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 枪榴弹试射

“林队长，雁儿她们要回……”萧阳匆匆忙忙跑进餐厅，正好看到林岩赵一方等人正陪同客人已经就坐，生生咽下了话头，回头招呼仆固浑雁她们：“进来吧，仆将军他们都在这儿。”仆固浑雁她们走进餐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明亮的水晶窗。程丽华龙雨等人正给他们上饺子，看到几个姑娘不禁一愣。萧阳赶紧介绍说：“仆将军的女儿仆固浑雁，雁儿。”“雁儿好，真漂亮，赶紧过来坐。”龙雨也赶紧招呼：“赵缘彤彤，先给这边客人上饺子，萧阳李林，你们也都过去帮忙端饺子。”早餐很简单，就是每人一份饺子一小碟调料水及一杯热果汁，即酱油香油香醋味精及辣椒油等。李良看着桌上精致的不锈钢餐具和透明的水晶酒杯和茶杯不禁惊奇不已，更令他惊奇的是这些能欢聚一堂、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人，不分上下尊卑而且还都是亲自去端饭，客人桌上也都是太太小姐甚至还有他们的长官大人亲自端饭送饭，而且自己这桌上竟然是赵大人林大人亲自倒酒和那个“果汁”，听说已经有上千人给他们打工了，难道他们没有几个使唤丫头和下人？看到都是他们自己人在忙乎，曹延晟也不禁有点奇怪：“你们那么多民工女佣，还要你们自己人做饭端饭？”赵一方笑着说：“吃饭而已，不自己动手难道让人喂着吃啊？今天我们几个是在这儿陪你们，平时我们也都是自己盛饭端饭的。不好意思，我们这儿没有丫鬟夹菜的，大家请自便，请。”林岩起身取来曹延晟带来的谷酒给大家斟上：“本来我们早餐是不喝酒的，今天将军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改天一定请两位将军过来好好喝一场。将军请！”众人端起酒杯：“请。”仆固浑雁的侍女丫鬟本来站在她身后伺候，也被龙雨程丽华等热情的招乎坐了下来，丫鬟们忐忑不安的望着仆固浑雁。孙莉红说：“姑娘们别拘束，在这儿你们都是客人，都坐下来慢慢吃吧，我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的。”仆固浑雁看着小碟子的辣椒油叽里咕噜的问身边的一个丫鬟，丫鬟摇摇头表示不懂。“这是辣椒油，你们怕辣吗？可以尝尝。”孙莉红说着拿过来自己的小碟子倒上酱油醋味精辣椒油等给她们几个示范。仆固浑雁学着大家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倒上各种佐料，并用小勺子挖了一点辣椒油放在自己的碟子里，蘸着饺子刚吃到嘴里便含着饺子直哈气“啊…。。”“彤彤再拿几个小碟子过来。”程丽华等看到雁儿被辣的直咧嘴准备给她换一个没有辣椒的碟子。“不用，好吃。”仆固浑雁被辣的直咧嘴还直说好吃：“雀儿翠儿这个好吃，你们也尝尝。”一圈下来只有莺儿一人不能吃辣椒油，莺儿姑娘被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敢放肆的去漱口吃东西，只能用小手捂着嘴直哈气。程丽华见状赶紧递上果汁让莺儿漱口，几口果汁喝下去莺儿的脸色才转过来。仆固浑雁盯着莺儿的果汁看到她慢慢平静，也端起杯子抿了口果汁：“好喝！娟儿翠儿快尝尝，这个好喝。”吃着，说着，笑着，乐着。新年饺子在和和气气其乐融融的气氛中进行。吃完饺子，林岩郑志航给曹延晟仆固浑介绍了营地所有人员，虽然他们已经来过多次，但人员从未如此集中过，一顿新年饺子便见到了营地的所有成员。一番你好见到你很高兴等没有营养的问好之后大家陆续离开餐厅。曹延晟问：“听民夫们传言你们的住房建的别具一格，能去看看吗？”“内装修还未完全完工，但可以进去看看。”出了餐厅走向正对面的小院大门，南边是一排单元房，北边是两排。赵一方介绍说：“这三排单元房西侧顶头那几间房是我们的热水房和烧水民工的住房，为我们单元房提供室内供热和热水。”走进单元房内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林岩解释说因为新房潮湿现在暖气已经开通给房间试烧供热驱潮。“住房子果然与众不同，外边看起来这么大，进来却都是这么小间的屋子。”“小什么啊？三室两厅净面积已经一百三四十平方了这在我们那儿已经是大房子了。你看这是客厅，对面是厨房次卧主卧并排，右边是次卧和卫生间。”“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上茅房都不用出屋子，屋子不臭啊？茅房窗子上的水晶怎么跟别的不一样啊？又透光又是什么都看不见。”林岩说：“这是王总制作的毛玻璃，茅房哪能透亮啊？”“好，好，就是太小。”“怎么大过年的你们也不让民夫歇息还继续干活啊？”钟锐无奈的说：“我们给他们放假了，可这些民工说在家闲得慌都又过来干活了，放假期间来干活的我们给双份工钱的。”李良惊讶的说：“每天给五斤细粮？”