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重斐果然过了不多久就来了,两人一起出门,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谁都没带,只有他们两个人。按照上次的记忆,不悔与司重斐找到了言书翰暂居的府邸,可是出门迎接他们的居然是一个没有见过的中年男子。不悔本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但待他们说明来意,中年男子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不悔,“那位公子嘱托我,如有人找他们,就把这个拿出来。”不悔将信将疑的接过信,取出信纸,打开一看,心瞬间沉了下去。信上只有四个字:勿找,勿念。回去的路上,不悔情绪明显低沉失落,司重斐安慰道,“他们选择离开,是为了不给你增添麻烦,如今他们在赤月是不存在的人,如果被认出来,必将麻烦不少。”“我知道,”不悔闷闷道,“可是他们为了我已经牺牲那么多,现在连一个安定的地方都没有,我真的很难过,我不求多的,只想报答他们,可他们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司重斐道,“他们为你牺牲,不是图你的内疚和报答,而是心安,你能给他们最好的报答,就是好好活着。”不悔心一动,微微一笑,“是啊,我得好好活着,我会把他们永远记在心里,他们虽不在我身边,但我永运不会忘了他们。”“这就对了。”记住该记住的人,忘记该忘记的人,不是薄情,而是值得。回到王府,不悔见司重斐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心生好奇,“你怎么了?有秘密瞒着我?”“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司重斐想了想,不再犹豫,道,“关于你爹,言书翰的。”“诶?”不悔一愣,“什么事?”“其实当初偷梁换柱这一办法,是司重陵提出来的,也是他暗中相帮,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什么?!”不悔大为惊愕,“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就是司重陵让魏云天陷害她爹,最终判罪下狱,为什么转头又要救出她爹来?实在想不通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司重斐无奈道,“当时还不知道陷害你爹的真正凶手是他,我正苦恼要怎么救出你爹,他主动找到我,我别无他法,只有选择与他联手。”那个时候因为一切都处在迷雾之中,谁都有嫌疑,如果他拒绝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言书翰死掉,所以他放手一搏,结果搏对了,顺利救出言书翰。他以为自己押对了,现在看来却不一定,因为直到此刻,他都没能明白,司重陵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悔看着司重斐,“你明明不用告诉我的,就算不是你一个人救的我爹,但你从始至终都不是袖手旁观,你比他做的要多得多,完全可以承受全部功劳。”“我认为你有资格知道。”司重斐却笑道,“我的确想过独吞所有功劳,但那样我会觉得抢了别人的东西,我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还夹杂着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