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刚踏进宣章宫,即见chun晓迎了出来,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小牙子要见您。”小牙子来了,难不成又出什么事?荣贵妃赶紧走进寝室,果然小牙子已是等在一旁,他见着荣贵妃,上前行了礼道:“娘娘,京里有不好的传言。”“有什么传言?”荣贵妃坐在椅子上道,能是什么样的传言让小牙子赶紧来报?小牙子轻声道:“好像传闻说是端王爷有断袖之疑?”子皎,断袖?荣贵妃刚刚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冷然道:“从哪传出来的?”“至于这源头奴才也查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也只是传闻而已,好像是端王妃新年回娘家一时说溜口了,之后就爆出了这样的流言。”又是那个不中用的媳妇,怎么她如此口无遮拦?留着有何用处?荣贵妃嘴角冷笑的朝chun晓道:“明儿传端王妃晋见。”又朝小牙子道:“此事尽量不要让它传得太广了,这端王妃,本宫自会处置她,你先下去吧。”此事真要想个好对策才好,眼见现在这梁王虽是正得皇甫俊的宠信,不过是真是假?她还没有试探出来,绝不容许皇甫子皎有那样的传闻。程鼎回京,本以为儿子的事可以得到解决,但是却没有想到皇上看了他的折子后,留下不发,现在朝中也有两派声音,有人主张应重罚战败的沈思敬与程鸿烈,毕竟主将战死,他们应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另一派主张释放,皇帝的态度又不明。皇甫子衿正好远远的看见程鼎经过,看着那笔直的身影,这老将军比她幼年时见到的那次有点苍老了。皇甫子皓看着妹妹:“衿儿,在想什么呢?我唤你这么多次,你都没反应?”皇甫子衿这才回头看向哥哥,“哥,现在这威远候与程副将的事到底怎么样了?”皇甫子皓叹道:“父皇把折子都留下了,也不知道父皇是个什么态度?”皇甫子衿望着眼前飘动的柳枝,平静的水面上波澜不惊,朝局也是这样吧,可是父皇这次会不会想太多了?程鸿烈的问题不大,他的父亲是老将军程鼎,如果他叛国,没有理由,真正让父皇猜忌的是威远候吧?选他去出征代表着父皇的信任,可是他却一败再败,父皇也就不得不怀疑了,这三大候府就是父皇的心病。皇甫子衿看着哥哥的面容,笑着道:“哥,想念应姐姐吗?”皇甫子皓朝妹妹温柔一笑,既没说想也没说不想,不过相思之情溢于言表。皇甫子衿笑道:“哥,要不过些ri子向父皇上赐婚折子,可好?”也该是时候了,虽说哥哥才十七,可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那应太师应该不敢有违圣旨才对。皇甫子皓却不好意思的道:“不急,如梅才十六,出嫁稍显早了点。”“那有什么关系,衿儿可想早点当姑姑呢,一想到昭元皇姐家的小孩子,衿儿就喜欢得紧。”皇甫子衿打趣道。一听妹妹说要当姑姑,皇甫子皓就脸红的怔在那儿了,妹妹这说的是什么呀?他还没有成亲,就算成了,一时半会也不会那么快蹦出个儿子来。与哥哥辞别后,皇甫子衿朝寿安宫而去,却见着威远候夫人韩雪泠一身紫sè衣装的走了过来。韩雪泠看到皇甫子衿,即上前道:“妾身见过公主。”“威远候夫人刚刚进宫?”皇甫子衿看着她依旧贤良淑德的面容笑道,威远候被押在大理寺也有段时ri了,可这威远候夫人却不见憔悴。韩雪泠回道:“太后召妾身进宫,妾身又岂敢不遵?”两人朝前慢慢走去,皇甫子衿关心的问:“夫人,威远候的事夫人担忧了吧?”“妾身又怎么会不担忧呢?不过妾身相信皇上会还我家候爷清白的。”韩雪泠笑道。好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之下,多做未必会有好结果,不做也未必代表要坐以待毙,“夫人心胸很开阔。”皇甫子衿赞道。韩雪泠随着她踏进大殿,“妾身只是相信皇上是明君。”“谁在说皇上是明君啊?”太后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接着又听道:“皇上,证明你这皇帝当得不错。”皇帝的声音也传来:“母后,朕每天勤躬政事,虽谈不上追得上三皇五帝,不过朕常常自勉,不敢有所懈怠啊。”皇帝的语气里带有点点自得。