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 强化训练

自那次会晤因蒋贺搅局不欢而散终止俘虏遣返后，秦华他们就开始让滞留的八十多个俘虏挖沟修墙盖房子，继续收留饥民并小规模征召村民加入扩大寺院工程，工钱是参照当地行情加倍发放，即每人每天两斤粮食或三十铜钱。当时正值冬春缺粮时期，民工大都以粮食结算，他们缴获山贼的那点儿粮食很快告罄，通过韩城及周边商号、粮行购买粮食的工作基本上就没停过，直到夏粮下来后粮食问题才得以缓解。俘虏得知他们的指挥使在遣散战俘谈判结束时出手偷袭人家被击毙后，还担心这些人会迁怒于他们加重惩罚，后来发现仅仅是让他们干活，而且伙食上还不错，从不虐待他们，就连消极怠工也仅仅是训斥顶多给半份饭。到后来人家还有奖励措施给铜钱，还允许给家里捎信捎钱，便渐渐平静下来安心干活。当他们得知村民在这里干活每天除管吃住外还有两斤粮食时一个个两眼放光，幻想着能脱离军籍在此落脚，但他们也都清楚除非在此继续做俘虏，否则只要不死不残就永远也脱离不了军籍。开始俘虏在干活时还有秦华张迪远远的监视着，见他们一个个“情绪稳定”慢慢也放松了兼管，只是嘱咐李村那些最早加入的人多加留意并负责监督。夏翰是韩城防御使属下都头经常到镇子上巡视很正常，他隔一半个月就带着士兵到寺院、砖瓦窑石灰窑巡视一圈也震慑了极个别不安分人员。夏翰认识俘虏中的很多人，包括都头林正卿，他向秦勇举荐由林正卿做俘虏领队，并担保他能够胜任不会让俘虏们惹事添麻烦。秦勇一开始就提议先建立一支一两百人的武装，在自己的火枪制作出来以前可以让士兵先使用从山贼那儿缴获来弓箭等冷兵器，但这一提议被船长、秦华和张迪坚决否决。理由很简单，在周边成千上万的军队面前你两百同样装备的军队有什么用？如果说看家护院的话这些“常驻”的村民每天抽出一点时间稍加训练就足以承担。现在百姓在咱们这儿干活挣口饭吃他们已经很满足了，这儿就是他们的饭碗，保护“饭碗”是他们的“职责”，你没事多给他们讲讲道理洗洗脑比什么都管用。你没看到这些日子来干活的人不断增加吗？等煤矿见煤后不管是卖煤还是炼铁都能维持下来，到时候实力壮大的时候自然需要有一支武装来守卫，等实力足够大的时候再去想你的武装。秦勇一直惦记着镇西几里外的废弃铁矿，他们几个商议后决定先买下那附近荒滩上由流民开垦的薄地及搭建的简易房屋。那几户流民早就在煤矿打工，现在让他们搬家并提供住房正求之不得。买下土地之后就让民工继续“垦荒”向山坡附近延伸，并在山坡上开挖石灰窑和砖窑，让周边居民先慢慢适应山坡的“烟囱冒烟”。通过王皓轩王潇跟韩城县令斡旋商议，韩城县衙“收回”了他们剿灭山贼的奖赏，把“薄地”周边的荒滩作为“宅基地”划给了他们。直到三月初煤矿见煤以后他们便搜集炼焦资料试验炼制焦炭，成功后就在铁矿附近的山坡前挖窑烧石灰，接着制砖瓦、烧制高炉用陶瓷通风管道。烧制砖瓦、高炉用的陶瓷通风管道等工作差不多的时候，秦勇按照资料建起了一座小高炉，于四月底炼出第一炉铁。他们找来铁匠打制了大量的工具、农具，理由很充分：工具不够用。上边有王潇王皓轩斡旋，这边又有夏翰经常带着官兵过来巡视，也就没有人举报他们私自炼铁。直到六月初他们跟嘉峪关联系上以后便开始放开手脚扩大生产。从肃州过来的技术工起了很大作用，他们带领新招的工人干活并指导师范，遇到新工人提出的问题他们也尽量回答，对于他们自己也不懂的问题就老规矩：“不懂不是问题，照做就是了。”九月中旬曹传喜来到石门镇，他们知道这边正在建设中便呈上礼物、留下两万两水晶制品的预付款后只停留了一天就离开返回。土法烧制水泥费工费时产量也不高，加上雨季影响施工，各项建设均受到影响进度很慢，特别是厂房建设因没有吊车只能使用使用滑轮组吊装三角大梁，原定一个月的工期一直干了两个多月才完工。林岩跟王东林商议争取在腊月前把“水晶制品”准备好，说趁腊月曹掌柜带货回京时一起去京城，这样既能避人耳目，到了京城又有落脚地不至于瞎撞。一听说要去京城大家都来了精神，都要到京城观摩千古大戏。说王著范质他们已经在京城给咱们置下宅院，到了以后连旅馆都不需要。十月底时王著派信使说在京城东华门外靠近开宝寺（今铁塔公园）的渠道旁给他们买好一处宅院，希望他们能去京城过年。