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方王东林看到钟锐过来急切的问:“你怎么上来了?伤的怎么样?”“我没事,一点皮肉伤而已;小黄被飞镖刺穿了脖子,方毅说他暂时没生命危险。”“什么没事?胳膊都快刺穿了,你现在必须回去休息。”赵缘气吁吁的说。“老钟你赶快随赵缘回去,马上就要开打了。”“我真的没事,这时候我怎么能离开?”郑之航拿着望远镜说:“向我们移动的这部分敌人最前方离我们一千五百米,再往前二三百米更适合两响炮射击。大部分人马还在继续向西前进,难道要连仆古浑一起消灭?”“不可能,那部分人马可能是防备仆古浑插手的。”“妈的,一点规矩都没有,竟然偷袭使者。”林岩命令:“各组注意,做好耳朵防护,准备战斗,李军张朋准备dv。”“张迪张康杰注意,修正目标,正前方敌群,齐射!所有步兵填装空包弹做好射击准备听候命令。”配有步枪的士兵拿起枪榴弹轻轻拧上引信,拿出空包弹拉开枪栓填弹上膛,一切都很规范。张迪张康杰命令民兵做好耳朵保护,同时提醒大家点燃后躲离石墩后的小孔并立即后退三、四米,以免被尾焰灼伤,张迪用旗语命令齐射。兴奋又有点紧张的民兵用火香点燃了各自负责的引线,全部的二十墩一百八十枚两响炮“嘭嘭嘭嘭”一阵爆响便喷着烈焰带着哨声飞了出去……冲在最前边的骑兵小队见偷袭得手便趁着偷袭一举冲过来,没想到喊话的夷人倒地后就被随行人员扶近那传说中的魔鬼战车里并快速退回营地,他们便停下来等着后续部队。大队的回鹘军离开官道沿着小道及小道东边的荒滩分散开来向北不紧不慢的挪动着,足足排开有几百米宽,前后足有三四里长。突然一阵闷响之后只见一道道火舌带着哨响铺天盖地的落入了正在行进的队伍中,没等他们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到一阵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方圆几百米的戈壁滩上顿时火光冲天硝烟弥漫,剧烈的爆炸中骑兵步兵被炸的人仰马翻,惨不忍睹,几乎在瞬间便丧失了活动能力。爆炸周边区域的战马在一连串的爆炸声中受惊狂奔,无数战马嘶鸣着四处狂奔,践踏着已经被这震天撼地的爆炸吓傻的士兵,部分骑兵还骑在马上被动的随着战马冲散了刚刚组编的队伍,甚至不少士兵被战马拖着狂奔……什么响?天雷?现在是白天啊?没错,是白天,太阳还在天上呢,而且是晴空万里。巫师!他们是巫师,他们能制造小片的乌云,他们能使天雷跟着乌云一起过来……硝烟笼罩的区域被回鹘兵误认为是乌云。一连串的巨响以及前方大片的硝烟使大部分回鹘军感到莫名其妙,只有爆炸附近的士兵看到一片片火光及乱飞的碎石瞬间便被浓烈的硝烟所覆盖,以及周围被碎石击中死伤的同伴时才意识到是遭遇了雷击。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太阳这么好乌云说来就来?天雷随着乌云一起降临?还是乌云带来的天雷?他们一头雾水、下意识的躲避着失控的战马;一些被剧烈的爆炸声震晕的兵士直愣愣的站着,甚至已经不知道躲避身旁发狂的战马,任凭鲜血从被炮中裹杂的碎石划伤的伤口流下,然后被狂奔的战马撞到踩到地上。接着又是一阵密集的爆炸在人群中响起,回鹘军乱了阵势,受惊的战马嘶鸣着四处乱窜,有的战马脚蹬上还挂着骑兵的脚而骑兵正被拖的惨不忍睹,其余骑兵紧紧伏在马背上以避免被摔下马。爆炸声还在继续,炸死炸伤的士兵和马匹的躯体被越来越多的受惊马匹践踏着,摔下马的骑兵很多被战马践踏丧命。萧阳看着密集的炮火根本没有自己射击的机会,他只好一遍遍手把手的教方宇上膛、瞄准、射击等要领。被一连串猛烈爆炸炸晕的骑兵四散乱奔,运气不好跑错方向的几个倒霉蛋被方宇当做移动靶练习射击。虽然敌兵并不在五六半的有效射程,而且移动速度很快,但萧阳知道这些惊弓之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不能对营地构成威胁,况且主阵地上还有那么多条枪在等着他们,所以只是在指导方宇瞄准、射击,尽管命中率极低。方宇非常不耐烦的说:“萧叔叔,靶场训练的时候你已经教过我n次了,所有要领我都掌握了,你别这么罗嗦行吗?