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泠的心猛烈的跳了一拍,“思敬,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会伤心会难过,如果你对我没有心,那么很抱歉,我的心很宝贵。”她能做的只是守住那最后的尊严。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女人太骄傲,把自己的尊严看得太重,曾经,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只要一个名份,现在他明白了,其实她是怕受他的伤。把她拉起来与她唇舌*,趁她的气息不稳,道:“雪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十一年前的洞房之夜让你难堪了,也让我们彼此错过了十一年的光yin。”她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想他的话是真还是假,忽而又道:“如果我没有办法为你生孩子呢?”其实她不是一点也不期待怀孕的,可是将近一年了,那么密集的欢爱却仍是毫无动静,他又多么希望生一个嫡子,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轻笑,搂着她靠在胸前:“孩子没有你重要,雪泠,我想要的是你,孩子只是见证了你我血脉的延续。”也许第一次她读懂了这个男人,受伤害又能怎么样?至少她努力过,也终于懂得了当年问娘亲:你怨爹吗?娘说:不怨,因为他给了我世上最宝贵的宝贝——我的泠儿。扑上前主动与他纠缠,沈思敬自是不放过她难得的主动。一吻过后,她翻身坐在他的身上,低下头在他的脖子处狠狠咬了一口,沈思敬感到有点吃痛,却听到:“我得提醒你,本夫人的心眼很小,如果你还想像以前一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沈思敬忙偌偌道:“小的惟夫人马首是瞻。”末了,又邪笑道:“不过,夫人得给点甜头才行。”倾刻间又反客为主的压她在身下,唇在她耳边道:“今晚我真的没有碰过那些花娘,如果你不信,待会我表现给你看。”她不答,朝他妩媚一笑,把他迷醉在她的温柔乡里。半夜青鸾听到有声响,忙起来yu进小姐房中探看,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到小姐的吟哦声,而且一声还比一声高,候爷的粗喘声也传了出来,脸上一红,看来真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她也就放心了,不好意思在这里听着人家夫妻敦伦,还是赶紧回去睡觉。事后,她枕在他的胸膛上喘气,这人真不知道节制,闭上眼正打算睡觉,谁知那个不知满足的男人又拉起她缠绵。“思敬,我累了。”她求饶道。她从来没有向他撒过娇,第一次看到让他怔愣了片刻,她开始撤下她的心防,心中一喜,暧昧道:“怕你不信我,我还想继续表现。”“我信了。”她赶紧道。“来不及了。”她轻轻的“啊”了一声,他趁机表白道:“雪泠,我爱你。”这句话让她从感官世界回过神来,有点泣音道:“是骗我的吗?”“你可以用时间来证明。”她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他的认真,笑着拉下他的头亲吻他,与他在十丈红尘中翻滚。天气开始有点凉了,宫里为了昭平公主出嫁的事忙翻了天,整个皇宫都成了红sè的海洋。皇帝为免皇甫子衿在宫里尴尬,下旨让她与妹妹住到成王府去。皇甫子衿一大早起来正在梳妆,月嬷嬷就进来道:“公主,段少庄主求见。”段玉祺?“让他到上次会面的小楼。”皇甫子衿戴上头钗道。月嬷嬷含笑的退下,出了宫,公主看来心情好很多。