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流云脸色看起来十分着急,他根本就没有听他讲完,连忙吩咐道:“你现在马上派人出去找,务必将那个男孩子找过来。”管家连忙答应:“是。”欧阳流云带着信封飞快地跑去淮王府。夜非白躺在**,他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他睁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躺在书房里,他怔怔地盯着书桌。他们曾经一同在书桌前看书,甚至在书桌上缠绵悱恻。曾经他们那么相爱,那么快乐,相互靠在一起谈天说地。他一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心灼痛无比。她虽然不在,可他的周围仿佛都是她的影子,都是她的气息。他现在很想念、很想念她,他心中无比希翼着他一睁开眼,她又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他一次一次地失望。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人推了进来。夜非白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门口。闯进来的是欧阳流云,他看起来很着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非白,有大嫂的消息了。”夜非白先是发愣,然后眼中露出一抹狂喜:“影儿在哪里?”欧阳流云将信封递上去给他,夜非白飞快地接了过来,当他看到信封上写着“夜非白亲启”这五个字,他的呼吸顿时停滞,他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激动得几乎就要跳出来。这是影儿的笔记!这是影儿写给他的信!夜非白的心中燃起了希望,影儿主动联系他了,她准备原谅他了吗?夜非白的手有微微的颤抖,他飞快打开信封,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他才看了一眼,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被抽走了,他漆黑的眼眸中带着绝望的神色。欧阳流云看到夜非白这样的神色,脸色一变,他凑过去一看这竟是一份和离书。“今与苏府次女苏影成婚,特立此字据说明。第一,本人娶苏影之后,不再纳妾,若是违反,与苏影的夫妻关系终结。第二……”最后面空白的地方笔迹还是新的,上面用簪花小楷写道: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后面是他以前的落款——夜非白。夜非白的双腿仿佛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他往后倒退一步坐在了**。他的脑海里浮现起苏影说过的话:若是你纳妾,那么我就可以自行离府。也就是说我们的婚约失效,也算是你休了我……夜非白的从未如此惶恐和绝望过,他一直以为这张和离书就是个玩笑,只不过是给影儿的一个保障。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会被苏影送到自己的手中。她要与他和离。他的身影晃了晃,几乎晕厥过去。“非白……”夜非白眼尖,一下子就看到欧阳流云握紧了手,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冰冷:“拿出来。”欧阳流云缓缓张开了掌心,一颗玉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夜非白的喉咙干涩,眼眸通红。她连信物都送回来了,她要和他一刀两断!夜非白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阴鸷,脸上还有一抹深沉的痛惜。他脸上的怒气越来越重,他将和离书撕得粉碎,俊美的脸上带着寒冷的冰霜,他咬牙切齿道:“本王坚决不和离,影儿你一辈子都是本王的妻子!”白色的碎片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夜非白锐利的眸子喷着怒火,他犀利地看着欧阳流云:“这封信是从哪里来的?”“是个小男孩送来的……”“马上去把他找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欧阳流云的管家已经将一个小男孩带过来了,夜非白本以为能从这个小男孩这里问出什么。却发现他是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哑巴。夜非白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欧阳流云开口懂啊:“大嫂既然成心不给你找到,肯定不会留下线索!”夜非白那令人惊惧的俊颜上带着凛然的寒意,冰凉刺骨。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骨骼嘎嘎作响:“影儿,你休想离开我!”“非白,你冷静一点。”夜非白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影儿给他送来了和离书与他一刀两断,他还如何冷静?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夜非白突然想到了什么,冰冷的眸子直视前方,阴狠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味的光芒:“是不是只有将吟姝给毁了,影儿才会出现!”欧阳流云看着夜非白这样的神色,心中闪过一抹惊惧:“非白,你不要做傻事,大嫂会恨你的!”夜非白眼眸冰冷,红唇挑起一抹妖冶的弧度:“我宁愿她一辈子恨我,也不要她离开我!”毅王府。夜非陵最近几日显得十分高兴,夜非白伤心,他比谁都痛快!夜非陵本来想找王心怡分享这个高兴的事,只不过王心怡每次都给他吃闭门羹,他也不耐烦上她那里去。他去了蒋馨的屋里,和蒋馨热情缠绵之后,忍不住道:“本王真是痛快极了!”蒋馨就是他心中的蛔虫,她轻扯嫣红的嘴唇:“王爷说得可是苏影的死?”夜非陵呵地笑了一声:“你说夜非白是不是伤心过度了,苏影死了这么久,他竟连丧事都不办!”蒋馨掩唇笑道:“办丧事,还办什么丧事呀?苏影是被烧死的,尸骨无存呢,难道那抓一把灰放棺材里?”夜非陵阴冷的脸上滑过一抹得逞:“夜非白最近伤心过度,连早朝都不上。”蒋馨好奇地问道:“他竟真的这样伤心?不是说苏影已经失宠了么,难道他待她是真心的?”夜非陵呵了一声:“谁知道呢?毕竟苏影怀有身孕,无论怎么如何总是有情意在。”蒋馨听到夜非陵提孩子,心中就想起王心怡肚子里的孩子。王心怡性子冷淡,王爷却始终会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对她怜惜。为什么人人都有孩子,就她没有?一想到这里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两人不再说话之后,就沉沉睡去。次日,一阵尖叫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