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的还不错吧?”声音由远及近,等齐欢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炽热的气息已经吹上了自己的耳中。齐欢顿时浑身僵硬,感觉鸡皮疙瘩不受控制地从皮下钻了上来。隔了几秒钟,齐欢才慢慢地转过头,同时赶忙后退了两步,直到自己的后腰上传来一阵阵凉意她才停下来。失误了,她后面竟然是桌子。“真君……啊,应该叫仙尊了,好久不见。”对于冥火,齐欢倒是没有怪过他什么,毕竟那件事儿跟冥火也没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把齐欢带去而已,归根结底这仇还是跟天武仙尊结的。只是,她见了冥火就打从心底感觉自己的脚在发软。“叫我冥火。”冥火没有多大改变,就是给人的感觉挺……忧郁的,像是十八九岁正处于多愁善感阶段的的男孩子一样。齐欢可不记得以前冥火露出过这样的神态,难不成失恋了?齐欢八卦地猜测到。“仙尊,您找我不会是为了纠正一个名字的问题吧?”齐欢眨眨眼,执意跟他戈清界限口他们可没有那么熟。“没事儿我就不能找你?”冥火脸上那丝忧郁很快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味道的笑容。齐欢只是一个晃神,就发现自己脸上多了一只手……齐欢下意识地侧开脸避开他的手,冥火轻笑,却并没有收回手的打算,而是捏住了齐欢的下巴,羊把整个身子凑了过来。看着面前那个逐渐放大的那张脸,齐欢的心脏已经开始紊乱了,不要误会,她是被吓的。“我想了你三百年……”不,事实上,时他来说,不止三百年。冥火的声音近乎低吟,那魅惑人心的声线几乎让齐欢全身酥软。冥火那近乎告白似地话让齐欢微愣,她惊讶地瞪大眼睛,企图从冥火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神色十分严肃,眼里的真诚让齐欢心惊。她今年犯桃花?齐欢在心底嘟囔了两句。可惜,这朵桃花开的有些晚了。“仙尊不会是想跟我要三百年前的住宿费吧?”齐欢推开冥火的手,故意曲解冥火的意思,也不再看冥火的眼睛。“你不信?”冥火没有再碰齐欢,站直了身体,只是看着齐欢。“我们认识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天,仙尊对我一见钟情?”既然冥火说开了,齐欢也不再装傻,先别说可不可能的问题,她自认为没那个实力让冥火对她一见钟情。“不…… ”冥火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好像想要跟齐欢解释什么,但最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齐欢叹了口气,不管今天冥火是一时兴起还是神经错乱,她都不准备继续奉陪,谈论这些个对她来说很有压力的话题。看见齐欢转身要走,冥火伸手拉住齐欢的手腕,“齐欢,我喜欢你。”齐欢还是一次听人告白,说实话,感觉倒是挺好,可惜就是少了心动。如果她喜欢上冥火或许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了,但感情这种事儿,谁说得准呢,谁让她当初偏偏对墨夜动了心,还是一发不可收拾的那种。如果那个混蛋男人一句话不说就飞升了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还强迫自已上天找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两个的羁绊恐怕很难断了。所以,无论冥火说的是真是假,她的心里注定挤不进去其他人了。“抱歉。”齐欢抽回自己的手,头也没回的离开。身后,冥火的脸渐渐变成了模样,变成一个相貌清秀,皮肤很白很阳光的男孩的样子,如果齐欢回头,她一定会看见。可惜,齐欢没有回头,直到大殿的门再度被关上。齐欢刚走出冥火的住处不久,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雷神,雷神看见齐欢之后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宫殿,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雷叔,你要去哪?”齐欢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雷神扬扬眉,“出来逛逛,顺便找你。”“找我干嘛,发生什么事儿了?”齐欢有此奇怪,雷叔找她能有什么大事儿。“天武仙尊来了,指名要见你。”说到这里雷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齐欢跟雷神殿的消息,除了雷神殿内部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可是这次天武带着那位过来似乎就是为了对付雷神殿的。如果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儿的话,不光是齐欢,他们雷神殿也会遇到不小的麻烦。“出什么事儿了么?”这些年雷神殿一直在打听天武仙尊的消息,不过一直没有他的下落,如今他出现了,雷神也不该是这幅表情才对啊。雷神点点头,“这次有些麻烦,你跟我去看看吧,记得,一会儿干万别乱说话,那个人的脾气不怎么好,说不定会对你动手。”雷神说的话挺吓人,齐欢也有此发愣,那个人是谁?对自己动手,她什么时候惹上的仇家竟然连雷神都这样忌惮?跟着雷神走进水府的迎客厅,这间迎客厅坐落在水府正中央,没有大门,所谓厅也只有四框而已,四壁棚顶都是由凝聚的水组成的,阳光透过透明的水墙,映出一片金灿灿的波光。大厅里一共摆了十六把椅子,这意味着这次一共来了十六名仙尊,不过现在,大厅里又多了一把椅子,那把椅子还是放在正对着出口的主位上。此时椅子上坐了一个浑身土下裹着黑纱的女子,齐欢是从她上下浮动的胸部看出来那人性别的,不管是男是女,从大厅里那几个仙尊的表情上来看,这人,是个相当难缠的主。“你就是齐欢?”看见雷神带着齐欢走了进来,那女子噌地一声从椅子占站了起来,她看着齐欢的眼神异常冰冷,齐欢很清楚地感觉到她针对自己散发出来的杀气。“我好像不认识你。”齐欢的语气也有此不客气。连雷神都不想得罪的人,齐欢当然也不想做的太过分,可是她还什么都没说,那人就先想要置她于死地,这就太过分了点!明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齐欢也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被别人打了一巴掌,齐欢可没那个肚量容忍到把另一边的脸伸过去,她宁愿还对方一巴掌,起码自己还能赚回来点。