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三 中原使者

六月初三傍晚时分，曹传喜一行人终于来到了营地。王著、曹传喜、曹传贵及四十多个侍卫骑着、带着百余匹马午后半晌到了肃州，曹传贵和几名前去肃州府衙办理通关文碟事宜的士兵以及肃州刺史、肃州府衙等一行众人已经在城外等候，刺史龙飞邀请他们入城歇息，王著谢绝了，说趁天色还早想尽快赶到法师的营地。龙飞等人只好带他们到肃州城西苍野的军营，王著等人只是让他们烧了一大锅的开水，连饭都等不及吃，仅仅啃了点干粮就请求苍野将军派人带领他们出发。苍野只好派孤狐逻领一队兵马带路护送他们轻装直奔营地，剩余粮草物资和多余马匹全部留在肃州军营并留下几个士兵照料等候。“中原使者已经到营地了，咱也出去看看？曹兄你看，甘州传回来消息说中原使者出访甘州，一行几十人现在还在甘州，可这边使者已经到了。也就是说他们来了两拨人马，他们这些人随使者一起过来却又在甘州不做停留也不在肃州宿营而是直接过来，什么事这么急？”“不妥吧？中原使者看到咱们也出现在他们那儿会不会有想法？”“咱们不去人家就没有想法了？如今你我跟他们都是亲家了能瞒得了谁啊？”“也是，这么大的事肯定瞒不住的，那个曹掌柜在京城说不定已经告诉他们了。”王著曹传喜一行人距营地大门十余米的地方下马随孤狐逻走过来：“肃州宁远将军孤狐逻特护送中原使者王大人一行前来拜见诸位大人。”“孤狐将军好。”“诸位大人好。”曹传喜看到迎接过来的林岩赵一方等人便远远的双手抱拳：“诸位大人好！”“曹掌柜好，这么快就过来了？”“赵大人好，林大人好，这位是翰林学士王著王大人，这位是堂弟曹传贵，神勇军营指挥使，护卫队长。”“王大人好，曹队长好。”曹传贵连忙拱手：“诸位大人好。”王著：“诸位大人好。”林岩赵一方等安排军营为来客准备晚饭和宿舍。孤狐逻双手抱拳：“末将护送大人已到营地孤狐逻告辞。”“将军请稍等，”王著转身对赵一方等人说：“我等来时途中在凉州留有人员置办返程粮草，还望诸位大人帮忙协调回鹘方派人前去协商通融勿出错乱。”“没问题，小曲，带人随孤狐逻将军去一趟同罗思结军营，让苍野将军派一原凉州军官八百里加急去凉州，协调配合中原来客采买粮草，顺便告诉他仆固浑将军正在我营地做客。”林岩叫过一士兵：“到会议室请两位将军过来，就说中原使者到。”“好的，我这就去。”“不用劳烦大人，末将回去告知将军就是了。”孤狐逻看到仆固浑和曹延晟过来：“仆将军好，曹将军好。末将正要回去告知云麾将军派信使回凉州一事。”“嗯，你也很久没回去了，要不你亲自带人去吧。”“是，将军，孤狐逻告辞。”“归义军节度监军使检校尚书左仆射兼史大夫、归义军驻玉门关指挥使曹延晟拜见王大人。”“回鹘肃州节度使仆固浑拜见王大人。”“曹将军好，仆将军好。”王著一愣：他们能让一回鹘的云麾将军派出八百里加急信使？云麾将军可是正三品竟还是直呼其名，这可不像是斡旋倒像是命令，他们知道我们要尽快赶回去？也许吧，我等急匆匆赶过来他们肯定会猜到我们不会久留的。连玉门关的指挥使和回鹘的肃州节度使也在他们这儿做客？听曹传喜说他们好像是姻亲，难道他们还有别的什么阴谋？士兵把曹传贵及一行众人领往军营喂养马匹洗漱休息，并通知军营食堂为他们一行人做晚饭。赵一方林岩把王著和曹传喜带到会议室，一番客套之后便开始喝茶会谈。仆固浑曹延晟小声商议着：他们刚到就要苍野派人加急赶往凉州安排他们回程的粮草。为什么粮草不在这儿就地置办？——速度！少带粮草快走路，他们留在甘州的那部分人马肯定也给他们准备好了粮草；到了凉州再补充而且不必再停留，沿途想必他们都是这么准备的。也就是说他们要尽快赶回去！曹延晟说：“中原朝廷肯定是看到亲家带去的鸽信上边说的什么都对，他肯定吃惊了。所以也跟同罗思结一样，想过来收编他们。即使收编不成也能再讨教点儿更多的东西回去也不错。”仆固浑疑惑的说：“这个大周皇帝有那么好吗？亲家他们可别被写书的那小子给骗了！”王著站起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翰林学士王著奉皇上之命前来拜见法师大人。”林岩问：“客气了，中原情况怎么样？柴荣…皇上他还好吧？你们这么急赶过来……”王著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法师大人，托诸位法师大人的福，皇上他很好。