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永夜究竟怎么了呢?嗯,现在萧永夜正在黄沙堆里研究,怎么把谢安崇这小子埋沙地里,彻底把他绕进去。“副帅……”跟着萧永夜的副将很无语,明明一切在握,可萧永夜愣是要装出一副被围追堵截得很惨的模样来,要不是事先跟他们说了,他们还真当走投无路了。“罗安那边的消息还没送出去?”萧永夜倒是觉得这件事比较有意思,飞鸽传书都出不去,不知道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目的。“是,副帅,您这样蹲这做什么,大营您不管了,罗将军现在天天伸长脖子找您,您就不给个信儿?”萧永夜拿着树枝在沙子堆起来的地形图上,比划来比划去,头也不回地说:“暂时不用给,让他们慌着吧,反正谢崇安也正带着大军在找咱们,罗安那边倒还安全。”“副帅,您究竟想怎么办。谢崇安找我们,罗将军找我们,连恪亲王都在找,您到底怎么打算的。”“记得这吗,咱们好几匹马陷在里头再也没出来,十几年前我来过这,听当地的人说,从这进去,只有一条道,进去了就是有进无出的鬼门关。这几年这里沙积风吹的,倒是有些改变,一时没认出来,不过这响沙河倒是还在。”萧永夜是想兵不血刃,把谢崇安绕进去,那就不用他出手了。副将点了点头:“只是,谢崇安未必会跳这陷阱啊!”“自有办法。”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副帅,大公主到津东了。”萧永夜皱眉,这时候不好好地待在京城里,怎么反而跑到局势不明的津东来了:“去给元帅送个口信儿,就说我在响沙河一带,只需让元帅一人知晓就行了。”口信儿捎到津东大营的时候,恪亲王猛地就感觉,这天就这么拨云见日了。在主帐里负着手走了好几圈,停下来直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说这孩子怎么了,哪至于成这样,他有打算就好。雁儿那里自有我照应,你让他小心些,至于津北大营的信送不出来,自会着人去查探因由。”收到信儿的次日,津洲王陈兵压境,五万精兵,全部都压在了防线上,摆出了誓要与恪亲王在津东决一死战的势头。恪亲王也不悚他,表面上依然摆出悠闹自在的模样,可私底下早已经戒备森严,津洲王不来倒还算了,来了就让他有来无回。与此同时,津洲王的大营里,私底下早已经炸了锅。“刘头儿,咱们真要和将军王动武吗,王上不是说只是示威吗,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真要打一样?”中层以上的将士,多在恪亲王手下谋过事,而中层以下的年轻士兵们,则多是听着恪亲王的事长大的,那就是他们心目中敬仰的神啊!“二愣子,别傻了,你以为咱们还回得去,输了得背着叛军之名,永世不得翻身。赢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咱们早已经是进不得、退不得了。”当然也自有天生反骨的,偏不信那邪:“将军王又怎么样,从来打了胜仗的才是王,输了的都叫匪。”此时,顾雁歌正在津东的守城里,终于得到了萧永夜平安的消息,她原本紧绷的身心一下子全放松了。津东的守城名为永安,两小子一到这儿,倒没有什么不习惯,天天的就鼓捣着往外跑。也是,这些日子天天赶马车,把弘璋和弘琨闷了个结实。眨眼的,弘璋和弘琨也快两岁了,能跑能跳爱说话,尤其是弘璋,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说不出一个完整的事儿,可是半点不妨碍他对发出声音这件事的执着。“娘,风车吹,吃麻糖。”弘璋除了玩就是吃,这性子不知道像谁,客观来说,还真是像顾次庄……弘琨呢就懒了个透,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不该说话的时候半个宇没有,该说的时候也尽量是一个宇一个字往外蹦。弘琨说这甜字的时候一脸嫌弃,顾雁歌忍不住笑:“你们俩儿啊,真是抱错了吧,一个恨不得拿糖当饭吃,一个是半点甜味儿都见不得。”“主子,小世子们正好相互衬着了,大世子爱甜不爱酸,小世子是爱酸不爱甜,两兄弟互相谦让着,多好啊!”“说着也是,三回见着酸的就扔三变碗里,三变见着甜的就扔三回碗里,这两小子,真是和谐到家了。”正说话的时候,弘璋就跑到买糖人的摊子上去了,侍卫连忙上去付银子。