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先皇合葬于惠陵,忙完太后的出殡事宜已经是七月份了。期间传来了老靖远候因悲伤过度逝世了的消息。陈国依然是不许宴会欢歌,百姓嫁娶。皇甫子衿一身白衣素装的与荣贵妃坐在她那宣章宫里,一旁坐着的是已经大了肚子的端王妃。“皇嫂就快要生了吧?”皇甫子衿茗了口茶道。“还有好几个月呢。”荣贵妃一脸笑意的道。端王妃只是扯扯脸皮笑了笑,不敢直视婆婆的目光,她这肚子还得装下去,到时该如何办自己也没有主意。不过现在无论如何她也只得听婆婆的话,一想到那可恶的齐轩,如果不是正值太后的丧期,她不好找借口处决了他,要不然,决不会容许他在自己的府邸里多留一天。皇甫子衿低下头来掩饰着自己的思绪,这皇嫂私毫不见喜气,有点古怪,能为皇室生下皇长孙不是件喜事吗?怎么会如此?“昭阳还住在寿安宫里吗?”荣贵妃问道。“是的,没有父皇的旨意不能擅自搬住处。”皇甫子衿抬起头来一笑。荣贵妃正yu回答她的话,外面却大喊道:“皇上驾到。”皇帝一身龙袍的步了进来。众人忙行礼:“参见皇上(父皇)。”皇帝朝端王妃道:“都起来吧。端王妃的肚子越发见大了,以后在宫里就不用行礼了。子皎,还不把你媳妇扶起来。”端王妃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受宠,语带惊喜的道:“臣媳遵旨。”随皇帝一块来的端王忙上前扶起自己的王妃。荣贵妃笑着道:“臣妾本也不想她劳累,就连哭丧也不让她去,就怕皇长孙有什么闪失。”“哦?是孙儿?”皇帝揽着荣贵妃坐在首位惊喜道。“可不是吗?御医诊过都说这一胎必生男儿。”荣贵妃接过下人递上的茶水端到皇帝的面前,脸带桃花的道。皇帝这些ri子的yin霾在这个消息面前彻底消失了,脸带微笑的对端王夫妇道;“好,朕盼孙子已经盼了很久,子皎,在端王妃未生产前可不能惹恼了你媳妇。”“是,儿臣遵旨。”皇甫子皎暗自吞了一口口水,看来这弥天大谎是必得继续撒下去了。端王妃感到高兴但又感到惊恐,双眼溜过婆婆那未见老态的脸,希望不要出差错就好。“怎不见昭平?”皇帝看了周围一眼,没见着那个带点蛮气的女儿。“她刚去了昭歆那儿,一时半会还没回来。”荣贵妃笑道。皇帝没再说话,目光停留在皇甫子衿的脸上,从母后殡天了之后直到现在,他才正眼看了看这个女儿,看着她那依然低眉顺眼的样子,心底竟有几分排斥,不过她没做错,就像静芝说的放了梁王回去必定后患无穷。荣贵妃自然没有错漏了皇帝的表情,“我刚刚还想说让昭阳姐妹搬个住处呢?”“哦?子皓曾说想让她们姐妹住到成王府去。”皇帝不甚在意的道。“那怎么行?再怎么说也是未出阁的公主,依臣妾看不如把那明宸宫赐给她们姐妹住如何?”荣贵妃建议道。皇甫子衿早就知道这宠妃是不会放自己出宫的,在她告密之时,后果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只是听到她提起明宸宫,竟心里一颤,双眼看向荣贵妃那妩媚之极的脸孔。“明宸宫?自庆华公主逝去后就一直空了下来,她们姐妹去住不大妥。”皇帝不大赞成。“这有什么?臣妾已命人去收拾妥当了,而且明宸宫距宣章宫不远,臣妾就算照料她们姐妹也容易。”“昭阳,你想住在宫里还是去你哥哥的府里?”皇帝转过头来征询女儿的意见。“儿臣没有自己的意见,全凭父皇与娘娘做主。”皇甫子衿站起行了一个宫礼道。“既然这样,就依静芝的吧。”皇帝对这个问题不大上心。“那明儿个昭阳与昭仁就搬到明宸宫去住吧。”荣贵妃朝皇甫子衿慈爱的笑道。“是,昭阳遵旨。”寿安宫。“姐姐,我们要搬了吗?”皇甫子佩依着姐姐问道。