只是我们想……”“曹掌柜这边请。”赵一方起身带着曹传喜离开会议室吩咐门外士兵：“带曹掌柜去招待所休息。”赵一方关上会议室门：“王大人请继续。”“微臣临行前皇上吩咐只有我和曹掌柜可以觐见法师大人。”“这次多亏了曹掌柜，他就一生意人，有些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照顾曹掌柜，不要难为他。”“会的，一定会的。”王著喝了一口茶水说：“不瞒法师大人，北伐初期很顺利，正如大人们所说兵不血刃得三州三关十七县，而且代皇上出征的那个人病了。因为已经昭告天下御驾亲征了，所以见到大人的鸽信以后皇上只能找替身御驾亲征了，每天只能在宫里焦急的等着战报。我们等曹掌柜回到京城以后连忙问清事情委原便昼夜兼程赶过来，希望能得到法师大人明示。”“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别的我们真的帮不上你们。”李军等人听说中原来客以后急忙赶过来进入会议室“怎么帮不上？我们可以亲自带几个连过去啊，幽州城防坚固易守难攻，仅凭柴荣他们很难拿下的，赵二可是近二十万人都没拿下幽州城的。”张满张国林说：“我们也可以去。”“你们怎么过去？你们就是现在出发赶到幽州也得俩月吧？补给怎么办？弹药怎么办？你们随身携带的弹药用完以后你们根本没有一点战斗力，甚至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茅庵河一战仅喀秋莎就动用了全部的六百多匹马运了两三趟，这还是后续人马决定投降才停运的，如果要打下去的话还不知道需要多少趟呢！”王著对未经传唤就擅自闯进来的几个年轻人非常不满，他疑惑的看着这几个二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几位是？”林岩逐个介绍给王著：“李军、李林、张朋、张满、张国林。上次听说曹掌柜是开封商客就是他们几个提出拯救柴荣的。”王著听罢连忙起身作揖道：“谢谢诸位法师大人，我替皇上向诸位大人鞠躬了。”“不敢当，柴荣是个好皇帝，能救他一命也是天下百姓的福气。”王著急忙追问：“请问诸位法师大人，你们怎么知道皇上他会有难？”“哦，这个”张朋看了赵一方林岩一眼：“这个本来我们也不能确定的，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做的，没想到真的救了柴荣。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说柴荣身边有人想谋害他！甚至可以说王朴也是他害死的都有可能，刚开始我们一直以为王朴是脑溢血死的。所以我们肯定代柴荣出征的那个人不是病了，而是瓦桥关宴请众将的酒宴上有人做了手脚，那人肯定不知道这个皇上是假的。”听着这些人一口一个柴荣王著心里非常生气：皇上的名讳是你们能叫的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如果在中原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一听到说皇上身边有人想害皇上不禁急切的问：“是谁？”“坐下来慢慢说。”林岩招呼他们几个坐下：“王大人，说实话我们不是什么法师，我们也真的帮不了你们什么忙。”王著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法师大人，难道非要皇上亲自过来你们才能出手帮忙吗？”赵一方连忙扶起王著：“王大人别这么说，即使皇上亲自过来我们也帮不了他的，老林已经说过了，我们不是法师。是这样，我们在挖山的时候被巨石挡住了，民夫们正要砸开石头时无意中发现上边好像有字，他们又都不认识就回来报告，我们就把那些抄录了下来。因为年代久远，巨石上的字迹模糊而且残缺不全，只能隐约认出……，我们也不辨真假，正好开封的曹掌柜过来了就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用他们的鸽子给你们带了信过去，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