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游环的对撞,以双环边缘向内挤压的形式,形成一个强有力的能量切割刃,其威能远强于单环爆炸,效果跟定向爆破有些雷同,能量柱第一次出现明显的吐渣现象,飞溅的、大大小小的碎块形成的扩散环形带清晰可见,然后这些碎块都在高运动及强大的能量波中被迅加热,成为一个个熔岩包,远远看,就仿佛双环对撞切进了熔岩层,溅起的都是炙热岩浆和火星,整个第三层都被能量的光芒映照的一片火红。光谱测温,过41oo度!持续时间2.4681秒!仪器上显示的数据让人看的呲牙,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这个数据意味着这次爆炸的能量释放,已经比美国当年扔在广岛的那枚相当于2o万吨黄『色』炸『药』当量的‘小男孩’还要威力强劲。人主们扎下的营盘在这爆炸中就像是酥糖般碎裂崩塌,狂热奴仆仿佛泼洒进大火中的煤灰,哪怕是尽全力抵抗,还是无法挽回‘过火’的命运,而一旦燃烧,往往就意味着飞灰烟灭。这般磅礴的力量在释放的同时寻找着每一个宣泄口,能量柱外圈的半径第三层的各入口就是另一个。那种被通道束缚后的能量宣泄更为可怕,每一个口都有着不弱于火山喷的效果,毁灭的能量伴随轰隆隆的巨响一路摧枯拉朽、狂猛席卷,绵延出数千米,这才渐渐势弱消无。途经之地,到处都是一片高温烧灼的景象。然而,让窝在躺椅中的冒险者们预想不到的是,这次爆炸,绝非一次爆炸,而是连续的七次!能量柱的防卫体系的程序决定了其处理隐患的方法绝对是下猛『药』、毫不姑息。它将出问题的区域及周边一定范围全部锁定为‘患病区’,其治疗方法就是将全部‘烂肉’都挖的干干净净,然后上『药』、重新生长。在这样的中心思想下,巡游环接二连三的爆炸,就仿佛是人用刀子将胳膊上一大圈皮肉全部砍削掉一样,果断决绝的让人赞叹。“在我看来,爆炸还会升级。”靳云说这话没有特定向某个目标,坐在一帮巾帼豪杰中的她,论姿『色』、气质、实力,都不输于其他人,而交际能力则是一众人中数的上号的人物,短短时间,已经和周围的人处的颇为融洽。“此推论的依据是什么?”贝尔塞金神『色』是几女中最为肃穆的,很多人都在被后称她‘铁女’或‘机器人’,其刻板固执可见一斑,不过,自打罗凌出现后,‘机器人’这个绰号没有任何悬念的落在了罗凌身上,而这,也是贝尔塞金觉得罗凌投缘对胃口的原因之一。靳云并不急着给出答案,而是用柔和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见自己已成为焦点,不光是近前的人,连位置远一些的都支着耳朵听,这才微微一笑,道:“能量流。柱上的能量流还是以『液』态的方式在流动而并为激活。”人们顺着靳云的思路思考,并纷纷转头望向大屏幕。确实,模拟图显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柱表面的能量流始终在向下流淌。在那般的大爆炸中,仍能保证能量流的『性』质稳定,这充分体现了能量柱体系对能量流控制能力的强悍,同时也说明,巡游环的爆炸虽然看着威猛,但对能量柱的防卫体系来说,并非是鱼死网破的拼命之举。再考虑罗凌一贯的作风,人们得出结论,双方的斗法,仍将继续。果然,爆炸的轰响声还未完全结束,能量柱外面,那红『色』的、运转着的能量光图再一次清晰出现,并且能量的流动相较之前,又有了更大幅度的提高。此刻,第三层已经完全成了熔炉,地面、四壁,全部都红彤彤的,能量在虚空中左冲右突、不断运转,碰撞、爆炸,整个空间都有一种恍似高温烘炉的内的扭曲效果。