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喊声清朗带着淡淡哭腔,由高山之巅随风而起,最后也随风而落……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山林中又归于宁静,白天会出现一个青年女子,晚上则只剩下一片黑暗……经过那场出人意料而滑稽结束的战斗后,穆家父女俩还是换了住处,他们带着昏『迷』的法心沿着那条遥远平直的道路一路走来,最终安置在了山林外围的一间空置茅屋内。穆珊珊在路上曾经说过:“我们是不是直接搬到外面去住啊?”穆田回答说:“到时候看吧,不过我并不觉得那是一个好想法。”……如此,他们便在茅屋内住下了,父女俩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将茅屋弄成人住的地方,法心则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晌午才『迷』糊地醒了过来。“我还没死啊?”这是他醒来说的第一句能让别人听懂的话。可刚好没人在他身边,穆珊珊和穆田今天趁着天气不错进城去了,想要去弄点『药』材给法心受伤的脊背敷上,所以便剩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了。法心有点『迷』茫地看了下周围环境——简单的两张木床,简单的石桌石椅,简单的木门,简单的透着天窗的屋顶,简单的遮挡牌……一切都是那么简单,又是那么出人意料。我又被救了,每次晕过去都有人救,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他有点苦涩的『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勉强坐了起来,又伸手『摸』了『摸』背脊,却发觉断裂的脊骨已经恢复了,只不过还有一些於肿和擦伤。接着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明晃晃的光亮『迷』糊了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总是感觉经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他用手半挡住刺眼的阳光站了起来,可刚站起来身体内便传出一阵强烈的虚弱感,只觉得脑袋瞬间地眩晕了一下,接着便持不住又坐回了**。便在这时,他目光微斜间突然看到一团亮丽的粉红『色』,安静地躺在床的另一头,中间隔着那块简单的遮挡牌,法心正好是透过遮挡牌右侧的一小块缺漏看见的那团粉红,也不知因为什么,他一眼看到这团粉红便不由生出一阵好奇,禁不住便趴在小洞旁看了过去。原来是只手帕,完全沐浴在阳光下,发出一种很温馨亮丽的『色』彩。法心看在眼里不觉愣了一下——这手帕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似的。恩——对了!也是在昏『迷』中醒来的时候看见的,那次是晚上,这手帕也是落在我身边,不过那次是被泥土弄脏了。这样想着他又一次从小洞中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那手帕上真得绣有两个柔弱力虚情意绵绵的字迹——小雨。恩,是小雨,虽然模样有些奇怪,但是就是这两个字了。小雨……怎么这么熟悉呢?恩,这次得好好想想,肯定是认识的,小雨……两次得救都有这只手帕在身边,一定就和她有关系了。法心也顾不上想其他的,因为现在他算是明白了,只要脑中对某件事情或人起了熟悉的感觉,那便要立马抓住,立马在脑中进行探索,现在他简直对自己丢失的记忆有了痴枉的错觉,好像每一个人他都认识,每一件事都和他有牵扯,但到了他去想他去经历的时候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小雨……这次是悲伤的感觉,也有点愧疚,不过悲伤更多愧疚要少……还是想不起来啊!法心急躁地喊了一声,然后慢慢地尝试站起身,接着扶着床沿绕过遮挡牌走到了隔壁另一张床的旁边。一眼看去,法心便判断出这是一张女子的床,干净整洁却是要比自己睡觉的那一张和另外一张都要白净很多,而且最主要的一点还是这张**残留有女孩子的香气,很清新也很悠然。这下他脑中便再次产生了疑问——三张床,两张并排,一张被简单的遮挡牌隔离在一边,而且是个女子的床……那么这样一来,岂不是有三个人了?难道是穆家父女?不由联想到穆家父女身上,法心顿时有点发呆地一屁股坐在了床梆上。难道是他救了我?不过当时我是……她连自己都顾不上呢,怎么还能救我呢?但自从醒来也就见过他们父女俩,如果不是穆珊珊的话,那一定就是他爹了。果然,他爹是个厉害角『色』……也对,如果没有一点本事怎么敢在这么危险的山林里生活呢。呵,那么这样一来便什么都清楚了,我还真是笨呢,如此简单的事都『迷』『惑』了那么久。法心觉得一切都想通了,便不知不觉流『露』出轻松的表情,可当他再次将视线放在手帕上的时候却又愣住了。如果这是穆珊珊的手帕,那怎么绣着小雨呢?虽然我和穆珊珊并不熟悉,也没见过几面,但是她的『性』格我还是能了解几分的,这字迹绝对不是出于她的手中,那……唉……还是有『迷』雾啊,算了,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就暂时让它听天由命吧。法心无奈舒了一口气,可目光却依旧放在手帕上面紧紧不愿放下,是出于内心么?还是不由自主?小雨……也太熟悉了吧,比那个、那个穆珊珊的感觉还要熟悉呢。法心还是忍不住在脑中探究起来。当时穆珊珊冒死来救自己,却不小心忘了熄灭蜡烛……我提醒了她后,她一时惊愣在了原地……那个时候,对!就在那个时候,我思绪飘了出去……好像做梦一样来到了一个粉红『色』的温馨房间里,也是粉红『色』……房间内还有一个女子和一个青涩的小男孩……不过可惜了,没能看清楚那个女子的面容,如果当时再给我一点时间话,就一丁点的时间我就能看见女子的面容了……唉,真是太可惜了,要是能看见的话说不定失去的记忆就恢复了呢。法心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手帕拿了起来,然后缓缓放到鼻尖旁轻轻嗅了一下……呵呵,这样想也不对,如果当时再给我一点时间做梦的话,那很可能就要提前被妖熊拍死了……法心嗅着手帕发出地淡淡清香,忍不住笑了一声。“你醒了啊?这手帕是你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