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章宫。荣贵妃靠在美人椅上,陪着皇帝站了好几个时辰,有些累了。chun晓端着茶杯走了进来,把茶杯放下,然后又跪下捏着荣贵妃的肩膀:“娘娘,真是太好心了,如若不是娘娘,可能昭元公主也活不成了吧?”荣贵妃闭上眼歇着,没有回话,其实她一早就查到了所谓神医的来路,可笑的要利用他的人却不知道他真正的本事,那人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不过却是生产术,之所以会帮那个公主,可能也是源于女人天xing的同情心吧?成王府。“你说父皇遇到了刺杀?”皇甫子衿放下书本,急道。月嬷嬷禀报道:“是这样的,不过好在皇上安然无恙,逃过一劫。这次是梁王立下了救驾的大功。”提到梁王二字时,月嬷嬷故意加重了声音。梁王?皇甫子衿眉头深锁,居然是这位王叔救了父皇?是谁要杀父皇呢?父皇如若遇难,此刻最大的得益者又是谁呢?如今端王与哥哥俱不在京城,大军南征,京城的守卫有几分薄弱,双眼无意识的看着窗外,看到妹妹正与应如梅两人在树下荡着秋千,妹妹的笑声一直传到了屋子里。“应姐姐,你住在府里真好,能时常与我玩。”皇甫子佩的声音清脆道。应如梅却轻推着秋千道:“能与公主做伴,是臣女的福气。”不过一想到心上人此刻在千里之外,相思之情又涌上了心口,不过现在住在成王府里,可以时常到他住的院落去瞧瞧,感觉到他的气息,心也安定了不少,不知他在外瘦了没有?皇甫子衿临窗眺望,妹妹那句:你住在府里真好,能时常与我玩。在脑海里不停的转动,忽而灵光一闪,梁王,他不就在京里住着,老靖远候不也在京里,此时程鼎的大军正在往南赶,如果父皇有什么三长两短,受益者将是梁王。月嬷嬷看着公主的脸sè变了又变,心里也是惴惴不安,公主可是想到了什么?“月嬷嬷,你持这封信转与麒麟山庄的少庄主。”皇甫子衿把即刻写好的信递与月嬷嬷。月嬷嬷有点奇怪的看着公主,这段少庄主与公主来往甚密,莫非公主喜欢上他了?可看着又不像啊。皇甫子衿看着月嬷嬷还傻站着,低喝道:“月嬷嬷,你还不快去。”月嬷嬷被公主这喝声惊醒了,忙朝外走去。转头看到何采莲站在一旁,于是吩咐道:“采莲,去把陈管家叫来。”何采莲不敢怠慢,忙朝外走去。陈管家急着小跑到了皇甫子衿的面前,“公主,叫奴才来,有何吩咐?”“陈管家,贴张红纸出去,就说成王府要招侍卫与一批下人。”皇甫子衿朝陈管家道。招侍卫与下人?陈管家疑惑道:“公主,成王府的人手很足啊。”“本宫让你去,你就快去吧,再说现在王府内都是女眷,本宫不大放心。”皇甫子衿找着理由道。这陈济也不知可信不可信?不过先留着他,过些时候找个理由撤了他为好。陈管家看到公主的话音一冷,即恭敬的施了一礼,赶紧往外办事去了。昭元公主府。昭元公主正抱着自己的新生儿,虽不是女儿,可是于愿足矣,看着他的小嘴正在吸着ru汁的可爱样子,心里就是一阵放松。皇后在一旁看着女儿那安然的样子,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现在看到你安好的样子,母后就真是放心了。”昭元公主歉笑道:“让母后cāo心了,是儿臣的不是。”皇后摸摸小外孙的头发:“孩子生来就是讨债的,就当母后把债还给你好了,以后可要好好的,莫要让母后cāo心了。”昭元公主但笑不语,经过这一次大劫,很多事她都看开了,有些事终是勉强不来的。现在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该知足了,想到这次的难产,她其实心里也害怕,如果她一去,她的母亲与孩子该怎么办?罗天走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妻子安然的喂着nǎi,这副温馨的图画让他动容,此刻他的心里盈满感激,好在上天给了他再一次的机会。上前道:“这是厨房炖的补品,你趁热吃吧。”昭元公主有点好奇的看着丈夫的脸,什么时候他与自己说话变得这样温柔了?是不是太阳打从西边升起了,可是转念一想,罢了,罢了,情呀爱的她已经不想沾了,往后守着自己的儿子好好过就是了,至于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她能去指望的了。