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返回到了群龙坐,重新进到了那个有圣石的山洞之中,那里早没有了茶壶盖一行人的踪迹,看样子应该早就离开了,白逸让大家休息一下,再一鼓作声出长白山去。白逸刚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哟,你们还真是,怎么才找到这里来了?”是何宝生的声音,白逸跳了起来:“师……何老爷子,你在哪里?”何宝生从一块岩石的后面站了出来:“年纪大了,不经冻,躲在这里躲风呢,你们怎么现在才从里面出来,我都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雷子听白逸说过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我说老人家,你怎么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地,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好歹我们也认识一场,走的时候打声招呼才对嘛。”何宝生摸摸自己的胡子:“我独来独往已经习惯了,不喜欢和一大帮子人来来去去的……”何宝生突然看到了小山,他脸色一变:“你们怎么多出一个人来了?”老爷子走到小山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突然一手抓住小山的胳膊把起脉来,这一把,老爷子“哦”了一声:“这小伙子可不是寻常人啊。”何宝生一语道玄机,大家面面相觑,白逸这时候正好要套何宝生的话:“何老爷子,多亏你告诉我们有地胎一说,要不然我们也摸不清头脑,还在长白山里胡乱转悠,把自己吓得要死要活得,不过,您老人家一早就知道鹰嘴之上有地胎?”“呵呵。”何宝生笑道:“小伙子,你又在套我的话了。”白逸有些汗颜,师父总是这样,不给人台阶下,若是不想说,含糊混过去明明也是可以的,可是师父偏偏当面戳穿你,这要是脸皮薄的人,不得被他羞死才怪,幸好白逸已经习惯了,打着哈哈说接过话来了:“何老爷子先前明示了一半了,现在何不把话一次性说完呢?况且,您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白逸指了指小山。“地胎转化成凡人的,要能数得清姓名的恐怕只有孙猴子了,这孙猴子是真是假”何宝生说道:“这个地胎真是奇怪,居然可以演化成普通人,他的血脉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跳得非常快,小伙子,你也可以去把把,他的脉象简直像是千军万马在战场厮杀一样。”白逸听到这话,浑身打了一个颤,他让自己也去把把?这把脉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出名堂的,师父曾教过自己号脉,难道?白逸看了一眼何宝生,何宝生还是那幅老顽童的样子,他对自己究竟知道多少?白逸心中有无数个疑问,无奈还有其他人在,只有暂时将疑问压下去,要想弄清楚这些事情,除非,让何宝生与自己同行。打定了主意,白逸说道:“看来何老爷子对小山的来历很清楚了,不过我们对这地胎了解不多,不知道在路上他会不会还有什么变化,能不能请何老爷子与我们一起出山,给我们一个照应呢?”何宝生想了想:“也好,我一个老头子也要靠你们照应啊。”几人休整一番后,重新出去,何宝生虽然年纪大,可是脚法却不慢,完全能够跟得上大家的节奏,白逸靠近何宝生:“何老爷子真是不简单,这么大年纪了,可是同我们年轻人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嘿嘿,可能不是我不简单,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太弱了。”何宝生一点也不谦虚,完了自己还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雷子忍不住说道:“你这个老头子真是奇怪,人家像你这么大年纪,都窝在家里不动弹,享享清福,你这一大把老骨头,还天天在外面折腾,一个人跑这雪山来,也不怕被雪埋了。”“雷子!”以前是有一个唐三成口不择言,嘴上没上把儿,现在这个雷子更过份,白逸喝斥雷子道:“走你的路吧,现在说的话越多,耗费的气力就越大。”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抬头看着天,天上的雪还在下,脚踩在雪下,半天也拔不出来,每走一步都费力地很,白逸提醒道:“最近连降大雪,雪将两边的深涧都掩了起来,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误入深涧了。”大家都站在最中间,顺着最中间的路走,步步小心地朝前,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白河镇上找了一个旅馆坐下,白逸留了一个心眼,与何宝生住在了同一间房,对于这样的安排,何宝生什么也没有说,马上就说自己要睡觉,连饭也没有吃,一扭头,就进了房间,白逸也马上跟了过去,推开门的时候,何宝生已经脱了鞋子躺在**了,双眼紧闭,好像已经睡得熟了。白逸走到床跟前,何宝生也没有任何反应,他轻声叫道:“何老爷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何宝生没有回应,白逸叹口气,正准备走出去,朝地上一看,身子突然顿住了,何宝生的一双鞋子整齐地码在床下面,而且鞋尖朝内!白逸的心一抖,刚要蹲下去查看那双鞋,何宝生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是的,之前看我的脚,现在又看我的鞋!小伙子,你的兴趣爱好还真是不一般啊。”何宝生已经坐了起来,正笑眯眯地看着白逸,白逸有些尴尬:“何老爷子……”白逸想了想,索性豁了出去:“师父!”听到白逸叫自己师父,何宝生嘻嘻哈哈地笑道:“你小子怎么随便认人做师父?”白逸收了脸上的笑意:“师父,早在汉女墓室中,你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你特别告诉我,长白山有阴人出没,是看我对阴人感兴趣,所以给我线索对不对?那天晚上你出现的时候,十分不正常,以七邪的功力,不可能察觉不到有人进来,可是……”何宝生凝住了笑容,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白逸,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本来可以更加利落的。”白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