皇甫子衿伸手拍拍她的脸蛋:“是啊,你快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儿个就要住进明宸宫里。”皇甫子佩高兴的朝自己的寝室走去,自从太后殡天了之后,她就不想住在寿安宫,总觉得好像太后的yin魂总在周围游荡一样,而且寿安宫里的宫人几乎一大半都殉葬了,现在宫里总是yin森森的。正在收拾东西的皇甫子衿看着太后硬塞给她的小册子,犹豫着是否打开来看,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就算不为皇位,为了自已,这册子也是有用之物。狠狠心打开了来看。果然不出她所料,这是名册,都是太后在宫里的人脉,没想到这老太后在宫里耕耘了几十年积聚的人手会那么多。刘无庸的名字赫然在目,接着往下翻,另一个人的名字让她心一惊。月嬷嬷推门进来,她忙把册子塞进自己的袖子里,道:“月嬷嬷,这里本宫整理得差不多了,你去宣白芷进来。”月嬷嬷有点奇怪的道:“公主,她正在指挥那些下人搬东西。”“无妨,让她立刻来见本宫。”白芷听了月嬷嬷的话之后,忙小跑的进来了公主的寝室,公主一人端坐在椅子上,仿佛等她很久了,她忙跪下道:“奴婢叩见公主。”皇甫子衿没有像平ri里一样让她起来,只是坐在椅子上细细的打量她,真是深藏不露啊。开门见山的道:“白芷,你是太后的人吧?”白芷的心一颤,太后逝去后,她本以为自己不用再当眼线了,安安稳稳的当她的一等宫女,可公主如何知道她是太后派来的呢?想矢口否认,可是一抬头看到公主那莫测的表情,打心底里惧怕,忙道:“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其实白芷没有出卖她多少的消息,正确的说她从没有相信过她,上前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道:“本宫不会留有异心的人在身边的。白芷,既然你曾经背叛过本宫,本宫就不会再留你。”白芷一听自己就要被驱逐,吓得磕头道:“公主,奴婢以后一定忠于公主。只是奴婢初入宫,蓝嬷嬷对奴婢有恩,奴婢才会听从她的吩咐。奴婢以后一定不敢了。”“那本宫就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如何?”皇甫子衿蹲下来盯着她的双眼看。白芷只是怔怔的看着皇甫子衿,片刻之后才道:“公主要让奴婢做什么?”皇甫子衿附在她的耳朵轻语了几句,白芷没想到公主让她去干这件事?“公主,奴婢未必干得来。”“既然你做不了,那本宫也不留你了。”皇甫子衿作势让外面的月嬷嬷进来。白芷看到公主心意已决,惟有点头道:“奴婢愿意。”皇甫子衿一笑,即让她出去。次ri,皇甫子衿在离开寿安宫时,让一位名叫杏儿不起眼的宫女代替了白芷成为她的贴身宫女,并且白芷被连贬*派往洗衣局去了。月嬷嬷朝杏儿道:“公主既让你成为她的贴身宫女,你以后可要尽力了。”“奴婢知道。”杏儿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一等宫女的时候,昔ri瞧不起她的人现在在她面前也不敢造次,皇宫最讲究的就是等级。再踏入这明宸宫,看到原本斑驳的痕迹已经没有了,焕然一新。月嬷嬷看着这翻新的宫殿道:“想不到公主会搬来这明宸宫居住,在宫里能与这相比的宫殿不多。”皇甫子衿倒没有什么意见,倒是皇甫子佩已经是高兴的跳了起来,这里并不亚于寿安宫,虽没有那里的奇花异草多,可这座宫殿极为宏伟。皇甫姐妹一踏进正殿里即见到荣贵妃已经在上座了,忙行礼道:“参见娘娘。”荣贵妃笑着道:“都起来吧,这座宫殿重新修缉一新,你们姐妹俩觉得如何?”“甚好,劳娘娘费心了。”皇甫子衿笑着回道。