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碧头上顶着个瓷器花瓶,未料到绿痕会突然进来。她呼吸一滞,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接着瓷器花瓶就从她的头上掉落下来,在地上四分五裂!“啊!”绿痕忍不住尖叫出声,她愤怒地看了青碧一眼,“你竟然打碎了王妃最爱的花瓶!”青碧有些傻眼地望着地上的花瓶:“我……我不是故意的!”“你过来跟我去见王妃!”绿痕气愤地将绿痕带到苏影的房间里来,“王妃,青碧打碎了您最喜欢的花瓶。”苏影看着青碧身后绿痕得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青碧在地上跪下来,结结巴巴道:“奴婢、奴婢擦拭花瓶的时候,一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胡说!奴婢进来的时候,分明就看到青碧将花瓶顶在头上,她就是故意要打碎花瓶的!”“将花瓶顶在头上,这是何故?”青碧自然是不会说自己想要拿这一招去勾引夜非白,结结巴巴道:“王妃饶命,请王妃绕了青碧吧!”“本王妃自然是很想原谅你,只不过这花瓶是王爷给本王妃的定情信物,是南边进贡的好东西,价值连城。”青碧脸色苍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影。“王爷的性子不好,前些日子有个下人惹怒了王爷,王爷当下就将他给杖毙了!”苏影叹了一口气,“王爷若是知道你摔碎了他的花瓶,定是不能饶了你的!”青碧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她若是知道这个花瓶这么贵重,她是碰都不敢碰啊。她知道淮王殿下俊美无双,可她也知道他的残暴不仁!她如今怕得要命,不停地朝着苏影磕头:“王妃,王妃,还请您救救奴婢啊!”苏影任由青碧苦求了好一会儿,才为难地说道:“这样吧,你先找个地方躲躲,等这件事情风平浪静了,再出来。”青碧几乎要哭出来了:“奴婢要躲到哪里去啊?”绿痕道:“奴婢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去处,不知道青碧愿不愿意?”“奴婢自然是愿意的。”“那青碧,你就随我来吧。”绿痕过一会儿才过来,捂着嘴对苏影道:“小姐,奴婢已经吩咐了,让青碧将马桶刷干净了,否则王妃不高兴了,就将她送给王爷处置!”苏影抿着唇笑起来。绿痕嘿嘿道:“这样最好,以后就让她天天刷马桶,免得她老找时间勾引王爷!”苏影望向远处:“也别大意了,让红波好好看着她,不要让她与外界交流。”“是!”“王爷!”凌风站在夜非白的面前,“属下接到命令,已经查出上次的事是何人所为。”夜非白看向他的眼底带着阴鸷:“是谁?”“是大皇子的人。”“竟然是他?”夜非白冷笑一声,眼底一片冰冷,“终究是等不住了。”“王爷,那边有消息传来……”夜非白起身,淡淡道:“走吧,”凌风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可王爷的伤?”“不碍事。”处理了青碧的事情之后,苏影继续绣着荷包,她一边绣着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荷包上的鸳鸯再一次被她绣成了鸭子。她绣了一半,觉得眼睛有些酸,就将荷包放在桌上,回里屋了。里屋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夜非白的身影。苏影本以为夜非白回到主屋去了,也没在意,不过一转头看到他的药膏都还在这里,就派了绿痕送过去。绿痕很快就回来了:“王妃,王爷不在蘅芜苑。”苏影心中奇怪,往日里夜非白都是腻在她这里的。他的伤还没有养好,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绿痕又告诉了苏影一个消息,凌风也不在。苏影忍不住皱眉,他不是伤口很重,很虚弱么,连吃个饭伤口都会疼,现在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莫非又出什么事了?这几日下了雨,天气又冷。苏影等一夜,夜非白没有出现,又等了一整天,夜非白还是没有出现。苏影心中有些担心,直到大半夜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声响动。苏影睡得不深,当下掀开床帘。昏暗的烛灯下,夜非白浑身都透着浓浓的肃杀与阴戾之气。他穿着一袭白色衣袍,肩膀处、后背都是斑驳血迹,如同罂粟绽放。此刻的他,神色羸弱而苍白,却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股王者之气。苏影看到夜非白身上的血迹,想起自己为他担忧了一日,简直是气得不行。她乌黑的眼眸带着冰冷:“你伤成这样子你敢跑出去?你还要不要命了?!”“上次的事还没有处理完,突然接到命令……”夜非白咧着笑容冲她笑,眼底含着笑意:“影儿是你在关心我?”苏影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说着就要出门:“我再也不管你了!”“很痛。”夜非白说得很轻,苏影还是听到了。苏影转过身,就见到夜非白一脸虚弱地冲她笑。他的身上本来就受了伤,现在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她没有办法撇下他不管,苏影怔了怔还是吩咐下人去请王太医过来,又让绿痕去端了热水过来。王太医替夜非白处理伤口的时候,夜非白一直在嚷嚷着:“疼,真疼……影儿,很疼……”夜非白的眼眸晶亮,眼底的绚烂笑容几乎溢出:“影儿你怎么站得那么远,你当真在生我的气?”夜非白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太医,语气暧昧之极,带着宠溺的语气:“你原谅我吧,别生气了好不好?”王太医的老脸也忍不住红了红,这还是那个凶残阴戾的淮王殿下么。王太医低垂着头,快速地替夜非白包扎好伤口,就赶紧离去了,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这么好,他可不能打扰了。苏影一直站在角落里,冷冷地看着他,看着那盆血水,心里还是有些心疼。“影儿,你过来。”夜非白朝着苏影招了招手,浅浅凤眸微眯,若三月桃花般灿烂。苏影别过了脸去,根本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