林岩谢过他们好意，吩咐让曹传喜帮忙整修，并特别指明要曹传贵带些人前去守卫，因为京城里就认识他们，别人也不放心，等正月空闲时期一定去京城看望他们。但秦华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大家的希望：汴京有一二十万的禁军，兵变过程中众人什么想法都可能会有，一不小心就可能有灭顶之灾，他只能带几个在危机情况下能自保的人，而且还必须能在夜里避开哨兵、神不知鬼不觉越过皇宫外的“护城河”、翻越宫墙等。商议的结果是只去八个人：秦化、张迪、萧阳、雁儿、翠儿、娟儿，他们几个一支微冲、两支ak-47、三支五六半、加上雁儿她们的三支手枪足以应付宫内的一切危机；秦勇负责收发电报和林岩一起在曹家商号等候对讲机消息；为安全起见雁儿她们再带三支能发射枪榴弹的自制步枪。林岩嘱咐大家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泄露半句，否则将危及到进京人员的生命安全。大家认为最好能带上王浩轩、王耀和王潇，最起码他们还有统领冷兵器士兵的经验，到时候那十几万禁军全部交还给朝廷可不是什么好事。原本他们还想拉上张铎参加，毕竟张铎是河中节度使级别、威望都比较高，但事关重大跟他又不是很熟只得放弃。王皓轩说自己已经曾经说过要帮赵匡胤建立一个强大的宋朝，但那是自己无奈的选择。自六年前溺水醒来他就多了另一个“王皓轩”十四岁以前的记忆，“他”经历了后晋、后汉、后周的朝代变迁和皇权更替。虽说他生在中级军官家庭并未受到太多的战乱影响，但战乱给百姓带来的灾难却刻在了他的记忆中。特别是他岳父阵亡岳母殉葬给他的震撼太大，未婚妻夏瑞和夏翰美满的家庭瞬间破裂成了孤儿。他自责自己向父亲“预言”了那么多关于高平之役细节却没有岳父的一丝消息。也难怪他无法“预言”，一场战争下来死伤无数，史书上哪里会有小小指挥使的记录，怎么能像战争纪念墙一样刻上每一个阵亡士兵的名字？有朝一日他父亲和他也都会成为历史长河中的路人甲乙丙丁。现在既然遇到了同一时代的同伴而且还有强大的技术支持肯定不会再去支持一个封建皇帝。他拒绝了让他父亲加入的提议，说尽管他知道没有危险但他不想让母亲担惊受怕。他会找出理由让夏翰和叔父王潇前来接受突击训练，而且在行动前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具体的行动计划。林岩秦勇他们根据电脑资料绘制出简易汴京地图和宫内地图，并制作了部分沙盘让大家熟悉行动步骤。外城和内城的城墙高但可以不予考虑，到时候乘坐曹传喜的货船通过曹传贵的关系由水道直接进到内城。（当时汴京城内水道纵横，商家船只均能进出内城，但有严格检查。）五米左右的宫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难度，最大的困难是皇宫外的“护城河”，虽然只有十余米宽，可东华门、西华门、拱寰门、宣德门四处宫门吊桥拉起后皇宫便与内城隔开，天寒地冻根本无法泅水过河。渡轮上船长和钓友钓鱼的橡皮舟充气后长4。15米，宽1。5米，可载重800公斤；折叠后长1米，宽0。5米，高0。3米。并配备有1条缆绳2只铝合金浆，1个气筒和1包修补工具；即使不带35公斤的引擎橡皮艇自重也达45公斤。曹家商号地处相国寺后的商业街内，距护城河近一里，深夜背一个那么重的东西在街上走会不会被当贼抓？另一个可行的方案就是趁夜色把绳索搭上吊桥荡过去，而且还得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能惊动哨兵。接下来是为期一个月的体能加强训练，三十公斤负重越野跑，利用铁爪绳索翻越五六米高墙，利用绳索荡越十五米宽山涧等等，训练后期这些项目都开始改在夜间进行。从确定人员林岩征得萧阳同意，提议让雁儿她们参加时秦华曾经持怀疑态度，直到开始训练后才不得不承认雁儿她们在这方面的特殊天赋。负重越野等体能项目林岩秦勇还勉强撑了下来，后来的荡越山涧和徒手翻墙二人无论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几秒内完成的要求也就作罢，反正到时候他们只能在外围收发电报不参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