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岛是太湖众多岛屿之一,拥有江南典型的山灵水秀,一大片茶树林在太湖岸边都可以望见,茶叶也是远近闻名,尤其是清明之前的嫩茶,都是由少女用嘴采摘,经过特殊工艺处理,据说不仅清香怡人,还有许多强身健体的功效,当然价格也是天价,大多数被建宁最大的茶楼醉仙阁收走,醉仙阁也就成了一种高雅的象征。永春岛的主人很神秘,十几年前低调买下岛屿,从未在大庭广众露面,这次刊登出新闻,一鸣惊人,立即引起社会各界关注。新闻记者们闻风而动,但都被挡在湖面上,连踏入岛屿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也有的人精明,混入医生的队伍偷偷溜进去。这次来的中医医师有二十几位,但是每个人都带着许多弟子和店里的人,加起来足有上百人,永春岛倒也大方,专门派豪华的画舫上岸迎接,一个画舫十几人,十几个画舫连成一排,十分可观。凌威和陈雨轩还有楚韵却没有凑热闹,三个人坐着师小燕架势的半大渔船,沿着紫玉河顺流而下,驶向太湖。“凌大哥,你们为什么不和那些医生一起去。”师小燕轻轻摇着双桨,马尾辫在脑后不停晃动着,声音清脆。“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在一起肯定不太和谐。”凌威笑着指了指河两岸的街道:“不如我们看看风光,落得个好心情。”“还是凌大哥会享受,有两位美女陪着,当然开心。”师小燕看着端庄秀丽的楚韵和矫健爽朗的陈雨轩,咯咯娇笑着。“师小燕,你也是个美女啊。”陈雨轩笑着说道:“你像太湖水一样水灵温柔。”“陈姐姐说笑了,我哪里算得上美女。”师小燕轻轻摇了摇头。“美女有好多种。”陈雨轩轻声和师小燕争论起来,一会儿楚韵也加入讨论,女孩讨论起美来总是没完没了,就连楚韵这样的大医师也不例外。。凌威望着两岸阳光下的翠柳和轻轻滑过的画舫,听着几位女孩的轻声细语,有一种醉醺醺的感觉。当然,他不敢加入她们的谈话,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是三个性格背景都不同的女孩,楚韵大方得体,温婉含蓄,陈雨轩爽朗清丽,快人快语,师小燕淳朴可爱,水灵清秀,就像三朵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的鲜花。船在轻轻的笑声中欢快地前进,眼看着就要离开城市的边缘,进入广阔的太湖,岸边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停一下,停一下。”师小燕本能地停止划船,小船慢慢向前飘动,抬眼向岸边望去,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身穿一身银灰色休闲服,正拼命地招手。师小燕大声叫道:“我们这是渔船,不搭客,游玩可以找来去的画舫。”“求求各位姑娘,行行好。”青年口齿伶俐,满脸堆笑,向船上拱了拱手:“我只要搭个顺便船,驶向哪里都行。”青年话音刚落,在他身后远处出现一群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神情不善。凌威忽然说道:“师小燕,靠岸,让他上来。”师小燕对于凌威的话绝对服从,双桨一划,船立即接近岸边,青年一个箭步跃了上来,回头瞄了一眼岸边越来越近的一群人,拿起船舷的竹篙,在河岸上用力点了一下,船立即向河中心荡去,师小燕慌忙调整姿势,船激烈晃了几下,向前冲去。岸上传来一阵大骂声:“你个小王八蛋,再招摇撞骗,胡言乱语,我们扒了你的皮。”青年面向前方的河道,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师小燕双臂一用力,船箭一般向前滑去,身后的骂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青年长长松一口气,转脸向师小燕笑了笑:“多谢。”“现在可以说了吧。”师小燕一脸认真:“姓甚名谁,为何被人追赶,好人还是坏人。”