皇甫子衿与韩雪泠不敢怠慢,忙进到大殿,殿中已是坐满了不少人,皇后、荣贵妃等都在,她们两人也上前见礼。太后问道:“刚刚是谁说皇上是明君的?”韩雪泠上前道:“是妾身,妾身只是有感而发。”皇帝听闻这声音,也朝她望去,这女人有点面熟,可是想不起是哪家的命妇了?看到皇帝疑惑的表情,皇甫子衿笑道:“父皇,她是威远候夫人。”原来是沈思敬的妻子,没想到沈思敬娶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妻子,据他得到的消息,自沈思敬出事以来,她仅去探望过一次,也仅回过娘家一次,其后不再见到她有所举动,那时就连他也十分好奇沈思敬这位正妻。太后也朝韩雪泠扫去,本来以为她会来靖远候府求救的,起码当年老威远候曾有恩于**,如果她真来,**也不好推辞,可是据老父所说,这威远候夫人却没有来,可见这女人真是够jing明。韩雪泠在这两道不同的目光打量下,倒是完全的震定。皇帝眼中有着赞赏,试探道:“如果朕把威远候杀了,夫人还会说朕是明君吗?”“妾身虽不才,倒也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况且我家候爷就是为皇上尽忠,既是忠心一片,皇上又怎会杀之呢?”韩雪泠低头恭敬的答道。此刻表忠心,皇甫子衿望着那恭敬的身影,突然笑了出来。“昭阳缘何发笑啊?”太后看到皇甫子衿的笑容,遂问道。“昭阳突然想起ri前听来的笑话,就笑了起来,还请父皇与太后娘娘责罚。”皇甫子衿忙掩口恭敬请罪道。“有什么笑话让你突然笑了出来,说出来朕也笑一笑?”皇帝看着这个女儿温和道,越长越像他。皇甫子衿有点感动于父皇温和的语气,笑着说道:“这笑话还是哥哥出巡时听来的,回来说给了昭阳听,昭阳就将它记在心里,话说乡间有某人是惯偷,某一ri,他顺手偷了农家的一只鸡,在河边正为这只鸡拨毛,农家却在此时寻来,那人就把鸡扔到了河里,对前来寻鸡的农家道:‘这只鸡正在游泳,我正在为它看衣服。’”(此笑话改编自百度大婶中的一则)皇甫子衿的话音刚落,众人齐笑出来,惟有皇帝仅是浅浅一笑,双眼却凌利的盯着皇甫子衿看,她这个笑话是意有所指的吧?太后笑得咳了起来,蓝嬷嬷忙给她顺背:“这人真是有点蠢了,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臣妾也这样认为,那一手的鸡毛还骗得了谁。”皇后笑道。“所以昭阳认为凡事都是要讲证据的,如若没有,那农家岂不是冤枉了好人?”皇甫子衿朝太后笑道。太后赞道:“昭阳说的在理,只是这偷鸡之人如若把那一手毛扔掉,那农家就算想问罪也难,皇上,你说是吗?”皇帝自是认同太后的话,只是双眼却望着皇甫子衿。皇甫子衿只是自在的笑着,对于探向她的两道目光并不在意,荣贵妃的目光看来不大友善。太后忽而又看向荣贵妃道:“听闻端王妃有孕了?”荣贵妃笑着道:“臣妾也是刚知道而已,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一下那小两口,皇上,过几ri臣妾去看望一下,可好?”皇帝对于长媳有孕之事十分的高兴:“静芝要记得多带点补品给端王妃。”“臣妾遵旨。”“哀家能看到皇上当爷爷,于愿足矣。”太后有点感叹。“母后会长命百岁。”皇帝朝太后宽慰的道。众人都坐了好一会儿后,皇帝即以国事繁忙回去龙吟宫了,太后也正要歇息,于是众人纷纷告退。荣贵妃就要退出之时,拉着皇甫子衿的手道:“昭阳,有空来我宣章宫坐坐,给本宫也讲几个笑话。”皇甫子衿直望着她那双探究的眼:“那昭阳谢过荣贵妃娘娘,改ri必去打挠,娘娘到时可别嫌弃昭阳啊。”荣贵妃笑了一会儿,才道:“昭阳可记得要来啊。”说完,放开了皇甫子衿的手朝前而去。皇甫子衿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这个陈国宠妃真是越看越不简单,她总在她那张妩媚的面容下感到后背发凉。韩雪泠看着前行远去的荣贵妃的背影,回头看向皇甫子衿:“妾身谢过公主。”皇甫子衿与她一道前行,一边笑说:“本宫又没做什么,夫人缘何要谢本宫?”韩雪泠望着前方景致,悠悠的道:“公主的恩情妾身会记着的,锦上添花之人很多,可难得的是落难之时一双援助的手。”回头真诚的朝皇甫子衿行了一礼。皇甫子衿扶起韩雪泠:“夫人无须行此大礼,本宫相信威远候会平安而释的。”她的父皇并不是愚笨之人,只是有些事需要帝王想通才行。