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皇甫子衿与段玉祺、司徒风扬告别后,即带着那个女子上了马车,看着那个女子双手紧抱着饭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即笑道:“*与弟妹也一天未吃了吗?”那女孩望着皇甫子衿,有点怯声声的开口道:“我们流落在外也有段ri子了,每天都很难讨到粮食。”“还有其他人与你们一起吗?”月嬷嬷问道,如果还有其他的人,那公主就危险了。“还有些同村的人。”女孩不敢有所隐瞒。月嬷嬷一听,眉头一皱,朝皇甫子衿看去,嘴里虽未说话,可是脸上却表明了不赞同,今儿个出门,未带有足够的侍卫,公主若有什么闪失,不但无法向皇上交待,就是成王回京,她也难逃罪责。皇甫子衿直接忽视掉月嬷嬷的目光,不入虎**焉得虎子,她不是傻子。“公主……”月嬷嬷刚想说话,即被皇甫子衿打断:“月嬷嬷,本宫心意已决,嬷嬷无须多言。”皇甫子衿朝车窗外瞧去,一片荒芜,看来那些难民应该就是集中在这些荒野之地。那女孩朝车夫说了几句话,马车即在一破庙前停了下来,那女孩即跳下马车,兴冲冲的朝庙里跑去:“娘,娘,你看看我为你们带了什么东西回来?”皇甫子衿步下了马车,朝破庙走去,月嬷嬷有点忐忑不安的挡在皇甫子衿的面前:“公主,这里很不安全。”“无妨,月嬷嬷如若不放心,那么嬷嬷就回车里去吧。”月嬷嬷看公主心意已决,有点不甘的让出自己的身位,皇甫子衿即踏入庙内,看到庙里众人一拥而上去分食那女孩带回来的食物,那女孩也不藏私,一一分发着手中的食物。一丝赞赏从皇甫子衿的眼中闪过。突然,迅雷不即掩耳之间,一个男子捉住皇甫子衿的双手,反扣在身后,道:“如果不是你们这些富贵之人,我们哪需离乡背井出来乞讨?”那女孩惊道:“竹子哥,别这样,她是公主,而且公主是好人,如果不是她救了我,我就要被京城恶霸抢走了。”“公主?”竹子哥重复着这句话,忽而又兴奋道:“是个公主就更好了,那么她身上必定有不少钱,够我们生活一段时ri了。”皇甫子衿双手被人缚住,不过脸上却私毫没有慌乱,月嬷嬷已是惊叫了出来,另一个男子已是极快的制服住了月嬷嬷与车夫二人。“难不成你就只为那一点银子?”皇甫子衿冷静的道。虽说双手被人缚住,不过她一双眼睛却看着角落里一个眼睛犀利的男子,那男子二十岁左右,虽然未出声,可是却可以看得出他应是这伙灾民的首领。果然,那女孩朝那男子道:“张大哥,你快说句话啊,今儿个我们这些吃食都是公主给的,现在竹子哥这样待她是不对的。”张大哥望着皇甫子衿无惧的脸孔,这公主够冷静,会不会埋伏下了什么人等着制服他们。皇甫子衿冷笑道:“张大哥是吧?本宫可没有带多少人来,就带了两名下人前来,你无须担心本宫还有什么暗着。”“小莲,你不用那么好心,她们这些所谓的贵人都该死。”竹子哥又再叫嚣道。“竹子,你安静一点。”张大哥吩咐道。这公主想干什么呢?皇甫子衿正yu说话,突然背后之人仿佛被谁攻击了,突然一股猛力把自己抱住,她回头一看正是段玉祺,不过此时他的脸却显得严峻了不少,显得有点肃杀之气。皇甫子衿有点气忿的说道:“段玉祺,你这是要干什么?”跟随段玉祺的下属都有点好奇的看着少庄主怀中的女孩,在少庄主这种脸sè之下,这个女子还敢叫嚣,现在少庄主身上的杀气只会越来越浓,她看来活不久了,真是可怜,他们一致想到。段玉祺满身的杀气,闻到了怀中的馨香,瞬间息了不少,再听到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扬起一抹无赖的笑容:“公主,只身一人前来这里冒险,不值得表扬。”如果不是他不放心,偷偷跟在她的身后,也不会发现她一人被困在灾民之中。“奇了,什么时候本宫的事还要问过你段公子了。”皇甫子衿死命的想挣脱身后的怀抱,可是无奈身后之人却越揽越紧。段玉祺贴着她的耳边道:“公主,现在这些人很危险,呆在草民身边,好歹草民能护住公主的安全。而且你我是合作的关系,我可不想看到我的合作者身首异处。”“放手。”皇甫子衿喝道。可是段玉祺就是硬是不放,他的双眼也盯着那个叫张大哥的人。皇甫子衿眼看这人无赖起来,真是油水不尽,惟有放弃,双眼也朝四周看去,果然那些灾民已是把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少说也有上百号人,那个女子正在焦急的看着皇甫子衿区区几个人,她脸上的歉意与焦急,皇甫子衿都看在眼里。