人主们的营盘已经被连续七次爆炸的冲击波连根拔起,彻底消失。黑沼、原来的荆棘丛林,只剩一片光秃秃的硫化层,就仿佛是高亮灯光下的糖稀层般,带着一层胶质的晶莹。25oo多公顷的偌大场子里,只有一个地方是例外的,那就是之前以元素能量钻探机挖掘的直径3oo米、深7oo米的渊洞。仅存的、用作观测的邪魔植物触须就窝在这注满了水的渊洞中。它们不光是在这里潜伏,还在渊洞中形成了多达14层的隔温区,在最接近地平线的部分,水是完全沸腾的,同时,每分钟蒸掉的水,足够让一整栋居民楼的所有房间整个冬天都暖融融。而在最下边,水温却低于零度,压力和魔能的存在使其不曾结冰,但这种寒冬效能,却通过大量的荆棘触须,如同导热管传递温度般直通而上,为这个水渊体系降温。“怎么样,团长的部署还能看的过眼吧?”一名先期加入团队的四阶上级对躺在病**养伤的新成员说。两人相识,却因为隶属于不同的组织而有了各自的经历故事,如今再会,先加入的不自觉的在口吻中带出了老鸟的得意。养伤的新丁嘘气道:“何止看的过眼,简直堪称‘奇迹’!无论是策略、攻杀、还是防守,都是一等一的强悍。几十万的怪物,竟就这样全部化作了尘埃。而我们,却能够舒舒服服的躺在这里看风景。如非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在怪物们地头,在这样一个大大的陷阱中,仗还能打成这样!”像这新丁般带着庆幸口吻感叹的在基地中并非个别现象,每个装甲车里都有完善的晶体讯号接收系统,但凡意识清醒的,都没有错过观看这现场直播,而每一个观看者不管嘴上如何说,心里都会不自觉的对罗凌产生一些认可、敬畏的情愫。不同于普通的组员,那些曾经的组长、队长,心中想法要更多一些,回想罗凌的种种表现,他们不得不承认,罗凌这个人真的是深谋远虑、城府深沉,沉稳果决,能舍能拼,张力十足。话不多,更不会去刻意树立形象、标榜自己,但做的每一件事绝对是叫的响,让人即便回味,都觉得惊心动魄,甚至不可思议。不需沟通、只有命令,这人硬是靠无可争辩的实事、在人们的心中生生砸出一个高山仰止。敬佩也好,畏惧也好,有一些人,就是犹如百兽之王、群龙之,无须语言、便是一出场,往那里一站,便可震慑群雄,使之不敢妄动。这不是什么王霸之气,而是靠一个个近乎不可复制的胜利,竖起的无形的王旗,每当看到这个人,人们就不自觉的想起那一次次的奇迹般的胜利,谁心里都有本账,扪心自问,的的确确比不了,在此基础上,很自然的,自己的气势就弱了几分。现在,让一众冒险者们服气的团队领袖罗凌正在晶控室全神贯注的留意着能量柱的动静,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由不得他不上心。荆棘触须从沸腾的水中探出,这就是观察的眼睛,它像大风中飞絮的蒲棒般不断的释放着水汽,短短几秒之后,另外一根接替它的工作,像这样的观察触须一共有第三层的温度实在是太高了,只有靠着这种方法才能保证荆棘触须不会被熔毁。呜……特殊的鸣响由势微到振聋聩,不过是1o多秒内生的事。这声音有些像是飞机的涡轮动机开始运转出的响动。通过大屏幕观看外面情况的冒险者们无法听到这声音,而且基地是锚定漂浮在水渊深处的,对任何能量波动的感应都不明显。但,还是有五阶感应到了震动,并且很快,他们便知道了这震动源自何处。能量柱,在两次防护措施均告失败后,再度升级防御等级。这震动就是源自它。就像是一根被高频率的微晃动而摇亮的荧光棒,整个能量柱都开始亮,那些表面原本平稳流动的『液』态能量,漾动渐生,到最后如同淘金的淘洗盘摩擦两边金属饵时、盘中水震『荡』的情形,给人一种无数水滴都在雀跃着要脱离而去的感觉。