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并没有发现!”“王爷,属下已经找遍了整座山,并没有发现。”侍卫们陆陆续续地回到禀报,夜非白的心慢慢地沉下去,他微仰着头,雨水凉丝丝地落在他的脸上。影儿,你究竟躲到了那里!雨淅沥沥地下着,前面视野模糊一片,凌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把伞挡在夜非白的头上。夜非白漫无意识地往前走去,凌风在旁边提醒了一句:“王爷小心,前面有个坑。”夜非白朝着前面的坑望过去,这才发现周围的景色有些熟悉,好像什么时候来过。他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曾经他和影儿一起掉入过这个陷阱。当时他还不知道影儿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面具姑娘,他只将她当成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这个陷阱里,他无意碰上她的唇,他还能想起当时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掉入陷阱里之后,他的腿脚被竹子所伤,他本以为她会撇下她,事实上,她不仅没有撇下他,还将他背在身上。夜非白想起她瘦弱的背影,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甜蜜,更多的却是伤感。夜非白的目光变得犀利而深邃,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突然转过身,朝着一条小径往山上的方向走去。陈阿婆刚刚送走了苏影几人,心里正伤心着,突然见到有个修长高大的男人朝着自己家走来。这个男人长得十分英俊,虽然头发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湿,身上却没有半丝狼狈的味道,反而隐隐透着王者之气。“公子,怎么是你?”阿婆一看到夜非白,马上就想起上次和苏影一块上山的就是他,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躲躲雨。”阿婆自然而然地将夜非白当成了苏影的朋友,并没有将他和苏影口中的那个负心人联系在一起。夜非白走进屋来,随意地拂去身上的水:“这雨水还真不消停。”“这春日里,最不缺的就是雨水!”陈阿婆边说着,边转身从厨房里倒了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夜非白,“公子,你喝杯茶暖暖身子,这天气虽说转暖了,却也小心生病。”夜非白接过水道了一声谢。他捧着水,并不喝,仔细地打量起这座房子,这才发现不过才一年多的时间,这儿就变了个样子。之前这儿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房子破旧不堪,下雨的时候里面还会有雨水漏进来,如今倒是崭新崭新的。夜非白突然想起来,影儿以前和他提过吟姝的事。她说她让吟姝进这儿的货,既然保证了这儿村民能够卖一个公道的价格,又能保证吟姝的货源。夜非白的眼角扫视了一眼房间中的摆设,刚要收回视线,却突然发现东边窗上挂着一根绳子,上面还挂着几个晾衣架。晾衣架!确实是晾衣架!夜非白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心中闪过一抹狂喜。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朝着那几个晾衣架看过去,一定是影儿,影儿一定来过这里。这种晾衣架是影儿自己发明,说是这样能能够将一些小件儿的东西固定好,不让风吹走。夜非白望着几个晾衣架,唇边露出妖娆无双的笑容。他在凳子里做好,漆黑的眼眸紧盯着陈阿婆,开始旁侧敲击道:“最近天气转暖,你们的毛皮生意可还好做?”陈阿婆一听到夜非白提起毛皮生意,脸上仿佛开了一朵花儿似的:“好做,好做!虽然这天气已经转暖,我们这边不需要毛皮,但是北寒之地长年飘雪,还是需要的。”“说起来这吟姝倒是厉害,生意竟都能已经其他国家去。”阿婆连连点头,声音中还有些自豪:“吟姝是我们东陵最好的商号,自然是什么生意都能做。”夜非白抿了一口水,眼眸略略一闪:“这倒是,影儿若是知道一定很高兴。”阿婆见夜非白提起吟姝,又提起苏影,口气又熟稔,倒是有些好奇夜非白的身份:“不知道公子和苏姑娘是什么关系?”夜非白顿了顿:“我是他的哥哥,苏容。”“原来你就是苏公子!”陈阿婆之前也听苏影提起过她有个哥哥。如今听到夜非白就是苏影的哥哥,心中连最后一丝防备也卸下了,话也更多起来,“说起来,我们村真是多亏了苏姑娘,就是因为她给我们写了这份介绍信,才让我们和吟姝做起了长期买卖。你看,我们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村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人都住上了新房子,能够吃饱了饭。阿七偶尔上京城还能买些新鲜的玩意回来。这要是放在以前,哪里敢想啊。”夜非白的唇角挑起一抹弧度:“这儿确实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要不是门口的那棵大树,方才我都差点认不出地方。”陈阿婆笑得都合不拢嘴:“这都是苏姑娘的功劳,都是苏姑娘的功劳。”夜非白听到阿婆称赞苏影,心中也闪过淡淡的得意。只是很快的,他的脸上滑过一抹担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陈阿婆突然顿住:“公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夜非白见陈阿婆突然变得严肃,慢慢地问道:“阿婆请说,究竟是什么事?”陈阿婆仿佛突然十分愤怒,她冷哼一句:“苏姑娘是个如此心善的姑娘,可她怎么会所托非人,竟嫁了那样一个负心汉。”夜非白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所、托、非、人?负、心、汉?这什么时候变成了他的代名词了?陈阿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挨千刀的混蛋男人娶到这么好的苏姑娘是三生有幸!没有想到他竟宠爱妾室,还纵容着妾室伤害苏姑娘,如今还与苏姑娘抢夺孩子!这种臭男人就应该千刀万剐!”夜非白看到陈阿婆愤愤不平的样子,脑门上顿时出现三条黑线!夜非白假装吃惊地看向陈阿婆:“这些都是影儿说的?”“哎!苏姑娘生活在这个水生火热之中,真是难为她了,幸好她现在逃出来了!”陈阿婆仿佛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