给了那女孩安心的一瞥,双眼又朝张大哥瞧去:“张大哥,这是要造反吗?在泛京杀害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到底公主想干什么?公主可不是无缘无故就会来草民这破庙。况且我们都快要饿死了,还管什么九族?”张大哥虽与皇甫子衿说着话,可是双眼却盯着段玉祺。皇甫子衿听闻他这句话,真是有点赞赏这张大哥,真是可造之才啊。“张大哥也看到了,他可不是本宫带来的,要不张大哥与本宫单独聊几句?”她不可能看不出张大哥眼中的疑惑。“张大哥,不要跟他们那么多废话,我们人多,要杀他们几个容易得很。”竹子哥叫喊道。张大哥瞪了一眼竹子,回头皱眉的看向段玉祺,这人不简单,虽然他只带了几个人,可是却不易对付,又看向皇甫子衿,这公主要和他聊什么?“就算草民愿意与公主聊,可是你身后之人却不允许吧。”张大哥有点嘲笑道。“段玉祺,你还不放手。”皇甫子衿低声道。“公主,草民不放心公主一人冒险。”段玉祺也低声道。皇甫子衿真是被这无赖气到,一脚朝后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小腿,段玉祺嘴角一呲,这公主出脚真狠。“无须顾忌他,直接无视就可以了。”皇甫子衿又朝张大哥道。段玉祺这会真有点好心没好报的感觉,这小公主怎可以说出直接无视他的话。张大哥看了看皇甫子衿坚定的双眼,看来这公主真是有备而来,随即朝皇甫子衿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掉头朝外面而去。皇甫子衿朝段玉祺低声道:“别拦住我。”段玉祺看着她的坚定的双眼,这小公主要干什么事时,眼神都会特别的明亮,遂放轻了手中的力道,皇甫子衿挣开了他的怀抱,双眼朝他不满的一视,即掉头走了出去。段玉祺不放心的也跟了出去。月嬷嬷被人赌住了嘴,公主怎么就这么大胆的跟人走出去呢?心里真是悔死了,早知道刚才就应死拦住公主,不让她涉险。屋外只有三人站着,张大哥有点好笑的看着段玉祺,“公主,有什么就直说吧。”皇甫子衿无视身后之人:“张大哥,要不要在泛京有一席之地?”原来这公主是要拉拢他,张大哥一想就通,不过这公主可信吗?皇甫子衿又道:“只要张大哥为本宫所用,本宫承诺会给张大哥应有之待遇。”“恕草民直言,公主应该未出阁吧,而且本朝对皇室女子看管甚严,公主莫非是要造反?”张大哥心思很缜密。皇甫子衿听闻他的话,更是笑道:“都怪本宫未说清,本宫的哥哥乃成王爷,只要你能为我成王府所用,本宫会确保你们所有人都会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让我们成为成王府的家奴?”张大哥疑问道。“错,是成王府的亲信。”皇甫子衿纠正道。张大哥的嘴有点张大了,亲信?她要培养他们为亲信,遂有点小心的道:“我们这条村子里逃难出来的有上百人,公主都能一一接纳?”“当然,只是你们要听本宫的号令才行。”皇甫子衿又接着说:“张大哥,你可要想清楚,与其杀了本宫得那区区一点银子,而且还会惹来朝廷的追杀,不如听本宫的,起码你们还算有条出路。”段玉祺越听越觉得这小公主有意思,成王府刚成立,没有自己的人在府内,办事是非常不牢靠的,惟有培养自己的力量才能站得住脚根。张大哥也低下头来思量,与其在泛京乞讨,这公主说得也不是不在理,遂狠心的朝皇甫子衿跪下道:“草民多有得罪,望公主见谅。”皇甫子衿含笑的道:“张大哥请起吧,往后张大哥可算是本宫信得过之人。”“草民担不起公主一声大哥,公主叫草民张光远即可。”张光远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张大哥过谦了,往后张大哥可还是要成为我成王府的侍卫统领。”皇甫子衿许诺道。张光远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子衿,其实男儿有哪个不想建功立业的,只是他出身下阶层,这次大旱只能带着同村的人逃出来,现在她要许诺他前程。“草民定会效忠公主。”张光远说这话真是发自肺腑。“那很好。”皇甫子衿对于这个结果还是稍微满意的。“只是草民就这样带着人前往王府吗?”