弘璋得了糖人,递了个给弘琨,弘琨摇头,弘璋又往顾雁歌手里递,顾雁歌也摇头,弘璋想了想,又看了看周围的丫头、小子和侍卫,似乎是见所有人都对糖人没兴趣,这才欢喜无比地开啃。“三回,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个抢字还在嘴里转悠,顾雁歌就发现了个熟面孔,陆红绫的“私奔”魏延平。得亏她记性好,要不然真该是对面不相识了,不过这人来做什么,还一脸笑地在那勾引她儿子。好在这两小子,除了萧永夜和她,以及恪亲王和远在宫里的皇帝之外,别人是基本上不怎么搭理的。就连顾次庄和顾应无他们,也是天长日久了才混了个脸熟。“这位夫人,没想到又见着面了。”哟,套近乎,这人在憋什么坏呢,那眼睛溜溜转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另有打算似的。不过她也没兴趣,这人能翻出什么天去,使小聪明就有份儿:“哦,我不议识你,你怕是认错人了。嬷嬷,咱们回府去吧,哥哥该来了。”侍卫一听顾雁歌说不认识,立马就把魏延平给隔开了,侍卫们倒是有还记得魏延平的,不过对这人没什么好印象就是,当然也没给什么好脸色。顾雁歌转身就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走得远了回头看了眼魏延平,那脸上似乎有种名叫愤慨的情绪,眼光闪烁之间,看着就像没怀好心的。“那个人,注意一下,竟然跟着咱们到永安来了,狼跟在羊后头,能安什么好心。”不用顾雁歌说,侍卫们早就安排下去了。“是,大公主,属下去安徘。”这群侍卫办事效率那叫一个好,顾雁歌还没回府呢,去打探消息的就回来了,跟侍卫的头领说了几句话,那头领脸色一变,上前来禀报:“大公主,属下请您先回府里去,街面上怕不安全。”顾雁歌知道怕是打听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了,连忙跟嬷嬷们一起抱着弘璋和弘琨回府,一路上倒还算太平。毕竟这永安城里,现在不是各有职务的将士们,就是各大将军们的亲卫和家眷。回了府里,侍卫就开始回话:“大公主,魏延平是冲您来的,魏家似是和津洲王达成了某种约定,津洲王要魏家拿您和两位小世子当投诚的信物,不但是魏延平来了,魏延平的三叔魏有德也来了。大公主,这些时日,您尽量待在府里头,魏家那两个人,属下一定会处理妥当。”“辛苦你们了,先别着急,让我想想该怎么办。”顾雁歌琢磨着,魏延平这事儿不麻烦,只需要阿初就行了,不过就这么两个人,还不够阿初练手的。“阿初,我们把魏延平和魏…魏有德,易容了吧!津洲王想要逮我,那就给他一个呗。那魏延平身形和我倒真有点像,那就把他易容成我吧。不过阿初,你能把这……也弄出来吗?”顾雁歌比了比胸部。阿初白了顾雁歌一眼,这姑娘恶趣味又发作了:“可以,只要主子喜欢,我可以把这……也弄出来。”“阿初,你太厉害了,那咱们今天就把那两个抓来,看看魏有德像谁,咱们把他也易容了,然后送到津洲王那去。当他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的时候,拿着谈条件的时候,就是他自掘坟墓的时候。”顾雁歌想想,觉得自己这主意真是不错。“主子,那您让谁去送呢?”“阿初,阿初……有你的易容手艺,谁去都没关系。只是需要找两个有眼力的,功夫好的,对魏家熟悉的。”顾雁歌想想,对魏家熟悉这一条,倒是挺难的,不过津洲王和魏家也才刚达成协议,对魏延平和魏有德也没那么熟。阿初叹了口气,说:“主子,您真折腾,不过这主意倒是顶好。天天在布防线上顶着,还不如给津洲王个由头。”于是侍卫悄无声息地抓人,阿初给两人易了容,魏有德和顾次庄的身形比较像,就整成了顾次庄,瑞亲王的嫡次子,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当然也是有挺大的用处。顾次庄一听这出,表现出很大的兴趣,把补给的事交接了,跟恪亲王一说,他要深入敌营,打探消息。恪亲王也没阻止,阿初的能力他相信,顾次庄的圆滑,他也深有体会,于是只是补充了几点,然后又说:““津洲王的大军里,有萤的人,你们去了,找他们对上号,方换行事。”得到了恪亲王的允许后,事就办得更顺利了,顾雁歌看着阿初给顾次庄易容,心说:“”津洲王啊,你有你的张良计,我也有我的过墙梯!”.卷二自由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