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 意外封赏

“什么？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同罗思结非常吃惊又不太相信：“他们为什么要保景琼呢？难道仅仅因为跟归义军曹家结亲了吗？”“不是。林将军他们说，景琼可汗如果横征暴敛让百姓民不聊生的话那么换一个可汗也没什么不好；但目前景琼还没那么坏；你密谋篡权只会引起内乱引起战争只会让百姓遭殃，说不定还会招来辽军或党项乘虚而入，所以他们一定会阻止，会把你交给景琼处置，但仅仅是你一个人，不会牵连大家和你的家人。”同罗思结疑惑的问：“他们这些人的话可信吗？景琼怎么可能会听他们的？……”“应该是可信的，所以他们才打伤你不让你逃走而且打伤所有企图救你的人。就是为了让你去说服苍野将军和那些士兵的；否则他们就不会这么做，灭掉苍野将军那四万人对他们来说并不难。而且拔悉蜜野也在这儿，他们骨固咄禄所部原有编制就没有打散，所有军官都还在领军，而且所有阵亡将士的家属都得到的抚恤和照料。”拔悉密野接上说：“可汗听不听他们的并不重要，他们好像根本不在乎可汗的意见；重要的是他们有实力做到这些，而且还能让士兵和百姓拥护他们，我们拔悉密部族和骨固咄禄部族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这些人也太神了，上万军阵中竟然想打谁就打谁而且是想打哪儿就打哪儿……我说怎么这么巧一开战我的双腿先被打断，原来是他们故意的，而且打的那么准，连我最后想自刎都不让！也难怪年前耶律敌烈率军进攻玉门关的时候，竟然在两三里外的大帐前被打爆头颅，这是人家的本事绝对不是巧合！”同罗斯结长长舒了口气继续说：“野隼、孤狐，你们去找林将军，说如果苍野到了我愿意去劝降，你们俩也可以去一个人接应苍野，不必再按常规行军宿营了，能今天赶到最好。”“是，将军。不过林将军说了，苍野将军他们如果暂时交出马匹和武器就不算是投降，还是回鹘军，马匹和武器只是由肃州军暂管而已，等可汗调整好咱们这些部队的防地以后就归还武器和马匹，人员编制不变。”“能这样最好。我就是死了也可以放心了。”孤狼说苍野的人马应该在他们后边不到一天的路程，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傍晚就能赶到。第一战虽然轻松结束了但毕竟只有一万多人，而且山坡上的两响炮也杀伤了大量的回鹘军，特别是被炮火引爆的几十个预埋好的炸药包彻底打碎了同罗思结所部的所有梦想。虽说远程两响炮的炮火阻止了同罗思结部属的回逃但难免有漏网之鱼。如果逃回去的敌兵跟苍野报告了战况后，苍野更加疯狂进行大规模进攻的话这边很难应付的。而且山坡上两响炮阵地及附近地域的确有大炮留下的弹坑，张迪打消了在此设立阵地的念头。主阵地的一百八十个发射墩只用了三分之一而且只有一轮便彻底打垮了同罗思结，如果全部发射的话四五万人马应该可以应付；但由于进攻面有限后续部队如果不遭到重创很难顺利投降的。林岩赵一方钟锐他们商议决定，按原定计划在东边五六公里路段已经挖好的爆破坑里继续预埋炸药包以便扰乱和大规模杀伤后续回鹘军，以促使敌人尽早投降。张迪李军他们在战斗一结束便带了一个连士兵去山坡上回收遥控器等物资，然后去东边官道沿线路边清理爆破坑准备预埋炸药，原计划从东边两三公里处开始一直向东间隔一两百米左右预设十至二十个爆炸点，最后在安全距离外的山坡上设置观察点实施遥控引爆。野隼等人找到林岩：“林将军，同罗斯结将军愿意劝降苍野将军，希望能准许我去接应苍野将军，让他们今天直接赶到肃州不必再中途宿营。请将军指定我们集结以及交出武器和马匹的位置。”因为野隼等人会见同罗思结的时候他们全程监听了他们的谈话内容，知道同罗思结已经对这场战争不抱任何希望，但也希望能保全同罗思结所部的兵马。林岩赵一方对视了一下：“同意。我们将和同罗斯结将军一起在河边等你们，交出武器后就可以直接扎营，我们会给苍野划出营地的。”野隼拿着同罗思结的令牌带着一队人马火速离开前去接应苍野所部。林岩赵一方派人去通知张迪挖坑继续但预埋炸药包暂停。林岩找到仆固浑：“仆将军，苍野那四万人马可能傍晚就到，你看在河对岸交接合适吗？”仆固浑说：“苍野现在还有三万多精骑，加上民夫杂役少说也有五六万人，万一他们使诈怎么办？天黑不影响你们射击吗？”