“没办法，节假日加班就必须得付双工资的。”出了单元房大家继续在营地参观。营地正中是两座跨度24米长70米的机加工厂房和木工厂房，和一座24宽80米长的仓库。机加工厂房旁边立着三个风力发电机，飞速旋转的叶片更增添了客人们的好奇。因为过年他们这些现代人都已经给自己放假，只有部分当地木匠在组装已经加工好的门窗家具等。曹延晟疑惑的问：“这些风车是……？”“木工厂加工用的，这地方也没什么动力来源，只能用风力了。”走进机加工厂房，静静的坐落在厂房内的两台机床，一些制作精良的机件和半成品机件散落在机床周围。曹延晟仆固浑等看着这巧夺天工的“钢铁风车”和制作精良的器物，加上林岩的解释心中更加疑惑，虽说以前来过多次但从未仔细参观过营地全貌及厂房内部。看到厂房北边北半圆近一半的地方都被土壤覆盖改造成了土地，曹延晟不禁赞叹：“以前虽然来过多次，还从未仔细参观过你们这营地，没想到你们到这儿这么短时间整出这么大阵势来，真是高人啊！在这戈壁荒滩上能改良出这么大一片土地，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这片土地有三四百亩了吧？”“没有，大约二百五六十亩，一部分土层还有点薄不能耕种，还在继续加土。多亏两位将军出借大车帮忙运土才勉强弄出这片土地。”归义军幕僚李良试探的问：“大人这是想在这儿落脚常住了？”赵一方回答说：“不瞒各位，我们来到此地举目无亲，又不能去掠夺别人的土地，承蒙两位将军关照能够在此落脚，只能在这儿改造一些土地勉强生存。有两位将军庇护我想我们很安全的。”仆固浑诧异的问：“你们不是让龙家给你们买粮了吗？干嘛还要自己种呢？”“口粮可以买，可我们这么多人蔬菜还得自己种啊。”林岩说：“只能先这样了，等开春了在东边整一个果园种植一些果树，紧挨着是土地也可以多种一些蔬菜，以后也就能吃上新鲜的水果蔬菜了，只可惜果树生长周期长，短时间内难以见效。”曹延晟羡慕的说：“天寒地冻你们竟然能想起在水晶屋里种菜，可真够奢侈的。听说仅长安的董掌柜就买了你们近两万两银子的水晶镜子？加上肃州龙家还有西域那几家客商你们怕是收入了七八万两银子吧？”赵一方林岩互望一眼感到诧异，这曹延晟的情报工作也够厉害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客商做生意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况且西域各路客商都需要给归义军纳税，知道交易额也是很正常的，董掌柜和龙家虽然是给回鹘军纳税曹延晟知道也不奇怪。“曹将军过奖了，多亏了这些银子我们才能买粮招民工帮忙干活，仅靠我们自己累死也做不来的。”李良说：“还是大人们实力雄厚又有魄力，才能在这戈壁荒滩整出这么大的土地，就是周边的财主包括肃州龙家也没这样的魄力，只知道守着祖宗留下来的那些土地过日子。”曹延晟试探性的问：“听说你们这儿很多匠师都是龙家帮你们找的？”“嗯，龙家掌柜说自打龙家军解散后不少匠师流落民间，种庄稼又不是很在行，处于生计就介绍到我们这儿了。不过这些匠师也挺有本事的，帮了我们不少忙的。”“哦。”看到营地内西门两侧正在建设的四排二三百间房屋李良问：“这些房屋是？……”林岩答：“我们在附近村庄请了不少的民夫，给他们准备些住房也免得天天回家耽误工夫。”“你们请了多少民夫？”“民夫和部分民夫家属也就一千多人。”“这么多民夫都给两斤半细粮？你们的工钱给的太高了。”林岩故作无奈状说：“刚到这儿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行情给的高了，现在再降低工钱民工们不愿意啊，”李良愤愤的说：“那有什么不愿意的？你们只管降低就是了，还怕他们反了不成？”钟锐解释说：“不过老弱妇孺没那么多，只有斤二两。”李良诧异了：“你们还要老弱妇孺？他们能干什么啊？”林岩非常鄙视李良这种仗势欺人的态度，也难怪千百年来农民造反不断：“百姓的日子也够苦了，听说很多家庭都断粮了高就高点儿吧，老弱妇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到这儿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最起码还有口饭吃。”仆固浑指着营地东南部临时住房后边的大片空地问：“你们准备在这边弄些什么？还整土地？”林岩知道仆固浑他们还不清楚那边是规划的各厂房和兵营，说：“营地最靠近中心这个小院是收押马贼俘虏的地方，后边那几排是我们的仓库，这片地先空着吧，实在是没能力再改良土地了。”仆固浑笑着说：“不到俩月你们已经整出这么大动静还说没能力？”一圈转下来已经中午时分，赵一方说：“留下来一起吃午饭？”曹延晟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们也得跟将士们同乐，告辞了。”曹延晟仆固浑带众人离开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