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每天要泡药浴,跟吃饭似的一天三次,早中晚各泡一个时辰,另外加上外敷膏药,虽是令不悔苦不堪言,但明显感觉到身上的疤痕慢慢在淡化。而司重斐这些时候不知在忙什么,早出晚归的,问他吧,他只一句“你别管”就给她挡回来。不悔觉得养伤的日子过得跟养猪没什么区别,每天除了泡药浴,就是吃饭睡觉和睡觉吃饭。安逸的生活过久了,某人不安分的细胞就开始活跃了。月上中天,寂静的九王府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啊——鬼啊——”一抹白影带着一股冷风,倏的从眼前飘过,一个小丫鬟吓得扔掉手中的羊角宫灯,掉头惨叫着逃跑。这只是开始,紧接着,惨叫声从九王府各个角落纷纷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亮,一声比一声凄惨。“鬼?哪里有鬼?”飞宇领着大批侍卫拦下一个夺命而逃的丫鬟。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在九王府装神弄鬼,活腻歪了!“那那那、那里……”小丫鬟抬手往身后一指,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哗——白影一晃而过,伴着阴恻恻似哭似泣的声音,“我死的好惨啊……”“啊——”小丫鬟吓得大声尖叫,顾不得飞宇,抱头飞快逃走。“有胆的别跑,看爷爷不弄死你!”飞宇大喝一声,拔刀向白影冲过去。那白影却是极速往暗处撤离,在飞宇就要抓住时向他撒了一把白色粉末,飞宇只挥袖一档的功夫,白影已经消失不见。“鬼哪会用粉末伤人?分明是人装的!给我搜,爷爷今天非扒了他的皮!”飞宇怒气冲天,势要将那装神弄鬼之人抽筋扒皮。等飞宇一群人走远,树影深处走出一个披头散发一身宽大白袍的女子,她伸手拨开挡住视线的头发,露出一张惨白惨白的面孔,黑色的眼圈,红色血泪,嘴里吐出长长一条红舌,仔细一看,哪里是舌头,分明是一条红丝带。“哎哟,好险。”伸手扯掉红丝带,不悔悄悄吐了吐舌头。她只想吓唬吓唬小丫鬟而已,不想招来了飞宇,他要敢扒了她的皮,估计司重斐当场就砍了他的脑袋。为了他的脑袋着想,她说什么也不能被他找到,看看,她多善良的。再装下去迟早被飞宇抓到,不悔想了想,便不打算继续了。为避免碰上飞宇,不悔特意挑了偏僻少人的路走,路过一个小楼时,忽然从里面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比之刚才那小丫鬟的惨叫尤过之无不及,那叫一个惊心动魄,不悔心里顿时打了个激灵。此处偏僻,该说这个时候里面绝对没有人的啊,那么那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不会她这个假鬼把真鬼给引出来了吧?正当不悔打算拔脚跑路时,那凄厉的惨叫又起,听得不悔后背一凉,心里直发慌。等等,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啊——”惨叫声再起,不悔终于会晤过来,这声音——是司重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