把把她压在桌面上,不经意的瞄到了桌上的纸,齐漠即将开战,这消息她自是也收到了,真是再好也不过了,那两个国家打起来于她有莫大益处。坐在凤辇上的薄岚儿早已是泪流满面,本以为心不会再痛,谁知他果然是她一生的情障。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使泼,抚了抚已有数根华发的鬓边,她已不再年轻了,而帝王于她是爱不得、也恨不得。手紧紧的抚着胸口,安慰自己她还有芫儿,她情感的寄托,她就要再当外婆了,应该高兴,不是吗?惟有在泪中绽开一抹苦涩的微笑。明儿就是花朝节了,要打起jing神,不能失了仪态,她现在除了面子之外还留下什么呢?二月十五,花朝节。百花生ri是良辰,未到花朝一半chun;万紫千红披锦绣,尚劳点缀贺花神。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来临,陈宫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宫女太监一大早就已把御花园装扮一新,花团锦蔟,丝毫看不出陈国今年处在难见的大旱之年。宫中建立有花神庙,每年这个时节,皇后母仪天下,要带领后妃、公主、命妇朝花神献祭,以祈祷今年花神仳佑,国泰民安。皇后头戴凤冠,身穿绛红sè上绣金凤图案的朝服,一派威仪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左边自是以荣贵妃为首的妃嫔,而右边却是由公主与命妇组成。太后在先皇的长女扶持下跟在皇后的身后,步入了花神庙。已站立在花神像前,皇后朝太后道:“太后娘娘病体初愈,还是先去偏殿歇息一下为妥。”虽说那场病半真半假,可是在这站立有好一会儿,太后已是有点吃不消了,也好,反正花朝节是由皇后主祭,她暂时回避一下也好:“皇后体恤哀家这身病体,哀家就承皇后的情,暂时去偏殿回避一下吧。”转头正yu离开,眼尖的看到昭元公主挺着个肚子站在先皇女儿的身后,遂又说道:“昭元随哀家一道回避吧,你挺着个肚子,也不好弯腰,花神娘娘是不会怪罪的。”皇后经太后提醒,才醒悟道:“太后娘娘所言甚是,芫儿,你也回避一下吧。”昭元公主看到两个爱护她的长辈已发话,遂也不再坚持,随太后一道退往偏殿。皇后威仪的领头朝花神跪下,她身后的众人也在她的带领下朝花神像磕头,殿上的花神庙的主祭司开始念长长的祭文,然后再由皇后一一朝花神像献上斋果。整个仪式很漫长,待了好几个时辰,才告终结。皇甫子衿有点累的想松动松动自己的小脖子,可无奈这个场合容不得出错,惟有作罢,好在佩儿未成年不用来此参加这个祭典活动,能出席的都是成年的公主。祭典完了之后,各人就可以散开zi you行动,因为是花朝节,很多官眷人家未出阁的小姐也能进宫参加节ri,所以陈宫的花朝节历来是一年之中最热闹的节ri,随处可见衣着华丽的贵妇与小姐。太后身体不支草草退场了,皇后与荣贵妃为主各自有一个圈子在园子里随意的逛逛。荣贵妃看到远处一个姿sè上佳,又举止端庄的女孩,朝身旁的一位命妇问道:“那个女孩是谁家的女儿?”“哪个?”那个命妇不甚了解,惟有问清楚。荣贵妃用手指了指远处一个身穿柳绿sè衣裳的女孩,那女孩正与别个同样待字闺中的女孩儿交谈。“那是应太师的孙女。”命妇答道。“应太师的孙女?怎么没听人提过?”只是在这远处瞧去,就已令她颇为满意,大家闺秀当如是啊。转头看向自己的媳妇,近段ri子表情越见僵硬,不满之sè溢于言表。端王妃自是感到婆婆的目光不大友善,有点畏惧的缩了缩身子。她如此的动作让荣贵妃更是不满,她现在可是越瞧她越不顺眼,心里早已是不止一百次的悔恨让她成为她的儿媳。“应太师的儿子是翰林学士,这女孩儿的母亲命薄,前些年去了,尚年幼的孙小姐自是要扶灵回去家乡安葬,守孝三年,所以京中无人知道这位孙小姐的情况。今年因为要遴选御女,应太师自是要让她回京。”命妇一五一十的道。“原来如此,本宫看她也就十五、六的年纪,长相却极美。”遴选御女?素质不错,若不是已为端王选了正妃,真想向皇帝请旨,让她成为端王的正妃,这样的女孩才配得起子皎,一个侧妃的身份倒是委屈了她。坐在一旁的玉妃也朝那个年轻的女孩瞧去,又是待选的御女吗?心里其实有点不平衡,近些年来,她连侍寝的机会也没有,额头逐渐爬上了皱纹,女人老得很快,更何况是宫里的女人呢?遂有点无奈的道:“现在的女孩儿都越来越年轻漂亮,宫里确实该有些新鲜血液的到来。”