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二 草莓风波

“你说西瓜现在咱们有了，那个郑和下西洋的时候回来带啥啊？西瓜的功劳可是没了，咱不是抢了人家的饭碗嘛？”“咱抢的东西多了，茄子，甜瓜，西红柿……想起来了，咱的哈密瓜在哪儿？”“好像都在大棚吧？地头上有标签，管理用的，怕不小心弄错。”“品种好像是按植物习性分别种在不同的大棚内。”“有一点肯定相同——都怕冻。”七嘴八舌的议论又引发了一个问题——在这寒冷的西北地区种植热带作物。突然有人问：咱们能不能在大棚内种植一部分可可豆咖啡豆啊？在西北种咖啡豆？开什么玩笑？那玩意是长在赤道附近的，属热带植物。这儿是西北！没听说过“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如果能种的话咱们那时候干嘛要进口可可咖啡豆啊？笨蛋！以前没有种植是成本问题啊？动物园引进的北极、赤道动物不都生活的挺好挺自在吗？虽然它们生长条件苛刻必须在赤道附近，难道咱就不能想办法制造一个赤道环境在大棚内种植吗？好像咱们那会儿的植物园内也有少量的热带植物吧？大棚内种植应该可行。当然，大棚内种植仅仅是供咱们解馋只用，以后要商业种植还得靠段皇爷。“段皇爷？你是不是还想等他们把可可豆种好后让老顽童给送过来？那老头施展轻功一晚上就可以跑好几千里，而且是跑着玩的，有俩甜枣就能把运费给打发了。太不靠谱了吧？老顽童和一灯大师可是老金虚构出来的。”“有什么不靠谱的？段皇爷就一定是一灯大师啊？大理国937年就宣布立国了，远离兵荒马乱的中原，算是世外桃源；这会儿正蓬勃发展国运兴旺。一灯大师是虚构的，但段皇爷段智兴可是实实在在的做了三十年的皇帝，直到1200年去世。不过这会儿的段皇爷跟一灯大师中间还有十好几个皇帝。”以前在网上看到云南那边好像引进可可豆咖啡豆已经种植成功，而且已经量产了。等以后跟大理段氏联系上以后就可以给他们种子以及传授他们种植技术，咱出钱就行了。咱们可以给商人种子好资料，并且包括打点当地官方的银两，应该没问题吧？只要有利益，他们应该可以帮助种植的。回头赶紧查找一下种植手册，给人家种子的时候也得把种植技术一并给他才行。既然说到去云南种咖啡豆，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橡胶。有了橡胶咱们才能制作车轮，才能提高机动能力。橡胶树别说咱们没有树苗种子，就算咱们有树苗而且大棚能种植成功也无法应用的。那玩意没有几百几千亩的种植量根本无法利用，只有在南方大批量种植才有实际意义。嗯，做套套也需要橡胶的。咱们现在又不需要计划要那玩意干嘛？这年头瘟疫、战争哪一次不是把人类灭的七七八八啊？哪次不是几十上百年才恢复的人气？那时咱们，或者说咱们的后代已经能掌控局面了，那时已经有橡胶……不对吧？橡胶树好像到十八世纪才传进来吧？现在哪有那玩意啊？据正史记载，秦、唐时期航海远行在非洲都留过痕迹的，难道没带回来点什么？比如橡胶树苗。这年头大家不知道这玩意的用途没有记载不足为奇，咱可以把橡胶树的形状特点告诉大理、闽南甚至交趾的商人，最好是打印出图片，让他们帮咱们找找啊，也许能发现点什么，只要咱们出钱，也许还会大量种植呢。“割取的胶液可是不太好运输的”“晒干！晒干成胶粒就方便运输了。”“这年头交通不便，想在南方找一代理太难了，恐怕咱们自己种植的咖啡豆已经成熟，南方的代理商也不一定能找到，更别提推广种植了。还是靠咱自己吧，南方的事儿以后再说。”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自力更生最靠谱俺们查过资料了，可可树最高也就七八米咱可以搭建一个十米高的保温棚试种几棵啊？单层大棚保温不够咱们不能做双层三层大棚啊？实在不行再在大棚旁边建几座火炉，向二三层之间供暖增加温度总可以吧？这样应该不会影响大棚内部的空气质量，温度湿度控制也不难，人工营造一个小型热带雨林环境应该能半道的。日照时间不够咱能不能给它加灯光？电力不够没关系，你们不是说可以利用煤气灯、沼气灯吗？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啊？