当夜,皇帝踏进大理寺,随身只带着司徒宰相父子,提审了沈思敬与程鸿烈,听着那两人再述战场上发生的事,皇甫俊的心思也转了又转,就像皇甫子衿所说的凡事都要有证据,如果靖远候府也上折要为沈思敬求情,那他真要考虑这三大候府是否连成一枝?他不会放过用沈思敬来jing告一下他的外公,可是关押了几天也不见靖远候有所行动。跪在下面的沈思敬自是感到帝王冷冽的目光,能回答的他已回答了,接下来的就看自己的造化如何了。当沈思敬能离开大理寺时,已是几天之后的事了,他踏出牢房之后,猛烈的阳光让人抬不起头来看,只有用手遮住头顶的光线,眼光朝前一看,就看到了韩雪泠已是巧笑倩兮的望着他,朝她微微一笑后,即走上前。韩雪泠笑着道:“妾身还没有恭喜候爷脱了牢狱之灾。”沈思敬正yu说话之际,感到一道目光看向韩雪泠,瞬间好心情消失怠净,朝那道目光看去:“程副将也是否极泰来,夫人不应恭喜一下程副将吗?”双眼又回头紧盯着韩雪泠,后者不知自己的丈夫要干什么,但她仍是笑道:“我家候爷说的是,都是雪泠糊涂了,真的得要恭喜一下程副将了。”程鸿烈看了一下沈思敬有点铁青的脸sè,点了点头之后,没有多说什么即坐入自家马车之内,韩依真双眼狠狠的瞪了一下韩雪泠,随即哼了一声坐上马车,倒是程鼎上前笑道:“候爷与犬子一道此次能脱险都值得庆贺一番。”韩雪泠礼貌道:“程将军必是cāo心之极吧。”“本将相信皇上会明辨事非的。”程鼎为官多年,自是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其实眼中也闪过对于眼前之人的赞赏,当年他就极力希望儿子娶的是韩雪泠,可无奈自己儿子却非要说她心肠不好,不能善待姐妹,娶回来家宅不宁,他也不好说什么,惟有同意了娶韩依真进门,谁知这媳妇进门后就没消停过,心中不止一次的后悔。“本候就先与夫人上车回去,改ri再请程将军过府一叙。”沈思敬有礼的道,拉着韩雪泠的手就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下另一辆马车内男人的双眼,手中的力道再加强了几分。韩雪泠感到手上传来的痛楚,心下有点暗恼,这男人在发什么疯,朝程鼎有礼一笑后即坐入马车内。马车内的气氛有点僵,韩雪泠试图挣开他的手,可无奈他握得太**了,于是道:“候爷,先放开妾身的手,好吗?”沈思敬听闻她的声音,只是转头两眼含冰的瞧着她那端庄的面容,韩雪泠不知他的气打哪来,仰起头也不惧的看着他。沈思敬伸手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你不该要向我解释什么吗?夫人。”“妾身有什么需要向候爷解释的吗?”韩雪泠冷然的看着他,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他坐了多久的监牢,她就担了多久的心,现在一出来,竟说些不着边的话。“你!”沈思敬的怒火不禁烧了起来,不过仍顾忌着这是马车,不适宜与她争辨:“回府后我们再说。”韩雪泠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致,心底有着一丝丝的了然,他是为了程鸿烈的事吗?那都是些往事,还谈来有何意义?到了候府,沈思敬一步跨下马车,拉着韩雪泠往chun晖院而去。二姨娘等人早已等候在一旁,一看到沈思敬的脸,即上前行礼,正yu要开口问候,却见候爷脸sè难看的拉着夫人前行,一大票人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双眼一瞄到那*在一起的手,心里都掠过妒忌的情绪。韩雪泠虽被他拉着走,却回头朝那些人说:“都回去吧。”即回头看着前方的身影,真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沈思敬大力的掀起竹帘,拉着韩雪泠走了进来,朝怔愣着的青鸾等道:“都给本候出去。”青鸾站着不动,看着有一丝狼狈的自家小姐,上前道:“候爷你拉着小姐干什么啊?”“出去,没听到本候的话吗?”沈思敬大喝道。韩雪泠没有被他的声音吓到,但仍是朝青鸾示意,让她先出去,青鸾看到小姐的神sè,纵有不甘,仍是退了出去,但双眼仍担心的看了一下韩雪泠。看到无关人等出去了之后,韩雪泠朝沈思敬道:“候爷,你可以放开妾身了吗?”沈思敬没理她的话,拉着她进了内室,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夫人,你与程鸿烈是什么关系?”