荣贵妃听闻玉妃的话,也朝这个开始有点显老的女人瞧去,六年前她还有点雄心壮志要争帝宠,可惜皇帝由始至终都未瞧过她。遂笑道:“玉妹妹的心胸真是越来越宽广了。”“臣妾年老sè衰,自是希望有更多的美人进宫来侍奉皇上,荣姐姐你说难道不是吗?”玉妃故意说得很大义。“当然,像应太师这孙女儿就不错。”荣贵妃笑言道。端王妃一脸醋意的朝远处的那个女孩望去,一看就是孤媚之sè,现在她仍没有成功拐得端王上她的床,还没有成功怀上孩子,荣贵妃那才对她和缓了几天的脸sè现在ri渐拉长,不禁暗暗的绞着手绢。看荣贵妃的意思,定是觉得她不好,应该让那个女孩成为端王的正妃,这真让她的脸往哪搁?“是啊,现在她出现在宫里,众家公子都瞧见了,若不是要遴选御女,可能向应太师求亲的人都会踏破应太师的家门,况且这闺女人如其名。”“哦?她叫什么名字?”荣贵妃一脸好奇的问。“如梅,听说她生母生前极喜爱梅花,生她时又是红梅绽放的季节,所以取名为如梅。”“好名字。”荣贵妃今天真是不吝惜自己的赞美。只有端王妃一脸醋意无处*。“是啊。”那命妇笑道,忽而瞧见端王妃,又再度说道:“不过端王妃娴淑温柔,长相娇美,娘娘也是有一个好儿媳妇。”拼命的讨好荣贵妃。“是啊,本宫也如此认为。”荣贵妃说得很随意,不如先前大赞应太师的孙女那般。那个命妇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惹娘娘不开心?所以也不敢乱说话。昭平公主一身花枝招展的朝荣贵妃处扑来,荣贵妃一脸笑意的稳住女儿的身影:“怎么?玩腻了?舍得回来找母妃了?”“哪有,儿臣刚刚才把彩纸挂到枝头上,回头却见母妃坐在这处,所以才找来。”昭歆公主也跟了进来,朝荣贵妃行了礼后,即往玉妃处走去,玉妃也笑着拉过女儿坐下,道:“你们姐妹俩玩得都累了吧?”人老了,情呀爱的想得就少了,女儿现在就是她的牵挂。昭歆公主依着玉妃道:“儿臣只是陪昭平皇姐挂彩纸。”荣贵妃把昭平公主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命宫人给公主端茶,昭平公主秀气的喝了一口茶,又说道:“是啊,昭歆皇妹还直说这彩纸挂到树上很漂亮呢。对了,刚刚瞧见昭元皇姐家的两个小孩儿,可爱极了。”回头又不甚客气的朝端王妃道:“皇嫂,你什么时候也给我添个小侄儿,你和皇兄成亲也有段ri子了,怎么还没有生?像昭元皇姐成亲几年都快要生第三个了。”端王妃真想拿针缝了这个口无遮拦的公主的嘴,难道她不想生吗?也要她的哥哥肯上她的床才行啊?可是当着婆婆的面,她却不能对这小姑子发难,于是有点强笑道:“王爷与我都想尽快生一个,可能很快就要有喜讯了。”“那就好,我也好想要有个可爱的小侄儿。”昭平公主仍然无心无肺的道。荣贵妃带着点不大友善的目光打量自个儿的儿媳妇,从那天为她验身直到今天也过去有些ri子了,听她的贴身侍女回道,端王妃的葵水刚过,显然并未有孕,难不成真要为端王立侧妃,可现在不是时机,还是再等等吧。端王妃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个娘娘太令人窒息了,跟她相处,她总会寒毛直竖,看到婆婆的目光转移了,她才轻喘一口气。皇后与众人又坐在另一处圈子里,靖远候夫人笑道:“昭元公主都要生第三胎了,不知这胎是男是女?”皇后笑道:“她倒希望是个女娃娃,可是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平安,本宫就心满意足了。”昭元公主倒是没有搭腔,一副慈母般望着不远处玩耍的两个孩儿。韩雪泠也随她的目光望去,真是可爱的娃儿,遂笑道:“公主还是命好,命中多子多福。”昭元公主笑道:“本宫谢过夫人称赞。”宫里的人都知道威远候夫人成亲近十年尚没有生育,众人也不好去揭她伤疤,女人最大的难处就是不能生孩子,好在这位夫人看得开,威远候子息旺盛。“什么时候妾身也有公主的福气,为我家候爷添个孩子。”韩雪泠叹道。众人皆是一愣,别人不愿去揭她伤疤,她倒自己揭了出来。皇后有点感触的道:“孩子也要讲缘份的,夫人也不须太过难过,该有时总会有的。”“妾身也这么愿望着,好在我家候爷现在有多名子嗣,要不然妾身的罪过就大了。”韩雪泠带笑的言道。“夫人看得开自是好事。”靖远候夫人附和,她成亲也是数年才生下孩子,虽不是丈夫的长子,好在嫡子的身份尊贵,非那些庶出低下之人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