“既然如此,本宫就放心了。”与这对姐妹聊了一会儿后,荣贵妃即起身返回自己的寝宫,皇甫子衿一直送她出了宫门。转回身朝记忆中那间小屋而去,一旁新来的宫女道:“公主,这后面的小屋并没有翻新过,灰尘很多。”“本宫只是随意看看,你们不用紧张。”皇甫子衿朝那宫女瞧去,见她退了回去,并没有异样的神sè,才上前推开了门,这屋子与自己上次进来并无二致,虽说翻新过,可是毕竟这宫殿很大,很多的小地方都没有留意上。“杏儿,叫小林子来。”皇甫子衿看了看那些蜘蛛网与灰尘道。“是。”杏儿才离开一会儿,很快小林子就来了,行礼道:“公主吩咐奴才来有何事?”“本宫觉得这间小屋不错,可是拿来做一间小佛堂,你去安排一下,这事就交给你了。”皇甫子衿边说边用手拍了拍小林子的肩膀。小林子其实是个很jing明的人,即知公主想让他一人把这里布置好,于是也意会的道:“是,奴才遵旨。”凤仪宫。昭元公主进来时见到执事嬷嬷端饭菜出去的场面,上前叫着道:“母后今儿个吃了多少?”“回公主,娘娘胃口不佳,仅用了半小碗粥。”执事嬷嬷不敢有违,恭敬的回答。昭元公主挥挥手让她走,往母后的寝室而去,一进去即见皇后正躺在贵妃椅上无jing打采的看着窗外,轻声道:“母后。”皇后回过神来看了看女儿,朝她招招手,昭元公主忙往她身边走去,跪坐在皇后的身旁,头靠在母亲的身边:“母后,太后娘娘去了,你可要节哀,还有芫儿陪着你。”轻抚女儿的秀发,皇后叹了一声,道“这都是命啊,现在你曾外公也去了,我们靖远候一家的风光也要到头了。”“母后,别cāo那么多的心,虽说曾外公走了,可还有叔公啊,再不济也还是靖远候。”昭元公主宽慰道。皇后没有搭话,娘家如何也不到她管了,在这宫里她的地位随着姑姑的离去早已经可有可无了,担着皇后的名义,守着一座偌大的宫殿,这就是她的一生。傍晚时分,昭元公主陪皇后用了晚膳才出宫,在宫里的一角遇上了正在散步的皇甫子衿姐妹。“昭阳皇妹与昭仁皇妹还有心情在宫里散步,皇姐可是好生羡慕。”昭元公主说着半带讽刺的话。皇甫子衿直视这位长公主,笑道:“昭元皇姐进宫来了,皇后娘娘身体可安好?”“母后自然安泰,昭阳皇妹多心了。”昭元公主以往还挺可怜这对没有母亲的姐妹花,可是现在对着这对姐妹她笑不出来。“昭元皇姐。”皇甫子佩听不出姐姐之间的谈话,一派笑脸的喊道。“佩儿与月嬷嬷先往前去,我与昭元皇姐有话要说。”皇甫子衿让妹妹先行一步,皇甫子佩不疑有他,径自往前而去。“人在做,天在看,昭阳皇妹可要当心啊。”昭元公主语气颇冷的道。“昭阳只知自己是陈国的公主,是姓皇甫的,昭阳问心无愧。”皇甫子衿回道。“昭阳皇妹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解决这件事,何须走到那一步。”昭元公主软下口气,她那一句陈国公主触动了她的心弦。“昭元皇姐也应知身为皇家之人,总有很多的无奈,由不得自己选择。”皇甫子衿站在柳荫下,神sè莫辨。昭元公主看着她那在被树荫遮住的面容,第一次她看不懂这个皇妹,但也知她所言不错,自己的婚姻不就是一个例证吗?随意的聊了几句,即转身而去。皇甫子衿看着她那远离的身影,也许真正称得上公主典范的人应该就是这位皇姐了。端王府。入了秋没多久,凉意渐入心脾,端王妃在府里也得挺着个肚子,吃着糕点,看了看站在旁边的男人,真是越看越像妖孽。“齐公子在府里好像已有些年头了,娶妻了吗?”端王妃放下手中的糕点朝齐轩看去。齐轩皱了皱眉,她叫自己来竟是问他娶妻了没有?遂说道:“属下尚未娶妻。”“要不本王妃给齐公子当一回红娘,如何?”端王妃要笑不笑的道。“幼时,家母曾给属下算过命,说是克妻之命不宜娶妻,属下也不想害了人家姑娘。”齐轩温文尔雅的道。“道听途说而已又岂能当真?