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怒吼连连,不堪入耳,云烟听在耳中,突然意识到自己深爱的人竟然已是与全天下人为敌,不由得向秦枫孤傲挺拔的身躯看去,眼中流『露』出的,却是汹涌澎湃的怜爱之『色』……恍惚,回到了那个青涩岁月;在酒『色』『迷』醉的那个少年脸上;轻轻地,撕下一张人皮假面;然后,满脸笑意地看着少年;看着他,惊慌失措地捂起俊俏小脸;再然后,继续笑看这少年的动作;叉起腰,努起嘴,装凶狠道: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将我的秘密,告诉任何人!还有,以后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叫秦狼!……那涩涩的少年,时隔五年,如今已然长大成人,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他将埋藏心中十年的秘密说与自己,并一脸严肃地道:“你是我的手下,必须听我指挥!”是啊,当了他五年手下,衷心不渝。同样,深爱了他五年,没有任何答复。接着,听见他说:“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最终,他凄然道:“云烟,对不起……。”这个饱受艰辛的人儿,心中,究竟想的是什么啊!下一刻,下一秒,晶莹的泪花充塞了她的双眼,她含着笑,微翘的嘴角写满凄凉。视线中,不远处的另一个男子单手持剑,手捻法诀,嘴唇翻动,爆发出一阵刺目白光,然后,那凌厉的长剑闪着寒芒,“咻”地一声飞『射』过来,直指秦枫的胸膛!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云烟凄然转身,背对飞剑,面对秦枫,看到那双赤红的双眼波光涌动,逐渐恢复黑白两『色』,并缓缓流出泪来。然后,她带着幸福的微笑,在泪水滑落间,闭上了眼。“噗嗤!”天地,一瞬间安静下来。连那遥远天际的一轮明月,似乎也在微微颤抖,不忍看那,如杜鹃一般凄艳的血花儿,灿烂开放!一切的一切。都将结束。为何我的心中。如此愤怒!该死的躯壳,终于动了,终于他妈动了!秦枫面『色』一紧,伸手揽住云烟柔软的身躯,看着她凄美的脸上嘴角微颤,艰难地吐出七个字来:“爱上你,我今生无悔!”今生无悔……“厄啊!”秦枫仰天悲啸,漆黑的眼中泪水横流,那刚被灵力溢满的丹田深处,一股巨大的能量瞬间喷发,随着秦枫的啸声溶入空气之中,一如石入水谭,溅起阵阵波纹。一时间,狂风大作,天地变『色』,南离心中大骇,急忙连念法诀,要将长剑召回,却不料,那染着温热鲜血的长剑刚从云烟体内飞出,便一把被秦枫抓到手中,任他如何驱动,也再不能移动分毫。南离看着暴怒的秦枫,一时间惊慌失措,手脚『乱』颤,那长剑是师傅亲手相赠,实乃一把有名的宝剑,此时被秦枫抓在手中,自己全力驱动,竟再没有一丝感应,这,这青年究竟是何身份?南离是以剑入道,一把好的飞剑便能大大提升他们的战斗力,此时此刻,自己的飞剑被他人抓在手中,就如同自己被抓在手中一样,南离怎能不怕。只见他一咬牙,面『色』发狠,冷冷道:“这位道友,在下是三清宗门下弟子,还望你看在同为修道之人的份上,将飞剑归还于我!”“归还与你?”秦枫怒笑一声,斥道:“先前你还要用这把剑斩杀于我,现在怎的还有脸索要,难道三清宗的弟子都是这般厚脸皮么!”南离面『色』一红,怒道:“你可以羞辱于我,但不能羞辱三清宗!难道你没看见,我是被那些人蛊『惑』才出手伤你的,事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看见!”秦枫大吼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看到的,就是你的这把破剑,洞穿了这个痴情的女子!而你那什么狗屁三清宗,让它见鬼去吧!”听到他的吼声,南离登时脸『色』大变,眼前之人一副目空一切的张狂模样,他恨不得上去一掌劈了他,奈何理『性』尤在,自己最强战力还在他的手中,如何与其一搏?一时他只能恨恨地看着秦枫,脑中思绪翻滚,思量对策。便在这时,方素雪竟又折转回来,一双美目复杂地看了眼秦枫,又惋惜地看了眼死去的云烟,张口道:“秦枫,是我误会你了,这件事牵扯进来的无关人等已经太多,而事实上,它只是你我之间的恩怨。我希望你能将飞剑归还与他,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你一人承担?”秦枫怒目而视,看着方素雪白衣飘飘,孤立于那深坑之上,竟意外地泛出无力之『色』,他不由嗤笑一声,道:“你区区一个弱女子,凭什么承担一切后果?你爹纳我娘为妾,重伤我父,导致他惨死家中,你能承担?你爷爷万般折磨于我那大哥,『逼』我亲手将其杀害,尸体现在还躺在那里,我心中的痛楚,你能承担?现在,你那同门师兄为了杀我,一剑穿透了这痴情女子的胸膛,你也承担?凭什么你要一人承担,凭什么?凭你那上天赐予的美丽面容么?简直可笑!”“凭什么?你不知道凭什么,那我来告诉你!”听得秦枫这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方素雪顿时血气上涌,面『色』通红,再也忍耐不住:“就凭你不光亲手杀了我父亲,还冷血割掉了他的头颅;就凭你在今天无情杀害的三十多条人命!就凭你没缘由地一拳穿透我那无辜表哥的胸膛!还有,你说云烟是被南离杀死的,我偏说她是因你而死,她的死咎由自取,不能埋怨任何人!”“你说什么?!”话入耳中,秦枫地手剧烈颤动起来,只见他一声爆吼,眼中红芒一闪,登时一股浓郁的戾气喷薄而出,面『色』瞬间变得森然可怖,接连那月光仿佛都阴森起来。“我说,云烟是为你而死!而她的死,根本不值!”方素雪面『色』倔强,丝毫不畏秦枫那惊天威势。却没想到,经她这么一说,秦枫竟然登时如锥在心,泄下气来。只见他面『色』悲凉,怔怔地看着怀中如花儿般凋谢的女子,凄声道:“是不值,真的不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