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撒儿的身体,白逸明白过来了,以红岩和赤金挡之,是为了不让合撒儿有机会还原,既然如此,何不将尸体破坏掉呢?这一点也让唐三成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有更容易的方法,成吉思汗还费这个心思干嘛?合撒儿得到了自己的身体,却并不兴奋,他只是直视着井上英雄,突然嘴角冒出一丝邪笑,他的手扬了起来,庆格尔泰感觉这个刚刚复活的蒙古人身上有一股杀气:“小心,井上……”已经来不及了,合撒儿一手拍向还插在井上英雄里的短箭,他的力道极大,那短箭完全没在井上英雄的眼球里,一股血从井上英雄的眼球里冒出来,那血飙到合撒儿的脸上,他冷笑着抹去脸上的血:“我帮你尽早解脱好了。”井上英雄的双手在眼前挥舞着,他喉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忆邪试图过去,被七邪一把扯住:“不要过去,这个人很危险。”忆邪不解地看着七邪:“可是他……”“没救了。”白逸摇了摇头:“现在看来,箭伤到了大脑神经,回天乏术了。”井上英雄的哀嚎声越来越低,他的口中涌出大量地鲜血,合撒儿看着井上英雄倒下去,气绝,嘴角居然露出一丝微笑来:“了结了。”“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符羽愤怒了:“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一钱不值吗?”“他是什么人,你们知道吗?”合撒儿已经走到了众人的面前,他长得十分英武,只是眉宇中总是透着一股忧愁,这与以往他们对合撒儿的了解不相符,他一手打造了金鹰令组织,残害了那么多人,刚才,他还手不刃血地杀了一个与他并无交集的男人。合撒儿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我得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就不会找到我自己的身体了……怎么,你们很失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武田道三扯了一下丛阳:“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死人为什么还可以活过来,他到底是什么人?”丛阳不耐烦地说道:“说来话长,我说过了,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哪里有空和你扯。”唐三成却觉得这合撒儿并不像与他们为敌的样子,至少此刻没有这个打算,唐三成望着合撒儿,传说中的蒙古第一勇士,果然不是盖的,只是他出手杀井上英雄似乎有动机,唐三成与白逸对视一眼,两人走到井上英雄前,开始搜他的身,连他的背包也没有放过,在井上英雄的背包里,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仪器,武田道三看到了一愣:“这是控制器?”“用在什么上面的控制器?”小山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刘知习也探头去看:“这东西我也没有见过。”“这是通讯器,你们没见过很正常,”白逸说着,顺手在上面按了一下,看到绿灯闪烁,说道:“信号通畅,了不起,这恐怕是军方才能弄到的设备,我们现在至少是在地底下一百米以下,可是还能与地面通讯,井上英雄手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武田,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见过这个?”“没,没有。”武田道三看了一眼宫下俊一:“你呢?”“没有。”宫下俊一冷笑一声:“不过,我早觉得他不对劲了,他的疯狂只是让他自取灭亡而已。”“你早发现了,为什么不早说?”沈冰有些气愤。“证据。”宫下俊一说道:“在他自暴野心之前,我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有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死人变活了,井上英雄又与地面在偷偷进行通讯,他搞的是什么鬼,还有,成吉思汗的棺木在哪里?”庆格尔泰说道:“我现在完全迷茫了。”合撒儿打量着这主殿的左右前后,突然哈哈大笑:“这就是他梦想的皇宫,这就是他梦想的皇宫,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你为什么这么说?”忆邪还有些惧怕合撒儿,一直避得远远得,倒是唐三成迎了过去,低声说道:“我们的恩怨始于卸岭力士,深化于你想要的身体,可是我们活活让谢芳菲成为了牺牲品……”提到谢芳菲,合撒儿的表情微微变了,唐三成说道:“你重新得到了你的身体,可是你毁了她的幸福,合撒儿,我不会放过你。”“我早料到了。”