你忘了你的任务了吗?”萧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嫌我罗嗦也不行,你在打击敌人的同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是原则。”“我懂的,如果敌人冲到弓箭的射程之内我一定听你的会躲进塔楼掩体的,可现在正是我射击的好机会啊,你别跟我捣乱成不?”萧阳无语了……已经散开在东边戈壁滩上的大群步兵因为暂时没有受到炮火惠顾也被眼前这一幕吓的目瞪口呆,看到乱作一团的骑兵方阵和从前方被天雷炸的退回来的骑兵更是感到无可是从,前进?前方的骑兵已经被天雷炸得四散逃窜;后退?中军帐前的那一排刀斧手就是专门砍杀后退的兵士的。连所有的监军督军都不知道这会儿该往哪个方向走,于是就傻愣愣的在戈壁滩上站了一大片。“他们都傻愣愣的站那儿干嘛啊?”“笨蛋,他们被震晕了或者是被吓傻了。”“看,他们开始后退了!刚冲锋就退却了?太不经打了吧?”“还不如人家辽兵呢,好歹还坚持了近二十多分钟。”“笨蛋,这根本不是冲锋,这是被炸后的本能反应,你没看到是四散乱窜?甚至还有许多的士兵连武器都没有准备好?他们还没走到发起冲锋的地方呢。”“我去把那些战马牵回来吧?”刘宏看着远处游散的一些战马说。“别,敌人只是暂时被打懵了,接下来他们会发疯似的冲锋的,再说了,你出去后会被炮弹伤着的。”回鹘军控制局面的能力还真的很强悍,尽管大炮还在响,回鹘军已经把溃散的军队在官道北边的戈壁荒滩上收拢了起来,尽管后退了近一公里。拔悉密率领的前往嘉峪镇所部也被这番景象吓呆了,怎么回事?天上一丝云彩都没有哪儿来的天雷?将军不是说这些人的天雷只能晚上施放吗?仆固浑雁魂不守舍和侍女陪着众女眷在医疗室前听着她们无聊的抱怨。“怎么这么快炮声就停了?好像还没听到枪声吧?太不经打了吧?”“不会吧?电影电视上进攻都是一波一波的,也许人家正在酝酿下一波进攻吧?”“这么精彩的大戏竟然不让咱们去看,太不公平了。”程丽华告诫大家说:“上次马贼过来的时候咱们已经够狼狈了,前几天你们又在肃州惹那么大祸,这次就老老实实呆着吧!”仆固浑雁终于忍不住了:“娟儿翠儿,你们在这儿保护家眷,我去前边看看。”“雁儿,用棉球堵上耳朵带上耳罩,小心耳膜被震破。”程丽华递过来一副耳罩和几个棉球给仆固浑雁。仆固浑雁在程丽华帮助下塞好棉球戴上耳罩便跑向围墙。“你怎么过来了?快回去!”仆固浑雁指了指耳朵上的耳罩:“夫人让我过来的。”赵一方叫过仆固浑雁:“到我这边来,主意安全。”经过短暂的整顿,骨固咄禄改变了进攻策略,骑兵方阵以更加松散的队形向前移动,让他们穿插或绕过步兵队伍向前推进,避开刚才的天雷区域,等到攻击区域时便急速前进。进攻面足足排开有两三里宽。紧跟骑兵后边的是填壕兵,他们知道营地及外围的沟壕并不宽也不深,只是每人背着一个袋子机械的被监军驱赶着往前走,步兵队伍中有很多抬着小型攻城梯、扛着普通小梯子的步兵及弓箭兵被监军和督军驱赶着跟在填壕兵后边不远处。进攻部队慢慢吞吞的向前挪动着,不断有骑射兵从后边冲过来加入步兵前边的骑兵方阵。郑之航说:“看来这片地方除了官道外并不适合骑兵冲锋,漫山遍野跟遛马似的。”“他们这是为了节省体力,以便冲击时快速通过炮火覆盖区域。”“骨固咄禄挺能耐的,从哪儿学来?”“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只要不是太蠢都会从教训中吸取经验的。”……在距营地一里多的地方大批的骑兵突然加速发起了冲锋,张迪张康杰指挥民兵根据敌人的进攻方向调整炮位,填弹、单墩逐个齐射,九枚两响炮带着火舌带着哨音飞过来,又是九枚……爆炸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多的回鹘骑兵随着爆炸声中弹落马或死或伤。大部分的步兵根本走不到步枪的射程,尽管大炮不停的在他们周围爆炸,但他们被监军驱赶着依旧机械的往前走着,看着前方的骑兵被一个个天雷炸的血肉横飞,直至前方被硝烟笼罩什么都看不见时心中越发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