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〇九

突然几匹快马从西边疾驰而来，是负责攻击西门的韩令坤陈思让派来的探马，说发现辽军铁鹞子在西侧集结，大约两千骑左右，估计会攻击中军帐这边的攻城队伍，西门外的韩令坤陈思让所部已做好防备，希望中军帐做好防御准备，西门那边会配合的。“什么铁鹞子？”钟锐不解的问。“就是重装甲骑兵，后来西夏李元昊把此战术发挥到极致，几十上百个用铁链连在一起，发起攻击时所向披靡，一般的步兵、骑兵根本经不起他们冲击的。他们一般采用狼群战术，一点或几点突破，接下来就是屠杀了。”李军说：“不过这次没关系，待会儿我带人过去阻击他们。”“哦……”面对几乎无法抵御的铁鹞子柴荣正准备暂停攻城计划，突然听到李军他们说他们去阻拦铁鹞子。区区百余人就想阻挡辽军的两千重骑兵？太不自量力了吧？几乎从未上过战场的王著说：“李大人还是听皇上的吧，辽军铁鹞子锐不可当，咱们应该避其锋芒才是。咱们北上途中曾传回战报，说宋延渥、向训所部在攻击幽州东门时突然被辽军铁鹞子从北边攻击，顿时阵法大乱，陈内辽军趁势也发动反击，宋向所部几乎覆没，幸得符彦卿所部拼死相救，才将宋、向残部救回。不到一个时辰就损失了近万兵马……”“你说铁鹞子冲散周军后幽州城内的辽军会出来厮杀？”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涌出：“总攻马上就要发起，咱们不能撤退的。皇上，待会儿我带人上去阻拦铁鹞子，你命人赶紧准备一些辽军旗帜，待会儿让部分兵马扮作溃军，打辽军旗帜的兵马在后边假扮追击，城内的辽军又看不清楚，也许会误认为咱们周军败退会出来掩杀，到时候咱们一举攻城。”王著悲催的说：“是的，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厮杀周军的机会的。”“那好！这次让他们主动打开城门出来厮杀，省的咱们攻城……”“就你们这几个人能打败两千铁鹞子？”柴荣怀疑的望着这些被投石车吓的后退的人。“不能，但能让他们大乱阵脚相互践踏，可以让周军在他们混乱期间冲上去厮杀，他们很难组织起来做任何有效抵抗的。”“需要多少人马？”“几千足够，但为了迷惑辽军，至少得过去一万人马。”李军大概介绍了自己的计策：一万周军跟在我军之后四五十丈处，以免战马受到惊吓。我们尽量在城内辽军的视野之外打击铁鹞子，等我们打乱铁鹞子后，你们派两三千骑兵上前厮杀铁鹞子，别担心，铁鹞子已经是死鹞子了。后续人员抓紧时间搜寻辽旗并送往我处，接着后军假装溃散，等灭了铁鹞子后你们就用两千骑兵打着辽军旗号追击前边假扮溃散的七八千周军，临近城池时，围城的西门、南门各军假装后撤，诱辽军远离城池前来追杀，当城内辽军出城追杀的时候，几处周军一拥而上围歼辽军，并派出相应的攻城部队继续趁乱攻城。万一敌军抛弃城外士兵关闭城门，我部会帮忙打破城门的。“此计甚妙。我营中就有辽军旗帜，本来扮咋军用的，只是数量有限。可…是你们去阻拦铁鹞子太危险了，探马说足足两千铁鹞子，恐怕你们挡不住的。”“挡住和打残铁鹞子是我们的事，让前军预备人马待会儿去厮杀幸存的铁鹞子及捡回他们的旗帜。”柴荣决定赌一把，随即命令：张永德率两千骑兵随六连迎战铁鹞子，一切行动听从六连指挥。韩通率军一万紧随其后，等张永德部举起辽军旗帜时假装后撤，越混乱越好，但退却时一定要提防退却方向的辽军。西门韩令坤陈思让和南门符彦卿所部看到西边张永德韩通所部时，让兵士高喊“铁鹞子来了，快撤。”同时假装混乱撤离西门和南门，并随时准备回马枪……等城内敌军出城追击时，各部兵马立刻迎战，一举拿下幽州城。李军对钟锐说：“我和张朋宗驰带人上去，你在这儿协助皇上部署攻城事宜，把刚才我说的那些再完善一下。”钟锐嘱咐说：“有点太冒险，你最好让士兵分成两批或三批分批次射击，最好不要停顿，步枪和榴弹交替打击。重骑兵虽然威猛，但速度有限，在有效射程内你应该能搞定他们的。注意安全，让宗驰找俩士兵带五六半陪着你，实在抵挡不住的话几支五六半应该能让你们撤回来的，铁鹞子追不上你们的。”“嗯，没问题。”柴荣半信半疑的望着这些刚才被投石车吓得直后退的人，心想就算万余人马列阵也很难抵挡铁鹞子的，他们百余人就想去阻挡铁鹞子？钟锐张朋教柴荣和王著调整望远镜焦距，忐忑不安的望着西方。李军曹宗池率军刚走出一公里多便看到远处尘土飞扬，知道辽军铁鹞子正在靠近。为了防止马匹受惊命令六连全部下马，所以战马全部留在张永德和韩通所部，由张朋留再张永德所部以便及时沟通。李军带六连在大部队前方约二百米处列阵，为了不影响射击李军命士兵散开站成一排，按三六九班的顺序依次轮流射击、填弹。为安全起见李军决定在辽军三四百米处开始射击，即待铁鹞军锁好铁链连成一体时再行攻击。他命令所有士兵先用步枪射击，等中弹倒地的铁甲骑兵拖累大队时再用远近程枪榴弹齐轰，留一个班士兵用步枪负责阻击漏网、脱链的骑兵；一旦敌军突破二百米处立即轮流掩护撤退。其实李军知道撤退也基本是无路可退的，顶多让周军的大部队当肉盾而已，而且未必能靠不住。不过他知道辽军在炮火打击下冲过三四百米士兵的枪榴弹至少能发射五到八次，五百枚榴弹如果再阻止不了两千骑兵的话那真该撤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