站在小楼上看着远处的侍女正在扫着落叶,几个一处,互相交谈着,看似挺快乐的。皇甫子衿倒没有被这快乐感染,刘无庸传来的消息令她心惊,那几个处死容嫔的太监几年间都死光了,原因不一,看起来一切都正常,可是从中却透露出某些诡异,容嫔的死真的疑点重重。正在思索间,却听到段玉祺的声音:“公主。”回过头来看着一身白衣的少年,他只大她一岁,现在看来越见伟岸,笑道:“段公子。”段玉祺皱了皱眉的看着她,隐隐约约的听人提过关于她的流言,真的喜欢那个司徒风扬?还记得当他听到那个流言时,心下暗恼,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郁闷之气在心中回荡。“你,还好吗?”从唇齿之间挤出了这句话,那个该死的司徒风扬,怎么可以抛下她去娶昭平公主。她听到后,愣了一下,随即笑开颜道:“我看来过得不好吗?”仔细观察她的脸容,一如以往,看来流言只是流言,或者说她并不喜欢那个司徒风扬,郁闷之气一扫而空,他笑道:“给公主送礼物来了。”“哦?”她上前招呼他落座,何采莲赶紧上前给两人倒茶,公主挥了一下手,她即退了出去。从怀中摸出两枚玉佩递到她手中,看了看这两枚如血般的玉佩,心中有点惊喜,道:“怎么会做了两块?”“这两块当中只有一块是真的,你猜一猜?”呷了一口茶水,为了她的嘱托,他花了大功夫去找血玉的材料,还真是运气,当年赠血玉给他的那个离国皇族又暗中弄了一块原石,虽然花了大价钱,看到她惊喜的笑容,一切的辛劳也就不在话下。细细的察看,两块玉表面看来差不多,可是真玉独有的sè泽与温润是假玉所不具备的,举了举左手道:“这一块。”她也不问他花了多少心血,这份心意她领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得到了这两块玉,看来计划要加快才行了。“公主好眼力。”他赞道,随即又道:“公主,至于这块玉佩的图案,我还真是没有查到是谁拥有,不过却听到离国摄政王一个传言。”朝她神密一笑。“是何传言?”她笑着凑近他。一股香味传来,心神有些恍惚,刻意忽视她的倩颜:“离国摄政王极爱莲花,在宫里还是府里凿有大片的莲花池,那规模不亚于陈宫的浣花阁,他还有个别号叫爱莲居士。”莲?离国摄政王?再看了看手中的玉佩,这三者有何关联?细思了一会,看来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转头看到外面的好天气,笑道:“段公子愿意陪我一道出府畅游一番吗?”“公主想出府?”他挑了挑眉,“在下愿奉陪。”换上男装,皇甫子佩自是不甘心,也学姐姐换上男装做了跟屁虫。没有选择坐马车,散步而行,没有让月嬷嬷跟着,从后门偷偷出了府。皇甫子佩好奇的看着那些小摊挡,对上面的物品翻了又翻,段玉祺看着那个小女孩一脸的笑意,上前付了钱,让她拿着玩。皇甫子衿笑着跟在后头,道:“劳段公子费心了。”“这有什么,我别的不多,铜臭味还是不少。”他自嘲道。仔细看好前面如放飞了小鸟般的妹妹,回视了他一眼:“钱是个好东西。”哈哈一笑,这小公主就是让他高兴不已。三人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后,皇甫子衿指着戏院道:“听说德云班在京城很红,我们也去听听如何?”皇甫子佩正迫不及待的拉着姐姐走进去,真还没有在外听过戏呢?趁此开开眼界。“你呀,小鬼灵jing。”皇甫子衿打趣着妹妹。段玉祺摇了摇头也跟进去,这昭仁公主真是活泼得紧,与昭阳公主截然不同。选了一个包厢,三人坐下来看戏,没有多久,皇甫子佩就无聊的直打呵欠,真无趣,都不知道在唱什么?道:“我去去茅房,等会就回来。”说完,也不待姐姐答应就要冲出去。“别走远了,记得赶紧回来。”皇甫子衿只有在她身后喊道。“知道了。”回了姐姐一句。“公主是有意要来这看戏的吧?”段玉祺凑到皇甫子衿的耳边道。“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这戏很有意思。”