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一〇

张永德韩通站在张朋左右紧张的观察着李军这边的动静，轮流使用张朋的望眼镜仔细观察前方的动向。他们知道铁鹞子的威力，按以往的战例己方这万余兵马迎战两千铁鹞子只能由几千弓箭兵密集放箭，其余轻骑兵依仗其灵活性与铁鹞子周旋，步兵持盾牌和长枪组成几道人墙掩护弓箭兵，以牺牲部分兵力来消耗铁鹞子体力，待他们体力消耗殆尽时再拦截他们后撤进行拼杀，若想彻底消灭两千铁鹞子至少得牺牲五六千千甚至上万兵马。可华军这些人竟然让自己的兵马全部停下他们仅仅靠百余人前去迎战，这不是找死吗？更何况他们那些人连盔甲都没有，对方一顿弓箭过来就会让他们变成刺猬。难道他们真的是法师能做法让自己刀枪不入？李军曹宗驰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骑兵，见辽军走到三百米处停下来开始加挂锁链连成连锁铁甲军。李军等锁好的几批铁骑军开始行动时下令射击：“全体步枪准备三轮齐射，目标铁骑军战马……射击！”刚锁好的辽军重骑兵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重骑兵虽然所向无敌但它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不能长距离冲锋，特别是战马被裹上铁甲后更加的不灵活。他们一般都是在距敌军半里地以内才发起冲锋。他们把二三十匹战马锁在一起组成一队，给马匹带上铁甲面罩，走到适当位置才开始发起冲锋。远在弓箭射程之外的铁骑军不紧不慢的走着，突然只见对方阵前一片片淡淡的烟雾升起，随后便是炒豆一般的响声，接着就是自己大批的人或马中标倒下，因钩链刚连接在一起，部分受惊的战马四处乱窜，连带同队马匹站立不稳纷纷倒地被拖着乱跑，众多身披重甲的士兵被扔在地上，瞬间便被碾压或踩在马蹄下，一阵嘶鸣哀嚎未了，一个个铁砣子又飞了过来，瞬间便炸开，骑兵队顿时人仰马翻。被铁链锁在一起的战马被步枪和榴弹连打带惊吓顿时乱作一团，士兵努力控制战马使之尽量往一个方向跑，倒地的战马和士兵被拖着、碾压着、践踏着，同时还被不断炸起的榴弹碎片打击着。侥幸被炸开铁链还未负伤的铁骑军横冲直撞也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跑，到处都有连在一起的马队挡路。几队只有少量倒地马匹依旧还能冲锋的铁骑军成了众矢之的，几瞬之间便众多倒地的马匹所拖累失去冲锋能力。望远镜里看到铁鹞子乱作一团的惨状基本上已经失去攻击能力时张永德便提出机不可失，认为只留下少量骑兵和两千步兵就可掩杀过去彻底解决铁鹞子，自己率大军配合韩通前往城墙处，以免夜长梦多被辽军看出破绽。张朋接过望远镜观察以后通知李军：“李军，我是张鹏，再来一轮后停止射击，张永德他们认为对方骑兵已经不能重新组织，准备让部分士兵掩杀过去彻底解决战斗，大军继续下一步计划。”“好的，收到，你们可以发起攻击。我让杨涛带一个排前去提供掩护，如果发现铁鹞子有组织的反扑时一定要及时后撤，以便让六连继续火力打击铁鹞子。”李军让曹宗池命令士兵再来一轮齐射，然后迅速让出通道以便张永德部冲锋，副连长杨涛率领一排士兵骑马上前，配合张永德清剿铁骑军余部。张朋提醒张永德掩杀完毕以后一定要立刻搜寻辽军旗帜，马上进行下一步计划，回撤假扮攻击时一定要派人提前通知韩通，但愿城内的辽军不能发现真相。赶过来的张朋和李军看着几乎全军覆没的铁骑军：“难怪欧洲战场那么早就淘汰了骑兵。”不过张朋马上就改变了看法：“如果这些重装甲骑兵不锁在一起而是能单独运动可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毕竟咱们的火力太弱了，根本顶不住上千骑兵的一涌而上。”“那是。如果真那样的话也就由柴荣他们去对付了。你留下等待杨涛他们，我带人去城下帮张永德他们攻击城门。”防御使耶律琮、兵马都副总管耶律光信早就接到属下报来鸽信，说萧讨古将军率铁鹞子前来南门攻击周军的中军，希望城内守军到时候配合掩杀周军。留守萧思温前日亲自回东京搬救兵未回，幽州现由南府枢密使耶律斜轸、权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御盏郎君耶律学古和知三司事刘弘镇守。耶律斜轸耶律光信命城头塔楼上的士兵加强观察，等周军溃退时由耶律学古、耶律宗、韩匡嗣各率三千精兵从端礼门、丰宜门、景风门出城追杀！塔楼报告说大批周军不仅没有溃退，反而西去迎战铁鹞子。耶律斜轸、刘弘等人认为这些都在情理之中——周军御驾亲征，南门外营帐便是周军的中军帐，他们不敢后退的，不过以周军现有的轻骑兵和步兵想阻挡萧讨古的铁鹞子恐怕有点难；于是决定还按原计划执行。城西南几里外尘土飞扬，隐隐约约杀声阵阵并渐渐向这边靠拢。隐约的吵杂声中夹杂着“铁鹞子来了”“后撤”等，原来慢慢向城墙靠近的周军也开始向东南溃散。耶律斜轸耶律光信在城头见溃军越来越近，命打开三个城门放下吊桥同时出击。远远的看到铁鹞子竟然在一里外被六连打的人仰马翻，望着少量轻骑兵及步兵杀向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铁鹞子时，柴荣不禁兴奋的连声叫好：“钟将军，他们使用的是什么火器竟然那么威猛，竟能在那么远就把铁鹞子炸的人仰马翻？”钟锐答非所问的说：“一通轰炸下来，也不知道张将军能不能找到些能用的旗帜，也不知道城内的辽军会不会发现他们的铁鹞子已经被消灭。”柴荣指着前方对钟锐说：“应该不会，你看抱一他们正在‘追赶’韩通他们马上就会逼到城下，只是城中出来的辽军还不足万人，对下一步攻城帮助不是很大。如果抱一他们能在辽军发觉关闭城门之前突入城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