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锦官还在栖凤宫中睡着的时候,栖凤宫再次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一脸的虚弱,看到锦官时,脸上浮起的笑意都带着疲惫的神色。“你怎么来了?”锦官一睁眼就看到了臣逸虚弱的笑脸,那张如玉的脸上没有了往昔生动的色泽,只是虚弱,苍白中带着枯黄,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有神,却深深地潜进了眼眶中。问这句话的时候锦官都心疼的要命,她甚至都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男子就是自己见惯了的那个明朗的男子。“我来看看你。”臣逸回答的也很简单,然后将眼神抛向锦官的脸,还好,这张脸除了神色疲惫之外,没有别的神情。臣逸伸出自己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锦官的脸,锦官的脸因为睡眠两颊上有着两团红晕,臣逸将手放到那嫩红的晕上,轻轻地,似要把那嫩红给揉开一般,仿若蜻蜓点水。“你怎么了?”锦官看出了臣逸脸上的疲色,心中难免心疼,这个男人不管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都会让自己心疼,尤其是以这样疲惫的状态。“没事,我来晚了。”臣逸得到话语中满是自责,他不知道如何向锦官解释,或者,锦官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他的心里,内疚的要命,她不想让锦官为自己担心,但是他却不允许自己在锦官遇到事情之后自己不马上赶到,眼前的这个女子,用那日的一曲翩跹舞征服了自己的心,用那日对淳益的不屑征服了自己,让他不顾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毅然让锦官进宫,可是进宫之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护她,也是,他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还不足,怎么来保护这个女子。臣逸突然开始怀疑自己让锦官进宫是不是个错误。而在把她娶入这个陌生的皇宫之后,他还控制不住的想让她按自己的想法生存,可是当他得知锦官被景明侮辱之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连绵的怜惜。锦官没有回答臣逸,因为臣逸说的确实是正确的,他来晚了。在最无助的时候,锦官最渴盼的就是这个男人能像在拥翠阁一样,天神一般的降临到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她带着这份殷切的期待等着这场浩劫结束,却没等来他的身影,当时,锦官确实是失望了,可是当她看到他憔悴的脸时,她心底所有的责怪却又烟消云散,心底只剩下心疼。“你还好么?”臣逸的声音虽然疲惫,但是锦官还是从里面听出了关切,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日,皇上在栖凤宫的所作所为恐怕阖宫上下全都知道了,她不敢再欺骗他说好,更何况,自己现在的虚弱和疲惫也是任何一种脂粉都粉饰不了的。“现在好多了。”锦官的声音很低,像是两个人的呓语。“让你受委屈了。”臣逸还是在锦官的话语种感觉出了两个人的隔膜,。但是他却无力去戳破。除非告诉锦官自己所有的筹谋,可是那样的话,锦官会和他一起承受太多的苦难,有这一次,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他怕极了有第二次,第三次。臣逸还记得父皇临终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有软肋,如果被对手利用,那软肋会要了自己的命,父皇的软肋是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软肋,他原先以为他不会有,但是就在刚刚,他听到黄公公禀报栖凤宫的事情之后,他的心突然的疼得要命,当时那股要将自己心冲破的痛楚,让他明白了,自己极力避免的事实,还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锦官,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他的软肋。但是,这只是他自己的秘密,他不能说,永远都不能说,所以,他说出的话语,客套而又疏离。“已经过去了。”锦官看着臣逸脸上担心的神色,开口安慰臣逸,臣逸内疚的神情,让她心疼,而臣逸,确实是内疚了。因为景明是自己无端的纵容才酿造了昨日的事情,只是这一切,如同刚才的秘密一般,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