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成为我的女人。”臣逸的话语简短,却让凤娇再次陷入了绝望之中,等锦官成了臣逸的女人,这话,无疑斩断了自己唯一的渴盼。“好啊,但是在她成为你的女人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履行你对我的诺言。”凤娇的话语透着不可违拗的坚决,连刚才有者连绵泪意的眸子,都变得晶亮,似乎要将臣逸灼烧。“我答应你。”臣逸低声的言道,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心底想到锦官身边终于有了另一个人可以护住锦官的周全,心底踏实莫名。“你要写圣旨,到时候说话算话。”凤娇笑着对臣逸言道,言语之后没有跪安,就决然的转身,留给臣逸一个背影。“表哥,你的女人我会给你照顾好的,你也别忘了,什么时候都别忘了你说的,我要什么你给我什么。”凤娇回头说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泪雨涟涟,但是她还是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让臣逸听出自己的悲戚。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是泄露了自己永远都不会磨灭的情思,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仍然叫臣逸表哥,她何尝不知道,这个表哥,只是个牵绊着自己和臣逸的线,除了这条如蛛丝一般纤细的线,她和臣逸之间剩下的便只有主仆之情,她之所以答应臣逸,也不过是为了让臣逸对自己多一份感激,因为多一份牵绊,自己离臣逸就更近些,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就是在不停的靠近臣逸,再靠近,她相信终于有一天,她和臣逸之间不再会有距离。臣逸没有答言,他说出的话向来一言九鼎,这个凤娇比谁都明白。凤娇在快离开臣逸视线的时候,快速的奔了几步,借着栖凤宫的宫腔,遮挡住了自己要站不住的身子,等她确定已经离开了臣逸的视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雨停之后,夏天夜晚的月亮变得格外的清亮,照在凤娇满是眼泪的脸上,映出一片白玉凉。锦官不住的抽泣着,极力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她的嘴里,还是控制不住的喊着臣逸的名字,那个她心爱的男子,那个她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的男子,却让她去保护自己的情敌,那个比自己幸福万倍的女子,而他自己,似乎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去保护她,因为只有保护好她,他才会将欣赏的,感激的目光抛向自己。没有人能够明白,凤娇孤傲的神情是为了保护自己内心最卑微的情感,她控制不住的爱了,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男子,这也就注定了她只能在臣逸划下的这个悲剧的路上走下去,连回头都不能。凉风不断的敲打着凤娇的理智,等她终于决定回去休息的时候,却不想撞上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锦官,正穿着一件极为轻薄的纱衣,站在寒风中,满是爱怜的看着自己。“是你?”凤娇知道锦官将是自己的主子,但是心里,还是将锦官当作自己的敌人,所以在见到锦官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淡漠和疏离。“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绿泥叫我姐姐,你如果愿意,叫我姐姐就行。”锦官听出了凤娇话语中的疏离,但是她还是本能的想走近这个女子,这个女子的心事,她虽然不全明白,但是,她还是愿意走近这个女子,帮助她。“皇后娘娘,我只是您的奴才。”凤娇的话依旧疏离,对于锦官,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厌恶,就是这个女子,抢了自己的表哥,让自己成了个“奴才”。“奴才也是人,也是父母生养,和皇上皇后是没有区别的。”锦官低声的言语,这时她自己内心的饿观点,她不知道心底这种平等的思想,在她以后的人生里会起多大的作用。凤娇没有说话,只是看向锦官,然后轻声的言道:“我的主子说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要跟到哪里,保证你的安全。”锦官不解的看向凤娇,却不想凤娇在锦官**的瞬间,将一粒丸药塞到了锦官的嘴中,并用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在锦官的咽喉处一滑,那药丸已经滑进了锦官的肚中。“这是什么药?”锦官不解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话语中却没有半丝的慌乱。“毒药。”凤娇轻声的言道,然后饶有兴致的看向锦官,好像要在锦官的脸上寻找到什么一般,但是锦官却依然一脸的平静,没有别人面对死亡时的慌乱和无措,锦官的镇定让凤娇不由得佩服起这个女子,当然,她更是理解了臣逸为何会喜欢上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果真不同于一般的女子。锦官看着凤娇,笑笑,就转身回栖凤宫,刚才是凤娇哭泣的声音将她吸引来的,既然凤娇还有心情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她就没有担心的理由了,所以走路的声音都透着沉稳,让她身后的凤娇不得不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她视野中那些争风吃醋,没什么担当的后妃宫女。“皇后娘娘,那不是毒药,是百里香。你服了这个,不管你到了哪里,百里之内,我都能找到你。我是为了你的安全。”凤娇的说话的声音很大,以确保能传到锦官的耳中。“谢谢你告诉我。”锦官转身,笑意盈盈的看向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看得出凤娇对臣逸是有感情的,但是她更看得出,凤娇不是个因为自己的感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理智的人,再说,臣逸对自己的感情还没有言明,凤娇实在是没有把自己除掉的必要。凤娇看着只穿了一件轻盈的蝉翼纱的锦官,恍若仙子般的站在晴明的月光里对着自己微笑,那衣服上金色的丝线在月光下愈发的夺目璀璨,让凤娇有追上去亲近她的冲动,但是凤娇毕竟已经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孩子。凤娇看着锦官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心底突然纠结成了说不清的感情,对锦官,她不知道该是惺惺相惜还是厌恶,她只能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样的事情,由着自己的心,但是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她的心里,她对锦官的厌恶远远大于喜欢,在她的心里,早就认定,是锦官的出现抢夺了臣逸爱她的可能。横刀夺爱,这是锦官教会自己的,自己不知道何时自己也上演这个戏码,却不是这个戏码中悲情的主角。凤娇看着月光的镀在地上的一层清辉,心底薄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