能量柱不断的变亮,而震动似乎也在加剧,那些能量流表面最活跃的部分被震散、震碎,化作一种形似烟尘的物质,『迷』蒙不散,渐渐填充了能量柱外环2oo米半径的虚空。这时候,它已经不像是荧光棒,而像是电热棒了,看到这一幕,绝大多数冒险者都意识到,能量柱的最新反击将会是全面爆型的。确实,这一次,能量柱的防卫措施更为极端,直接激刚吸聚的能量流,同时进行全面烧熔和区域『性』重点熔削。未经分流的能量流就仿佛是原油,相对而言,想要燃起来不容易,但一旦燃烧,想要熄灭非常难。能量柱的震『荡』雾化,便类似于点燃原油,伴随着一次全方位的剧烈大爆炸,能量柱外围的2oo米半径虚空全部被电浆般的能量流塞满,能量柱的亮度也在这一刻达到了制高点,看上去就如同内光的琥珀。如果这时观察够仔细的话,就会现,这琥珀中,隐隐还有一根通彻的芯,如果说外层的这些只是皮肉,那么,这芯就是能量柱的骨,也是罗凌真正要下手的目标。古时候有商人兵器,先是赞自己的盾坚不可破,后又说自己的矛无坚不摧,结果有人问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结果如何?商人无语而去。这是自相矛盾的典故,而今日,罗凌将它运用在了拜赫人的能量柱上,在他的有意促成下,这矛与盾,是不碰也得碰!选择如此,罗凌也是出于无奈。这能量柱运转了可不是一日两日了,而且拜赫人的文明技术并不比卡尼德人的晶体科技逊『色』多少。因此,从整个事件的根源上讲,这绝非是一次依靠远高于对方的技巧等级,来压制对方庞大的力量的‘四两拨千斤’。‘技’上没有绝对优势,‘力’上又逊『色』太多,这样的比斗,要胜罗凌只能是另觅他途。思来想去,罗凌现,如果取胜的真谛是尽量以自己之长,去克敌之短的话,那么,跟能量柱防卫体系的较量,就不应该是比技,也并不是比力,而是比‘智慧’。以己之智,克敌之蠢,以己之巧,克敌之僵,这也还有些胜算。罗凌布置的截流环,便是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孕育而生的。它本身并没有顶风而上、在能量柱运转正常的情况下突施大逆转的威能,它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作出一副似乎能行的模样,为此,罗凌特意选择了‘增频能量释放’这个跟能量柱的‘高频震颤激活能量流’非常类似的假象拟态。果不其然,能量柱防御体系对于自己熟悉的释能方式比较**,并且随着两次防卫失效,而将之化在了‘最具威胁破坏’的行列,进而启动了这终极防卫法。等若是以己之矛,攻击了己盾。当能量柱的防御体系下决心铲除某片‘坏肉’的时候,它的刀是异常锋利的。这刀就是激活后的能量流形成的高能集束。针对一个被体系认定的区域,高能集束进行了一次带有熔毁『性』质的深切割。能量柱的外层在就仿佛是烧红的钢刀戳在黄油上般,纷纷气化,由于这刀有上万把之多,因此看起来是数百米跨度的能量柱在全面熔化。这次,罗凌之前布置下的截流环再也没有办法幸免于难了。能量柱的防卫体系,以极端的能量压制的形式,将范围内的一切其他能量运作效果全部耗掉、消抹,场面宏大,‘手术’动的也确实很成功。然后呢?自然是愈伤,重新长出‘皮肉’。能量柱防御体系在这个环节也是一流的,先以能量封固的方式,为失去‘皮肉’的部分罩上外壳,然后运作能量,使得内部迅滋生出新的实体。也就在这个时候,罗凌安排的关键物质,『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