皇甫子衿笑着回道。隆德五年就是这德云班在京城大红之时,当时荣贵妃还让他们进宫献艺,这是那年中秋节唯一入宫献艺的班子。皇甫子佩上完茅房,正准备返回包厢,没有抬头看路的她,与一个男子撞上了,倒在了地上,“哎哟”一声,正yu发作,却见那个撞了她的男子伸手一脸歉意的扶起她,道:“小兄弟摔着了没有?”从没有见过有人笑得如此真诚干净,她迷失了,看到那个男子又笑道:“小兄弟哪里疼,刚刚是哥哥不好,给你赔罪了。”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脸有点红的道:“没有。”“梦泽。”远处有一个声音在叫。那个男子朝出声处皱眉看了看,回头笑道:“小兄弟下次走路可要仔细一点。”说完,即转身离去。皇甫子佩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记得姐姐的嘱咐,赶忙往包厢而去。“怎生去得那么久?”姐姐有点责备道。“哪有,找了很久才找到茅房。”她随口回道,一颗心还在想着刚才那萍水相逢的男子。皇宫,宣章宫。昭平公主的婚事近了,荣贵妃召各家千金进宫,应如梅也在此列,跟着公公走在皇城当中,不知荣贵妃宣召有何事?一进宣章宫,看到各家小姐都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套衣裙是爷爷花重金用雪罗纱制的,还在裙尾处绣上几朵寒梅,在众位千金中,赫然成为了焦点。荣贵妃一眼就看到了应如梅,对她的感觉一如两年前,很大家闺秀的一个女子,轻轻朝她招手道:“你上来,是哪家姑娘?”应如梅原本只想在众家千金中当个不起眼的人,谁知荣贵妃却朝她招手,惟有在众人的嫉妒中首位的女人走去:“臣女是应太师的孙女。”荣贵妃拉着她的手笑道:“模样长得很好,本宫常说应太师的家教不错,果然就教出了知书识礼的女子。”“娘娘谬赞了,臣女受之有愧。”应如梅谦逊道。荣贵妃甚是满意应如梅的表现,留下她以及另外三家的千金做公主出嫁时的陪伴。这是陈宫的规矩,每个公主出嫁都会选官家的女儿做陪伴,以示公主出身高贵之意。应如梅一想到是这事,心就放了下来,可是却皱眉一想只是选陪伴,爷爷花重金置衣是何意?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思在皇宫里度过了一晚,明天就是公主大婚的ri期。秋高气爽之时,昭平公主一身大红嫁衣的穿在身上,与司徒宰相的儿子成婚了,婚礼办得堪比昭元公主出嫁时的规模,荣贵妃又再一次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昭元公主与夫婿喝了一会儿喜酒之后即告退出来。罗天在马车里搂着妻子,看她一脸落落寡欢的样子,“芫儿,怎么了?”“我想到了母后,她一个人在宫里寂寞凄凉,而荣贵妃宛如中宫之主的架式,怎么看都别扭。”靠在丈夫的肩头道。罗天安慰着妻子道:“别想那么多,有时间就进宫陪陪母后,再说荣贵妃是太子的生母,迟早都会封为太后的。”“就是这样我心里才难过。”她有点不甘的道。难怪母亲说肚子要争气,如果她有个同胞的兄弟,那今天也轮不到荣贵妃风光。罗天抱过妻子坐在他的大腿处,唇舌纠缠了一会儿,才道:“历朝历代的皇宫都是一样的。”伸手搂着丈夫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胸前,“我很庆幸嫁给了你。”瞬间喜得罗天又再度与她亲热,近来他们越来越亲密,但从未听到过如此肯定他的话,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错过的光yin还可以补回来。翌ri,昭平公主躺在**看着身侧的司徒风扬,仍一脸的羞意,一想到昨夜的洞房花烛夜,身子还在轻微的颤抖。司徒风扬醒了过来之后,即掀被下床,昭平公主有点失望道:“驸马那么快就起来了?”