本王妃可为齐公子想好了一个对象,齐公子可不要拒绝为好。”端王妃恨不得上前撕了他虚假的笑容。“属下的婚事不好烦劳王妃,而且王妃正怀着皇长孙,又如何敢劳驾王妃呢?”齐轩刻意在皇长孙三个字落了重音。端王走进凉亭时正看到两个人谈笑风生,上前笑着道:“你们在聊什么?”端王妃本yu发作要治那个齐轩不敬之罪的,一见丈夫进来,即宣示主权般上前揽着他的胳膊,拉他坐在自己的身旁道:“我正想为齐公子做媒呢?”端王有点不自在的看向齐轩,道:“我曾听闻过他是克妻之命,王妃就不要cāo劳了。”“王爷糊涂了,那如何当得真的?”端王妃示威的笑道。齐轩不yu再看这端王妃扯着端王的行径,遂拱手道:“属下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告退了,不打扰王爷与王妃叙话了。”说完,即转身而去。端王妃看到端王望着齐轩离去的背影怔怔的表情,即暗怒于心,人家常说女人是祸水,就她看男人妖孽起来比女人还祸水。“本王还有些事要先行去处理。”端王拉开端王妃的手,起身大踏步的离开了。只留下端王妃又再恨恨的咬牙,她不是没想过要借荣贵妃的手来收拾这个齐轩,只是自己曾经失言过,再说只怕荣贵妃未必会相信,反过来又骂她败坏端王的名声。九月份时,端王妃的肚子越装越大,距离荣贵妃给她的生产期还有几天了,她的心也越见烦躁,母亲来陪了她几天就让她打发回去了,至今她尚不敢让母亲知道她假怀孕的事,就怕母亲担惊受怕。这ri刚吃完午膳,荣贵妃就急急的带着御医与产婆前往端王府,说是端王妃胎动了。荣贵妃刚进入端王妃的寝室,就听到了她的呼痛声,心下一笑,这媳妇还挺会装的。端王妃一见荣贵妃就道:“娘娘,现在如何是好?”荣贵妃坐下接过chun晓递过的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你继续叫就对了。”端王妃无奈,惟有假装痛苦的喊叫。现在在她身边的人都是荣贵妃的心腹,她惊心的看着那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就连这些她们都准备好了,可是她的心就是平静不下来,不知婆婆要如何收场。晚上时分,端王妃的嗓子都喊哑了,可还不见荣贵妃有进一步的指示,仍得假装喊痛。“好,停了吧。”荣贵妃低声道。躺在**的端王妃赶紧停了下来双眼紧盯着婆婆,chun晓带了个食盒走进来呈上给荣贵妃。端王妃见荣贵妃打开食盒,盒里居然是一个刚出生的红sè皱皱皮肤的孩子,那孩子身上裹着棉布。“chun晓,这孩子的事都办干净了吗?”荣贵妃的声音异常的清冷。“禀娘娘,都妥当了。是个刚出生的男婴,就立刻偷偷的带进了端王府。”chun晓一脸笑意的答道。荣贵妃抱起盒中的孩子,往他的*打了几下,孩子的啼哭声立刻在这间寝室里响了起来。“去叫子皎进来见见自己的儿子。”chun晓忙往外走,没多时端王皱着眉走了进来,忙看了看**的端王妃,目光再转回母妃手上的婴孩,目光有着诧异。荣贵妃笑笑的把孩子递到他的手上:“抱稳了,这可是皇长孙。”皇甫子皎感到自己的背心在发汗,母妃的眼很冷,那种冷就犹如她望着自己时的表情,下意识的抱紧了手中的孩子,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世,可是查了这么久,仍没有关于那疯妇的半点消息。正在出神间,就听到荣贵妃的声音:“端王妃生育皇长孙辛苦了,chun晓,给王妃端一碗补品来。”“臣媳不辛苦,就不用喝了吧。”端王妃下意识的就拒绝,不知为何,她感觉到荣贵妃的笑容很邪恶。荣贵妃接过chun晓手中的补品,亲自端到端王妃的面前:“这是本宫的赏赐,莫非端王妃觉得本宫会害了你不成?”