皇后笑着接过碗来喂女儿,昭元公主客气的朝罗天道:“有劳驸马了。”罗天的心突然不舒服起来,她的语气和态度有点太过客气了,他是她的夫君,不是吗?望着她喝补品的恬静的脸孔,她好像有点不同了,但是哪里不同了呢?他也说不上来。深夜,成王府。段玉祺再踏入成王府时却是夜深之时,看着引路的老宫女,今夜有点漆黑,可是他是练过武的人,自是能看得清楚。月嬷嬷对于公主深夜与男人私会一事颇有微词,此事传出去,绝对有损公主的闺誉,可是她又拦不住公主,惟有隐秘的让这男人进府。进到了公主所在小楼前,月嬷嬷语气不甚好气的道:“段公子,公主就在屋里。”段玉祺看着这个突然之间对他态度大变的老宫女,看来她把他与这小公主的会面当成了男女的幽会。心里一阵好笑,这小公主确实很有趣,不过他这人对再美的女人都不会有兴趣,更何况是一个才十四的女孩?朝月嬷嬷笑了一下之后,即步入屋子里,屋子里很明亮,皇甫子衿察觉到有人进来了,随即转过头来朝段玉祺看去。段玉祺被她那一转身的风情吸引住了,美丽的容颜在烛火下显得很温润,更何况那裙子的轻轻摆动,把一个少女的身影映得甚是美丽。不禁在心底暗自嘲笑自己,收回前言,这小公主再年长几年,必会更加绝sè俏丽吧。皇甫子衿看着他那出神的表情,有点冷然的道:“段公子,本宫已叫你数次了,你如若不想与本宫商谈,那么你就请回吧。”段玉祺没想到自己也有失态的时候,于是笑道:“公主,请见谅,不知宣草民前来有何要事?”“段公子,请坐。”皇甫子衿已是率先朝椅子坐下。段玉祺自是潇洒的坐在桌子的另一面,就近看去,她的脸越显美丽,不知怎的,自从那天他抱了她一下,他就老闻到她身上的一股子暗香。不知不觉的脱口而出:“公主,可是用了什么香料?”香料?皇甫子衿有点好笑的望着这人,说什么香料呢?“段公子今天似乎不适合与本宫商谈,要不改ri本宫再与段公子谈好了。”皇甫子衿已是站了起来准备送客。这回段玉祺难得的脸红了,好在是在烛光的映照下倒也不大明显,他今晚干嘛老在她的面前失态,遂施礼道:“公主,是草民失礼了,不知公主想谈些什么呢?”“段公子此刻正常那就好,至于上次请段公子安置的人,明儿个就让他们来成王府应征吧。”皇甫子衿又坐回来说道。“那没问题。”段玉祺觉得这小公主要与他谈的事绝非是这区区小事。皇甫子衿想了又想,又再朝他道:“本宫希望段公子能为本宫做一件事。”“公主想让草民做什么呢?”“监视梁王府。”皇甫子衿一字一字的言道。监视梁王府?段玉祺有几分捉摸不透,“公主又凭什么认为草民有这个能耐能去监视一座王府。”“明人不说暗话,段公子有什么本事,本宫就算不清楚,段公子自己会不了解?孔家因何被抄家的,段公子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段公子自己心里明白。”皇甫子衿朝他笑道。“哈,哈,哈”段玉祺大笑出声,孔家的事确实是他动了手脚,才能那么快的让皇帝杀鸡给猴看,只是想不到这小公主聪慧到这程度,遂即笑容一收:“公主,还记得那天草民问过公主的话吗?”你看过自己的心了吗?这句话又在皇甫子衿的心中响起,皇甫子衿其实也不大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哥哥能坐上皇位当然是好的,可是那两大势力又岂是现在羽翼未丰的兄妹俩能斗得过的,遂脸sè一沉道:“本宫的心本宫自然明白,不劳段公子费心。”段玉祺一看她的面容,即知这小公主其实很迷茫,于是他走上前,弯腰靠近她的耳边道:“公主,草民会去监视梁王府,也会把消息传给公主,只是……”皇甫子衿感到耳朵有点痒,这人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遂起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段公子,请自重。”段玉祺不理她的jing告,长手一伸把她揽在怀里道:“公主,草民只是提醒公主,要想好自己站的位置,想要还是不想要皇位?”说完,即放开皇甫子衿,随即脸上绽开一抹无赖的笑容。皇甫子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瞪着段玉祺:“段公子,慢走,本宫不送了。