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王爷换上妾身的衣服,跟着几位姐姐一起离开。”蓝衣女子话语平淡,但是却有着让人感动的力量。“你以为我会像一个女人一样假装怀孕离开,如果那样,本王完全可以把锦官的尸骨送回换得一时的苟安。”淳益的话语中有了几丝暖意,他从来没注意过这个模样只是秀丽的女子,但是今日,她却在这女子的身上看到了言语无法表达的坚定,这份坚定,让她整个人都拥有了征服的力量,在这一刻,他成功的征服了淳益。淳益心底的感动还是因为另一个女子,那个面对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淡定的女子,如若今日,她还活着,也对自己如此说话,那自己就是死在骁骑营兵马的箭下,自己也是一生无憾了。所以淳益动情的走向蓝衣女子,直想把它抱在怀中,狠狠的怜爱。就在她刚要走近蓝衣女子的时候,绿泥在他身后不远处轻轻地喊了声:“王爷”,这并不大的声音,让淳益终于醒过神来,面前的女子,终究不是他的锦官。“王爷,您怎么打算,如果说您是想反抗,您就快去忙,我们姐妹等着你的消息,如果您就想这样等着骁骑营的兵马将我们射杀,那我们就呆在这里,等着那一刻,不管什么时候,我们的心都永远跟着王爷。 ”蓝衣女子和淳益一块回头,看到绿泥并无异状之后,再次言道。“本王当然不会束手就擒。”淳益脸上的笑意突然加重,他回过头来,对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粲然一笑。然后什么都不说,转身走到蓝衣女子的面前,紧紧的将这个女子抱在怀中,这个女子的镇定从容,就是锦官的翻版,上帝在陷他于绝地之后却送给了另一个和锦官一样,处变不惊的女子,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心里,全是自己。“王爷。我头有些晕。”绿泥看着淳益将蓝衣女子揽入怀中,心中泛起连绵的醋意,不觉喊出了声。淳益却并未回头,只是对蓝衣女子说,我去布置一下,你帮我照顾好绿泥。”就那么短短的时间,淳益对着蓝衣女子说出的就全是托付,这种托付,像是危难之际夫妻之间的托付,没有半点的隔阂,没有半点的空隙,这样紧密的情感,让绿泥看的窒息。淳益没看绿泥一眼就转生往室外走去,剩下的蓝衣女子轻轻地走向绿泥,满脸的笑意,让绿泥莫名的惶恐,就在那一刹那间,她就深切的知道了,自己不会是这个女子的对手,在争夺淳王爷的这个战场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淳益不知什么时候又再次来到了临轩室,满目含情的看向锦官,一脸的愧疚,自己对自己的女人,他习惯了不记她们的名字,可是这个女子却让他为这个嗜好追悔不及。“叫我锦……娘吧。”女子在说出锦字之后,却突然的拖长了声音,让淳益再次失神,就连他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锦官,当然,相似的还有名字。“锦娘,等我回来。”淳益对着锦娘笑笑,就转身离去,而绿泥,在锦娘终于回转过身看向自己的时候,跪在了她躺的软榻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落下。“绿泥,你哭什么?”锦娘有些不解的看向绿泥,一脸的纳罕。“姐姐,绿泥求你,离开王爷好不好,求你离开王爷。”绿泥的头都埋在被子里,但是却能清晰的听出他的呜咽。“绿泥,你为什么哭啊,好孩子,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那个叫锦娘的女子在说话的时候,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耳后,然后轻轻地揭下了一层人皮面具,那面具下面的女子,眸光如水,肌肤胜雪,天然的一张倾城绝色的脸。绿泥怔怔的抬头,不敢看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是自己的小姐,是自己的姐姐,是那个传言已经去世多日的女子,今日,她就那样淡淡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脸的笑意,仿若几十日前,她淡淡的站在窗口,看着满池的荷花。“姐姐。”绿泥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但是淡淡的喜悦之后,她的脸上又浮起了层层的害怕,她哆嗦的指着锦官,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恐惧。“妹妹,我是锦官,我没死。”锦官轻声的言语一声,让绿泥紧绷的神经突然的松开,她探了一下身子,紧紧地将锦官抱在怀中,话还未说,泪已阑珊。“妹妹,姐姐得走了。”锦官还未等绿泥哭罢,就轻声的言道,这句言语,让绿泥的泪再次落了下来,而锦官,在说完话之后,再次将那张人皮面具贴到自己的脸上。“姐姐,你知道王爷对你的感情吧?”绿泥在锦官突然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的言道,而锦官,在听到绿泥的话语之后,突然的回身,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言道:“我只知道你对他的感情,姐姐走,是为了成全你,也为了成全自己。”“姐姐,你知道皇上对你的感情么?”绿泥早在府里别人的嘴中得知了臣逸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何锦官会选择消失在臣逸和淳益这两个男人的生命里,所有的纳闷,都深深地埋在这问询之中。锦官对着绿泥的脸上有了一丝哭笑,她轻轻地转身,走到绿泥的面前,将那日淳益给自己的令牌递到绿泥的手上,郑重的握住了绿泥的手:“妹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成全,成全他,也成全自己,如果今日淳益真的将臣逸的江山弄到自己的手中,姐姐求你,到时候让淳益留臣逸一命。这个令牌,是淳益给我的,只要是他的人都会遵从这个令牌,姐姐留给你,有事的时候也许会庇护你。”锦官左手抬起,轻轻地拍了一下绿泥的肩膀,然后快速的转身,急匆匆的离去。“姐姐,如若淳益真的赢了,我能不能告诉臣逸,你还活着?”绿泥好像预感到什么一样,但是却又不明白自己预感到什么。“不要,姐姐那日选择死在他的世界里,是为了成全他。所以,姐姐没有再复活的道理。”锦官的话语还是很淡,但是却坚定的如同命令一般的落到绿泥的心里。原来,有种爱,叫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