“不认识我没关系,天武仙尊你认识么?”那女子看齐欢竟然还有胆子跟她顶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顺着那女人指的方向,齐欢看见了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年纪好像不大一样,但是相貌却是没变多少,齐欢只看了一眼就确认,眼前这个跟那个把她扔进七殇轮回阵里的天武仙尊是一个人。“当然认识,我还要感谢天武仙尊把我一个一重天的小仙扔进七殇轮回阵里去历练呢。”齐欢冷笑,拜他所赐自己差点死在天魔界。不好好回报他,真是对不起自己在墨家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还有这三百年在雷神塔中近乎疯狂的修炼。“你跟他有什么仇我不管,我只问你,你把我儿子的天魂藏到哪去了?”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瞪了天武仙尊一眼,然后又看向齐欢,特别是说到天魂的时候,那带着杀气的眼光让齐欢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什么天魂,你儿子是谁?”齐欢被她的话弄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上来就是她儿子,自己最近也没跟什么陌生男人接触过啊,还天魂呢,鬼魂她倒是见了一个,还是只色鬼。“别跟我装傻,凭天武那点实力根本没办法抽出我儿子的天魂…天武说过,在此之前只有你跟我儿子接触过。”听她一说,齐欢突然想起一个可能……这位不会是小狐狸他娘吧?她跟夭武仙尊唯一的瓜葛似乎也就是小狐狸了,这女人又一口一个儿子的。“你说的是小狐狸?他现在在哪?”齐欢急忙问道。现在看来天武似乎没有对小狐狸做什么,应该说是没胆子做什么,只是,小狐狸的情况应该是很不妙。“哼,你承认了就好,把我儿子的天魂迅来,我给你一个痛快。”女人一听齐欢认识她儿子,竟然直接闪到齐欢身边,硬生生地卡住她的脖子。“放手。”看齐欢被掐的小脸通红,雷神猛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是一道七色雷光朝那黑衣女子劈了过去。那女人冷哼了一声,空手将那道雷光抓住,只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想起,那道雷光消失的一干二净,而那个女人的手依旧是白白嫩嫩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怎么,你雷神殿要与我为敌?”黑衣女子不屑地哼了声,单打独斗她可不会怕了雷神,他们一族虽然人丁稀少,但却是出了名的难缠。只可惜等到她这一代他们一族只剩下她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儿子了,眼下儿子天魂失踪,生死不明,唯一一个可能拿走儿子天魂的人就在眼前,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就算是与雷神殿结了仇怨,她也在所不惜。“九姑娘,你认为天武仙尊都没办法取走你儿子的天魂,小欢可以么?”自己的雷光被收,雷神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才几万年不见,没想到她的修为竟然高到如此地步,再继续下去的话,恐怕整个仙界都没人对付得了她,好在这样恐怖的种族已经处于灭亡阶段了。雷神的话让那女人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她只是一心要救儿子,当时脑子一热都是想着要找齐欢,根本就没想过齐欢有没有那个实力。天魂,是九尾天狐的灵魂之一。九尾天狐与人不同,没有三魂七魄,他们只有天魂地魂,如果失去地魂小狐狸勉强还能说话,可是失去天魂,就跟活死人是一样的。虽然看起来小狐狸他娘似乎有些松动,但是她的手却还掐在齐欢脖子上,眼看就要彻底没气了,齐欢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气,右手竟然直接拍上了那女人的手腕。只听“呲啦”一声,她的手腕好像被烙铁烫过了一样,顿时焦黑一片。那只手从自己脖子上无力的滑下,齐欢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感觉哪里不对劲啊?可是刚刚那绝对不是雷电之力,只不过除了雷电之力,她也不会别的攻击方法啊。齐欢看不懂,不代表这里的几位仙尊也看不懂。天武仙尊是一个站起来的人,他一脸激动地指着齐欢,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魔修!竟然是天魔界的奸细,来人,快把她抓起来。”齐欢抬头看向雷神,雷神并没有像天武仙尊一样反应过度,他只是皱紧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天武仙尊,请稍安勿躁,我想这里大概有些误会。”水灵轻灵的声音传出,当即制止了天武仙尊的叫嚷。“水灵仙尊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眼睛出了问题,她用的明明就是最为纯正的魔气。”天武仙尊脸色沉了下来。原本他是不该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的,况且在场的人也都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这次,齐欢必须要死,而且还要尽快死,趁着九姑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之前。“天武,你嚷嚷什么,我小徒孙喜欢学魔功也跟你没关系,滚远点喊。”门外断岁仙尊的声音传了进来,一眨眼的功夫,断岁仙尊那身青色的道袍就出现在了齐欢眼前。“你们闭嘴。”天武仙尊还想反驳什么,结果被小狐狸她娘一个恶狠狠的眼光给瞪了回去,断岁似乎也知道这位的厉害,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也不再吭声了。“你跟我儿子是什么关系。”小狐狸她娘似乎没有介意齐欢把她的手腕烧成那个样子,声音也稍稍平静了点。“呃……我算是他的饲主吧……”想起来那个天天抢自己烤肉吃的小狐狸,齐欢觉得自己用了一个十分恰当的形容词,她根本就不像是养宠物的,她就是一狐狸饲养员,天天围着狐狸转的那种。“那你们认识多久了?”小狐狸她娘听了齐欢的话也没什么表示,继续问道。“我见到它的时候,它浑身上下都是黑毛,他跟我说那时候好像才出生没多久,不过他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