月嬷嬷。”大声的喊着月嬷嬷。月嬷嬷也第一时间打开房门,段玉祺随即笑着朝门外走去,月嬷嬷有点摸不透公主的脾气,公主的气往哪来?难道是说这段玉祺胆子大到非礼公主?“月嬷嬷无须瞎猜,还不去送送段公子。”皇甫子衿赶月嬷嬷出去。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想不想要皇位?这话一直在耳边响,皇甫子衿直觉得可能被那段玉祺下了蛊,可是为什么心中就是难以平静下来。放下书本,站到窗前,都快入冬了,哥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虽说在成王府里很安然,可是心却静不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选拔,成王府招了不少的侍卫与下人,张光远是首次踏进成王府,远远的就看见了何采莲,但他没有上前与她打招呼,段公子曾和他说过,昭阳公主吩咐过,在成王府里不要与何采莲有所瓜葛,以避免有人猜到是公主刻意安排他进府的。陈管家威严的站在府里对他们训话道:“能进成王府,是你们的福气,往后要勤快点,王府不需要懒惰的人。”张光远等俱是大声应道:“是。”皇甫子衿在月嬷嬷的陪同下踏入了厅中,看到厅里已是站满了人,陈管家一看到公主前来,忙跑上前道:“奴才参见公主,这些都是新入府的侍卫与下人。”皇甫子衿好奇的朝那些人打量去,短短一段时ri未见,这些人与前段时ri大大的不同,jing神饱满了不少,眼光扫过那叫竹子哥的人,那竹子哥这次可不敢造次,现在再见到这公主感觉她真是威仪不少,头不自觉的就低了下来。皇甫子衿也不甚在意,瞄过张光远:“这位壮土身体强壮,看来会是个好侍卫。”陈管家忙狗腿的上前道:“可不是嘛,这次招的人当中就他的武艺最好。”“哦!露两招给本宫瞧瞧?”皇甫子衿好奇的道。张光远赶紧打了一阵拳脚功夫。“不错,本宫甚为满意,府里好像还缺少一个侍卫副统领,不如就由他当上吧。”皇甫子衿随意的道。陈管家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人走得什么狗屎运啊,一来就能当上侍卫副统领,不过他可不敢拂了公主的旨意,公主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是夜,张光远在月嬷嬷的带领下前去见皇甫子衿,刚推门进去,见公主已是端坐在等他了,他也不迟疑:“参见公主。”“张大哥,辛苦了。”皇甫子衿笑着说。张光远有点无地自容了,凭他如何当得起公主一声大哥,遂有点惶恐道:“公主称呼属下张光远即可。”“既然你坚持,那本宫就称呼你为张光远吧。”皇甫子衿从善如流的道,“这次随你前来的人,你都做好他们的安抚工作吧。”“属下明白。”张光远应道。皇甫子衿拿起桌面上的书本,站起递给张光远:“这本书,你拿去,按照上面本宫列示的,你秘密去训练你的人,必要时本宫会让你去执行另外的任务,但切记,不可泄露出去,表面你就是我成王府的侍卫。”皇甫子衿一脸严肃的说。张光远慎重的接过公主手中的书,翻看了几页,里面全是如何训练暗卫与暗探的方法,越看越欣喜。皇甫子衿又慎重的道:“张光远,你能做到吗?”一双眼明亮的盯着跪着的男人。张光远到此刻完全佩服公主的智谋,弯腰躬身道:“在下定不辱使命。”今年的第一场雪会何时到呢?皇甫子衿看着窗外默想到,希望哥哥能快点回来就好了。寒风越刮越大了,一大清早皇甫子佩即冲进姐姐的房里,喊道:“姐姐,快来看,下雪了。”下雪了?皇甫子衿连鞋也没有穿,即朝窗前奔去,真的,下雪了,天空飘着雪花,一朵一朵的洒下,整个庭院一夜之间就是银装素裹,老天终于开眼了,去年就连雪水也少得可怜,可是今年却是早早就下雪了。“公主,你还没有穿鞋。”月嬷嬷提着鞋跟在身后急道。皇甫子佩看到姐姐衣衫不整的样子,即笑了出来,她今儿个一大早听闻侍女说是下雪了,即早早的起床,才会看到姐姐失态的样子。“看我都糊涂了。”皇甫子衿穿起鞋子,月嬷嬷又把外衣拿来,给她穿上,梳好头发,即拉着皇甫子佩道:“走,我们出去赏雪,把应姐姐也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