张光远不是没有谋略的人,他们这一大群人很明显,这样做并不明智。“当然不。”皇甫子衿挑着眉毛道,伸手把身后的段玉祺扯了出来,段玉祺没想到只是在一旁听,这小公主扯着他出来干什么?用眼神询问。皇甫子衿眉眼含笑道:“你都自动送上门了,本宫不用白不用,你说是吧,段公子?”原来他是拿来用的?这公主真是一点也不浪费啊?有点哀怨的看着皇甫子衿。皇甫子衿可不想理他的心情,朝张光远道:“本宫会让这位段公子暂时安置你们,再过些时候,本宫会找个理由让你们进府,如何?”张光远平生有点自负,可是此刻却有点佩服这小公主。“怎么公主不问问我的意思?”段玉祺靠近她的耳边道。“段公子想说什么,我成王府有机会壮大,对于段公子而言也是好事啊。”皇甫子衿也低声的道。其实如果成王能问鼎皇位更好,段玉祺心想道,看来真要找机会探探这小公主的意思。“那照这样看来,我惟有遵命喽。”段玉祺笑道。皇甫子衿颇为满意眼前的事,看来今天真是有惊无险,段玉祺让手下代为安置这群灾民,看到皇甫子衿意yu跨上马车,遂上前抓住皇甫子衿的手,在她的耳边道:“公主,莫非想争皇位?”争皇位?皇甫子衿双眼有点瞪大了。月嬷嬷一见公主与这段玉祺靠得那么近与礼不妥,意yu上前干涉,可是却被公主用眼神制止了。皇甫子衿也含笑的低声道:“不,只是寻求自保而已。”段玉祺听她这话,轻笑出声,又再一次贴着她耳朵道:“公主,看过自己的心吗?”说完,即放开皇甫子衿的手,不再看皇甫子衿,又朝灾民而去。皇甫子衿的面容一怔,望着他那身飘远的白衣,心?他让她问问自己的心?难道她的心不是想要自保?而是要为哥哥争皇位?随即一股秋风吹来,她浑身一颤,又摇了摇头,段玉祺不是她,又怎么会明了她的心。收回自己的心思,跨上马车,刚在车里坐妥,那个叫小莲的女孩却追了上来,朝皇甫子衿磕头:“民女今ri给公主添了麻烦,民女甚为自责。”皇甫子衿看了看她那姣好的面容,这个女子长相真是不俗,于是道:“你无须自责,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忙道:“民女叫何采莲。”“不如你先与本宫回府,如何?”皇甫子衿心血来cháo道。月嬷嬷觉得不大稳妥,可是想到今天公主拒绝了她所有的建议,她不大明了公主要做什么?何采莲没有想到她那么好运,会被公主即刻带回府去,可是想到老娘与弟妹,又有点犹豫了。“你无须担心,*与弟妹随后即可入府。”皇甫子衿笑着道。何采莲听闻公主的保证,又朝自家娘看了看,看到母亲点头应允,于是又道:“民女遵从公主的号令。”皇甫子衿让这何采莲上了马车,马车随即朝成王府而去,一件心事已了,她也心情甚好的躺在马车上假寐。何采莲缩缩自己的脚,看着公主高贵的容颜,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马车抵达成王府,何采莲随公主下车,一抬头看到了“成王府”三个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轻念出:“成王府。”皇甫子衿好奇的道:“你识字。”何采莲忙低下头,恭敬的道:“民女的爹生前曾是教书先生,所以民女也识几个字。”“那甚好。”皇甫子衿赞美道。这一天,何采莲战战兢兢的随皇甫子衿踏入了成王府。当何采莲年老后,每当她想起这一天时,都会唏嘘不已,她的命运在这一刻已经转了一个方向。踏入成王府正厅,看到厅上倒坐了不少人,双眼往自家妹妹瞧去:“佩儿,怎么来了?”语气颇为惊喜。应如梅与谢婉琪俱是行礼道;“见过昭阳公主。”皇甫子佩上前抱着姐姐道:“佩儿想念姐姐,所以就向太后娘娘请求,太后娘娘就让我来了呀。”牵过妹妹坐回椅子里:“都起来吧。”应如梅是自己请来的,可这谢婉琪怎么也一道来了呢?“佩儿觉得在王府有点闷,所以让谢小姐来作陪。”皇甫子佩撒娇道。“能陪伴公主是臣女的福气。”谢婉琪可不会放过表现的机会。不过双眼却瞄向应如梅,听闻这应太师的孙女是昭阳公主闺中密友,会不会与成王有何瓜葛?心底一旦有疑问,她就会刨根问到底。皇甫子佩看了看一身褛褴的何采莲:“姐姐,她是谁?”眉头有点皱,这人身上忒脏了?皇甫子衿道:“这是我今儿个救下的女子,所以才会把她带回府来。月嬷嬷,带她下去弄干净,再换身合适的衣服。”月嬷嬷应声带着羞怯的何采莲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