本以为他还会在**与她温存片刻的。他边穿衣边道:“等会还要拜见公婆,公主还是快点起来吧。”昭平公主心里不快,不过一出嫁前母亲的叮嘱,惟有收起自己的脾气,起身穿上中衣,吩咐侍女进来服侍。司徒清朗带着妻子早早的坐在府里的正堂上。宰相府与昭平公主府也是一墙之隔,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儿子与媳妇来奉茶,儿子这办的是什么事,娶荣贵妃的女儿,不知道那个公主就是最为刁蛮任xing之人吗?司徒风扬带着昭平公主进来时,看到老爹一脸的不耐烦,以及母亲一身大红衣裳的喜上眉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昭平公主不满的扫了扫正位上的两个老人,又看了看堂上其他的人,满一屋子的人,觉得自己就像那戏院子唱戏的。司徒风扬带着她站在父母的面前,旁边的嬷嬷赶忙递上茶水,示意昭平公主接过。昭平公主看了看嬷嬷,又看了看两个老人,道:“这是何意?”“新媳妇要给公婆敬茶,宫里的人事嬷嬷没有教过你吗?”司徒风扬在她耳边小声道。“本宫除了给父皇母妃敬茶之外从不给外人敬茶,况且依本宫的身份,这屋里的正位也该本宫来坐,何时轮到别人来暄兵夺主?”昭平公主倨傲的道,一进来她就觉得不妥,以公主的身份还得向那些下等人下跪敬茶,这怎么可能?她的话一出,堂上众人都傻眼了,本来是来看皇家公主给公婆敬茶的,谁知这公主说话如此不客气。司徒风扬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正yu发作,却听老爹道:“虽说是公主,可是新媳妇给公婆敬茶这是由来已久的规矩,就连昭元公主当年出嫁也不能免了这一出。”昭平公主有点气愤的看向那个一把胡子的司徒宰相,“别拿昭元皇姐来压本宫,本宫是君,你们是臣,君臣有别,父皇曾说过的。”司徒宰相在帝王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没想到倒在这公主儿媳妇面前领教了一回皇家威仪,一张老脸瞬间涨红。就连司徒夫人原本的笑容满面,如今也笑不出来,原本以为儿子娶了个公主,自己也得了正室的名份,应该好好的享受一下儿子媳妇的福,可是这公主媳妇看来不好惹。司徒风扬拉了拉她的衣袖道:“你这是干什么?宫里的人事嬷嬷应该跟你说过新婚第一天该向公婆敬茶的,只此一天,往后都不需要,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昭平公主感到有点委屈,又没有说错什么,怎么会来指责她?也不客气的回道:“本宫没听说过,况且本宫又没有做错,你凭什么骂本宫?”从小母妃都很少跟她说过重话,更何况身边之人多有奉承她,何时受过委屈?司徒风扬不想与她当众争吵,惟有鳖住一肚子的气。“好了,都别说了,公主不愿敬茶,那就无需勉强。”司徒宰相站起说道,看了看那高傲的儿媳妇,叹了一口气,今后府里鲜有宁ri了,说完即往堂外走去。司徒风扬也随着父亲拂袖走了,一屋子的人都看着昭平公主的俏脸气红。昭平公主对上婆婆道:“难不成你还要本宫给你敬茶?”“老身受之有愧。”司徒夫人也不含糊的道,随后又说道:“各屋都回去吧,老身告退了。”昭平公主看到一屋子的人行了一个礼后都走光了,才舒了一口气,自已是龙子凤女的身份,还真不习惯那些下等人的行事风格。惟有身后的保姆嬷嬷yu言又止,把在宫里的脾气用到夫家,看来公主往后的ri子不会很好过了,虽然娘娘叮嘱过,可是谁敢上前给公主进言,那就只有两个字——找死。当陈国第一场大雪来临之时,宫里一道圣旨送进了应太师府。应如梅听完圣旨后,木然的跪着,就连宣旨的太监何时离开也不知道,直到笑容满面的应太师让小翠扶起她。她才回过神来,两眼死绝般的望着爷爷道:“爷爷,我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