这样生产出来的咖啡豆可能成本高一点，可这年月这交通情况咱可是累死也到不了赤道的，难道咱们这辈子都不喝咖啡吃巧克力啊？咱们那会儿没人用大棚种植可可豆咖啡豆可能是因为成本问题咱现在用不着那么抠门计较成本吧？既然想试验种植咖啡豆能不能再种几棵香蕉树？能不能结果咱可以试试啊？橘子咱就免了，反正里四川不远，商人只要有利可图会运过来的，但可可豆咖啡豆咱们一定要试一下！虽然咱们像咱不缺牛奶、不缺奶酪，可如果能加进来点儿可可粉是不是口感会更好一些？你们不是天天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挂在嘴边吗？现在既然想到了就赶紧行动吧！千万被推辞，也别说不靠谱。大家讨论了这么老半天，连可行性都论证过了，从理论上说外因已经解决了。能不能行得通也只能看内在因素了，看这儿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可可咖啡的植物特性，如果说真的不行大家也就死心了，只能保管好种子等段皇爷了。赶紧的，赶快设计两层或三层的玻璃大棚，顺便把供热部分也加上，最好明天就能动工。咱现在不缺玻璃不缺燃料也不缺劳力就缺巧克力了，放心，俺们不会进去偷吃的……偷吃？你以为这是巧克力工厂，开工就能马上生产？拜托，这是试验种植，还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呢！对了，有种子吗？光有资料和技术有屁用啊？当然有了，别说可可豆、咖啡豆种子，赵总带的种子之齐全是你绝对想不到的，连罂&粟种子都有！啊？这个好像不需要吧？我在玉门关那儿见过的，张神医种了一大片呢。张神医种这些干嘛啊？笨！药用啊。罂&粟&壳，敛肺、涩肠、止痛。用于久咳、久泻，脱肛，脘腹疼痛。等一下，好像仆固浑就认识南召一客商。让南召客商帮咱们联系应该比找段氏靠谱，人家大小也是一皇上，能那么乖巧听你的？还不如直接去找仆固浑！那次仆固浑给咱们送的普洱茶就说是他故交送的。那是一南召客商，常年与蜀地行商，那年不知怎么跑到了凉州，正逢仆固浑部族与党项大战，战乱之际仆固浑救了那客商一命。后来那客商自己不再亲自跑长途了，但还经常让顺路客商给他捎一些普洱茶过来。如果能让仆固浑帮着联系一下，咱们能省下很多麻烦的。南方客商跟本地百姓毕竟容易沟通，是不是先让他带一些种子回去试种，等成功了再大力发展？只要给银子有收益他们那边的农户应该会种的。顺便把橡胶树的图样及特征给他们，让他们帮忙找找看。甚至可以让他们帮忙在越南老挝柬埔寨一块儿找找。……单调的施肥、育种、种草莓蔬菜等工作已经使女眷们早已厌烦了看管菜地的工作，她们原先还以为那些肃州来的丫鬟保姆可以帮她们帮忙照看菜园子，没想到那些贫苦出身的丫头们都是内宅丫鬟，端茶倒水递拖鞋还可以，就算去高档宴会上当服务员也没问题，但对于照料大棚等农活还不如她们。于是便找来了几十个貌似机灵的民工指导指挥他们看管照料。在后勤人员的指导下，负责大棚管理的民工按要求经常给这些作物施肥、浇水、除草等。众民工对这种管理方式非常的不理解，认为地里施肥后庄家种上浇两遍水等着成熟就是了，哪能像看护婴儿一样天天呵护着？如果都这么种庄稼那得多少人啊？听说一块两三尺见方的水晶镜子就要两千两银子，几座这么大的水晶屋要多少银子啊？花这么多银子建成的水晶屋竟然用来种菜，而且老爷们还说这些都是太太小姐的必备品要精心照料，这帮太太小姐也太奢侈了吧？肃州城也不是没有大户人家，可哪家的太太小姐有过这种待遇？这儿种的这些还都是可有可无的叫什么蔬菜这都什么菜啊？俺们祖祖辈辈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这能吃吗？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这都是老爷们说的，老爷每天让俺们三顿细粮吃着，还给比别处多一倍的工钱，干着这并不算重活这好事上哪儿找去？如果没有这些老爷还不知道这个冬天要饿死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