合撒儿说道:“我们之间,你的功力如今在我之上,杀我随时都可以,这点自知之明我有,现在我们的局势已经逆转了,我对你们的价值就只有我所知道的一切秘密,对不对?”“交换条件。”唐三成说道:“痛快一些吧。”“我告诉你们一切,你让我出去见芳菲一面。”合撒儿说道:“我追求了这么久,到头来,只有这么一个要求而已,哈哈,事事难料,事事难料。”他既像在笑,又像在感慨,时间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它能改变很多东西,可是有些东西却无法改变,唐三成点头:“成交,我保你出去见芳菲一面,我们也想见她。”后面的人交头接耳,主要是三个蒙古方代表大惑不解,心中疑问很多,让白逸几句话打发了下去,白逸看唐三成与合撒儿交头接耳,又看唐三成面上的表情轻松下来,心里知道他们俩已经达成一致,他下意识地回去看宫下俊一,宫下俊一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主殿里除了这尊赤金的成吉思汗像,就只剩下一把在最尽头的龙椅了,秦朝之时,龙椅就有了雏形,一般是扶手上刻有龙的图案的椅子,龙椅会放在朝堂上的台阶上,木制,扶手上也会有龙型的图案,皇帝都以龙自居,真龙天子,不过椅子的形状始源于魏晋和隋朝,初名为胡床或马扎,直至唐明宗时期开始形成有靠背的椅子,到宋代出现交椅,是至高无上权力的象征,就是龙椅的前身了。龙椅是权力的象征,成吉思汗会在自己的雕像后面摆上一把不足为奇,合撒儿说道:“他应该毁掉我的身体,不过他太自信了,他要永久地压住我,让我知道,我永远不能超越他,他的自信,给了我今天的机会。”“怎么回事?”唐三成问道。合撒儿却闭口不语:“等出去以后再告诉你们一切,前提是我可以离开这里,我只能告诉你们,他应该就在龙椅的下面,这是我的直觉,你们尽可以一试。”龙椅是用黄花梨制成的,与一般龙椅不同的是,这把龙椅上面,椅背是一个非常大的龙头,龙尾则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简单来说,就是一条龙正蜿蜒在椅子上面,包围着坐在龙椅上的人。“这个成吉思汗真是了不起,真龙天子,他是真正地自命为真命天子呀。”庆格尔泰说道:“这龙椅……”“不要动。”白逸说道。白逸看到那龙头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示意大家走开,他则将手按压在龙椅上,龙头里喷了一股白烟来,大家都捂住了口鼻,那白气与上面的白气一模一样,大家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取出防毒面罩戴上,远离那把龙椅,待那白气慢慢地淡化,大家才重新回到龙椅那里,白逸与七邪摇晃了一下那把龙椅,它果然是可以挪动的,只是搬动不起来。合撒儿说道:“让我来。”合撒儿的手放在了龙头上,用力一拧,椅子朝左边挪去,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来,仅供一人下去,合撒儿冷哼一声:“同样地把戏!”这话引人浮想联翩,大家没有心思问他,只是跟着他朝下走,越往下走,越觉得一股寒气向上冒,冻得他们双手抱在胸前,合撒儿丝毫不以为然,刘知习一感觉到这股寒气,就接连咳嗽起来,引得白逸一阵关注:“没事吧,老刘。”“没事,老毛病了。”刘知习极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咳嗽出声,他甚至用手按压着自己的肺部,可是腹腔里的痛苦让他不得不皱着眉头。合撒儿比他们更加急切地朝下走,听着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唐三成仍然觉得不可思议,黄帝外经真是不可思议,竞争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逼出体外,太不可思议了,而且现在他一归体,身体完全与普通人一模一样,黄帝外经如此神奇,幸好没有广传于世,包黑子得到了它,并且将它封存在万年寒冰中,此举是明智的。下面的独立的空间让合撒儿愣住了,后面的手电一直照耀着地下,地下是一间房,确切地说,像是一个蒙古包,非常简陋的蒙古包,在一张虎皮上,躺着一具骸骨,被包裹在蒙古黑袍子里,黑袍子仍然十分完整,袖口和腰间都有丝线缝着十分华丽的花纹,合撒儿一愣,走到那具骨头边上,凝视着他的腿骨,看到骨头上面一道且深且重的伤痕,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是他。”“这是成吉思汗的骸骨?”乌东说道,他本来想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可是想到这个人是从一个死人活过来的,他心里有些发憷,不敢再说话了。“是。”合撒儿说道:“这个伤曾经差点要了他的命。”“奇怪,堂堂的成吉思汗,上面建造着这么恢弘的皇宫,他却把自己的遗体放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而且是模仿的蒙古包的空间。”沈冰说道:“真是不知道这样的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