韩雪泠道:“他是韩依真的夫婿,能与妾身有什么关系?”“你别当我是傻子,你爱着他,是吗?所以你拒绝与我圆房,本候没有说错吧?”沈思敬一步一步的逼问她。“候爷,妾身已说过他只是妾身的妹夫,妾身又怎么会与他有过瓜葛?只是当年在韩府曾见过几面而已,妾身又怎么会爱他?”韩雪泠冷静的道,末了,又再说:“候爷,你刚回来,还是前往九姨娘处梳洗一番吧。”又想把他往外推,男人的猜疑之心开始膨胀:“今儿个你可别转移话题,该不会你与他已经有过*之亲了?所以你才不让本候上你的床?”真是有理说不清,韩雪泠心里的愤怒也越来越大。“候爷可不要含血喷人。”听着她的怒言,很好,他终于看到她愤怒的一面,但一想到她与旧情人的事,沈思敬就感到绿云罩顶,怒火燃烧的把她往**推去,翻身压上她:“既然你敢给本候戴绿帽,本候倒要看看你如何人尽可失?”沈思敬就像一头怒兽一样撕扯着她的衣物,韩雪泠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一直以来他虽说不是是什么君子,虽对她也会动一点手脚,可却不会像今天一样失去理智。她拼命的拉着自己的衣物,可是女人的力气终究敌不过男人,没多时,她就被他制住了在**,眼看他即将侵犯自己,韩雪泠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冷冷的道:“候爷把雪泠当成了什么?”沈思敬的动作一怔,看着她那双含怒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要与你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韩雪泠死命的并拢自己的双腿,此时她却冷笑道:“沈思敬,你未免将我韩雪泠看得太轻了。”“在你眼中,韩雪泠只是一个会被爱冲昏头脑的人吗?程鸿烈与韩雪泠何干?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韩雪泠就是韩雪泠,你没有必要将我想象成一个庸俗的女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趁着他发愣之际,膝盖往上重重一顶。沈思敬随即感到一阵疼痛袭来,捂住发痛的部位,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从**坐起的女人,这女人不知她这一脚会让他断子绝孙吗?抓起**的薄被遮住自己的躯体,慢慢的步下床,与沈思敬对视道:“候爷,不用担心,你又不会断子绝孙,况且已有子嗣数人,就算不能人道了也没关系。”既然他可以侮辱她,她又何必给他留面子?“韩雪泠,你这样做可是遵妇道的行为?”拉扯着她的头发与他对视。“候爷,妾身就再告诉你一件事,别拿着程鸿烈与妾身相谈并论,一个男人不足以让妾身动心,候爷也无须猜忌妾身是否不守妇道。”说完,扯回自己的头发,把他的衣服往他身上抛去,又再说:“候爷还是穿上衣服回去ri恽院梳洗一下为好,也好让头脑清醒一下,别净想些不着边的事。”沈思敬知道现在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抓过衣服穿了起来,抓过韩雪泠,盯着她的眼睛道:“别让本候知道你背叛了本候,不然,本候可……”韩雪泠截断他的话:“妾身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候爷也别把妾身看得太轻了。”甩开她的身子,沈思敬一脸怒气的离开。青鸾进来时,看到小姐披着薄被站在一堆破衣当中,即惊呼道:“小姐,候爷对小姐施暴了吗?”韩雪泠觉得身子有点软,在青鸾的搀扶下坐在床沿,安慰道:“没事了,他发完疯了,就好了。”青鸾把一切清理干净后,递上一杯茶给韩雪泠。韩雪泠闻着**的清香,思绪清明了不少,程鸿烈,没想到你yin魂不散,往床头靠去,双眼无神的望着杯中的**,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无忧的岁月,那一年,她知道爱情的甜美,但也尝到了它的苦味,如果那一刻没有遇到他该多好,可是人生没有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