赵一方说：“这个没问题，我们头疼的是他们那么多的马匹和武器怎么办。”仆固浑疑惑的问：“难道你们战前没考虑这四万战俘？”“那倒不是，我们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利索的投降，没有经受炮火洗礼他们不知道害怕啊，怕他们半夜捣乱！”林岩继续说：“仆将军，待会交接的时候你们让战马驮着武器由归义军的士兵送到我们营地暂存，然后把战马全部安置在战俘营由他们自己少量的士兵和马夫看管喂养，所有中高级军官集中在战俘营。所有战俘放出来跟苍野的人一起扎营，怎么样？”“我看可行，探照灯发电机河岸两边都安置，交接的时候探照灯巡视，这边所有的阻击手做好射击准备，随时打掉捣乱分子，所有炮火就位，以防不测。河对岸抓紧时间修筑一道临时防御墙，安排两个连做好准备，掩护仆将军他们，一旦发生不测立刻撤回来。我已经派萧阳带那两个回鹘连去驻守玉门关，让曹将军再派一两千士兵过来帮我们交接战俘。交接大概需要三四个时辰，人困马乏不能让他们有喘息的机会。仆将军也命冷月将军从肃州紧急调过来三千人负责警戒，都是他仆固浑部族的，基本上算万无一失了，让士兵抓紧时间休息，调集民夫修筑交接掩体，准备发电机和探照灯。”日落时分，苍野跟着野隼带着前锋人马已经赶到，同罗斯结躺在帐篷的担架上接待了他们，几十个中高级军官并请仆固浑、拔悉蜜野、拔野古冲等一起开了个临时会议，孤狼、同罗斯结和仆固浑讲述了战斗经过和结果，对四万人马投入战斗后的最佳结果做出详细分析和预测，最后一致决定交出兵器，保全这些回鹘军。并且制定出交接过程中对捣乱分子的惩处办法。后续兵马一批批赶到，兵器捆扎后做上队组标记后由战马驮着运走，战马由马夫牵往战俘营，士兵们则去指定地点搭建帐篷，伙夫们去埋锅造饭，一切行动井然有序。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发电机开始工作，几十盏探照灯来回扫射着整个交接现场，几乎所有的回鹘军都被这雪亮的灯柱震呆了。交接过程很顺利，没有预想的捣乱分子，午夜时分完成了整个交接，唯一改变的是百余个中高级军官交出武器后随赵一方林岩他们一起回营地连夜沟通联络，曹延晟、仆固浑、仆固浑冷月和拔悉密野列席参加，由张帅率一个连士兵回营地负责安全，钟锐张迪他们负责镇守前线并安排士兵轮流休息。食堂被改作临时会议室，专门为同罗斯结安放了一张病床并挂上了糖盐水。所有的与会者渐渐明白了解了营地的政策：各方武装和平共处，不干涉任何一方的信仰及军政，打击来犯的辽军和小股的捣乱分子，不骚扰百姓，并想尽一切办法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苍野向营地求情，希望可汗免除同罗斯结的死罪但被同罗斯结自己拒绝了——四肢已被打断活着还有什么劲？而且这次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总得有个人出来顶罪吧？就让自己这个废人来吧；能保全四万兵马和自己的家人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林岩问：“你准备让谁去凉州转移你的家眷及族人？我们现在就替你安排，越早越好，尽量赶在可汗的圣旨之前。”同罗斯结吃力的说：“孤狼，还得辛苦你一趟，你带几个人火速回凉州，接家眷他们来肃州居住，我信得过林将军。无论我凉州军今后驻扎何处，都让我的族人居住在肃州，希望野隼孤狼也能留在肃州。还有就是，你们各部今后一定要听从林将军他们调遣，遇到大事一定要跟营地林将军赵将军他们商量，不会有错的，他们大仁大义我信得过他们。”众将官齐声喊道：“遵命！”林岩问：“孤狼将军，给你两百精骑够吗？”“够了，两百足够了，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可能会慢一些，毕竟家眷们大多不能骑马。”“没问题，甘州方面由孤狐将军照应。”为了路途安全，林岩破例让孤狼的精骑兵带上兵器连夜紧急赶回凉州。第二天一大早，原凉州军士开始到战场上继续掩埋阵亡的同伴和清理战场。苍野等人参观了营地的军营、食堂、宿舍及营地民工、百姓的住房和生活区，除了羡慕和钦佩他们……还是只有羡慕。同罗斯结因失血过多伤势过重死了，不能再到牙帐受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