端王妃颤微微的接过碗,慢慢的凑到唇边yu喝下去,可是手颤得厉害,稍一不小心,碗里的汤液洒了出来,居然在被子上烧出了几个窟窿,这碗里的东西有毒,端王妃意识到这个问题,把那碗补品扔了出去,颤声道:“娘娘,你为何在碗里放毒?”皇甫子皎抱着孩子上前道:“母妃,你这是为何?”“本来只要你喝了这碗汤那就可以走得安安静静,可是你居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怪不得本宫了。chun晓,给王妃喂补品。”荣贵妃的脸sè在这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很飘渺。几个仆妇上前按住端王妃,chun晓端着碗举到端王妃的唇边,意yu灌下去,端王妃大力的挣扎,双眼求救般的望向皇甫子皎。皇甫子皎意yu上前阻止,荣贵妃一个眼神,几名太监就上前抓住了皇甫子皎。“母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已经没有忤逆母妃你了,母妃就放过她吧。”荣贵妃冷眼看着面前的画面,“这个儿媳妇口无遮拦,如果哪天她再度说溜了嘴,子皎,你和我都承受不起,所以别怪母妃心狠。就对外宣称端王妃难产而亡。”就算再闭紧嘴巴,那汤汁仍能顺着牙缝流进去,端王妃拼命的摇着头也阻止不了这一切,望向丈夫的双眼已经带上了死亡的sè彩。她想到了自己初出嫁时做的皇后梦,多美好啊!可终究只是南柯一梦。直到确定一碗的汤汁已有三分之一进了端王妃的嘴里,chun晓才停手站在一旁。端王妃无力的倒在锦被上,两眼狠狠的盯着荣贵妃,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有报应的。荣贵妃也无惧的看向**之人,报应?她从来不相信有什么报应。挣开了太监的制肘,皇甫子皎冲到端王妃的床前,单手扶起她,哭咽道:“王妃,王妃。”端王妃伸出无力的手扶摸了一下男人的脸,真可笑,她都快死了,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个男人,并不只是因为他能给她带来富贵以及荣耀,只是单纯的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拼着最后的力气道:“王爷,妾身……要先走……了……往后王爷……要保重……自己……”手再留恋的摸了摸他的脸庞,终于无力的垂下,伴随着丈夫最后一声的哭喊声:“王妃。”荣贵妃看到端王妃已经断气了,才站起身往外走,刚出房门即远远的见到了那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匆匆而来的身影,于是带着泪水冲向皇帝。皇帝一把抱住自己的爱妃,道:“怎么了?朕得知端王妃难产才赶过来的,可是**都出事了?”荣贵妃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径自哭着不出声。皇帝又急着问:“静芝,到底怎么了?你快说话啊?”很少见过怀中女人会这样的,皇帝心里瞬间焦急万分,又听到屋里儿子的哭声。荣贵妃哭道:“皇长孙平安无事,可是儿媳她却产后血崩,已经去了。”皇帝一听孙儿平安即放下心来,可一听到端王妃难产死了,心底也感到哀凄,双手搂紧荣贵妃,自责道:“如果不是朕当时气愤,把那神医给杀了,可能还能救得了端王妃,毕竟昭元难产时也是多得他。”“皇上无须自责,要怪只能怪这儿媳命太薄了。”荣贵妃反转过来安慰起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