最后这句话问得让人啼笑皆非,青年笑着说道:“姑娘,你看我像坏人吗?”“那倒不一定。”师小燕摇了摇头:“坏人又不写在脸上,快点说,不然、、、、、”“不然怎样?”青年看着师小燕凶巴巴的脸颊,有点摸不透。“不然我把你扔下太湖。”师小燕指了指前方开阔的湖面。“别,别,我可不会水。”青年连忙摆手,脸色都有点发白:“我说,我叫孙笑天,无业游民,刚才那群人追我,是因为我说河边一户人家的媳妇怀有身孕。”“是你把人家的肚子搞大的。”师小燕的问话让凌威和楚韵等人目瞪口呆,虽然现代社会已经不在有什么避讳,但这样的话从一位妙龄少女嘴里出来确实有点别扭,偏偏师小燕还是一脸严肃。“我哪有这个本事。”青年的回话也是十分滑稽,可能是慌乱之下不选择字眼,听得楚韵和陈雨轩都扑哧笑起来,这哪是有没有本事的事,只要是男人都能办得到。“我不是这个意思。”孙笑天慌忙摆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布,随手一抖,几个大字呈现在眼前:麻衣神相。“原来你是个跑江湖的骗子。”师小燕忽然笑起来,脸上严肃的神情立即如冰雪融化,满脸春光灿烂:“麻衣神相,现在只有没头脑的人相信这些。”“此话差矣。麻衣神相流传百年自然有它的神妙之处。”孙笑天晃了晃脑袋,不像现代青年,倒像一个过去的老学究。“你是家传还是名师指点。”凌威倒是对江湖奇人感兴趣,态度还算恭敬。“地摊上买书,自学。”孙笑天的回答再次让人大跌眼镜,这次连凌威都觉得好笑,撇撇嘴淡淡说道:“看你岁数不大,也就二十出头,怎么迷恋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一定没有好好读书。”“我可是正宗大学毕业,商业管理专业。”孙笑天笑得有点得意:“只是我不喜欢按部就班地工作升迁,还是中国古代的一些玄学吸引我。”“就你?大学毕业?谁相信。”师小燕咯咯娇笑着,似乎看到世上最滑稽的事情。孙笑天看了看凌威和楚韵还有陈雨轩,三个人也一起摇了摇头,他泄气地坐在船边,看着泛着粼粼波光的太湖水:“你们不信就拉倒。”“你还没说怎么人家媳妇怀孕偏偏追赶你,怎么回事?”师小燕把话题转回来,眼睛忽闪着,带着一丝调侃。“我说大姐,你说话注意点,人家媳妇怀孕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是说说而已。”孙笑天苦着脸解释。“我也没说和你有关系,你多心干什么。”师小燕口齿也不饶人:“是不是真的有鬼。女孩子在话语上的**似乎是与生俱来,所以,宁愿和山东大汉打架,也别和女孩子吵架,打架还能痛快点,吵架可就会感到憋屈得要命,她们总是振振有词,孙笑天此时就体会到这一点,他想反驳几句,看着陈雨轩和楚韵也虎视眈眈看着自己,随时有帮助师小燕的架势,立即放弃反抗。陪着笑脸,耐心说道:“我在街边摆摊算命,那位媳妇路过,看她形态和步伐,以及眉梢的气色,我随口说一句此人有喜了,以为人家一定兴高采烈,说不定还可以给几个赏钱,没想到赏钱没拿到,倒是招来一群人,扑上来就动手,幸亏我见机得快,不然可就惨了。”“你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对啊。”师小燕满脸诧异。“关键是那位媳妇去年死了丈夫,她一直守孝,在现代已经很少见了。”孙笑天又苦笑了一下:“街坊邻居都说她重感情,报纸还报道过,说是当代有情有义的楷模,是对闪电式感情的最大反击。”“这下你真的痛了马蜂窝。”凌威忍不住笑起来。陈雨轩想起那天自己诊断别人怀孕也被大骂过,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觉得孙笑天倒是亲近了几分,笑着说道:“你先在船上待会,躲过风头再说。”“恐怕要躲几天,我在附近小有名气,他们一定抄了我的老窝,回不去了。”孙笑天有点忧心忡忡:“还不知道住哪呢?”“师小燕,好人做到底。”凌威想了想:“我刚搬出来,把他送到我原来的住处,马大胡子等人待人厚道,不会有事,白天就让他在你船上打渔,就算他今天坐船的费用,也可以躲避一下。”“谢谢大哥。”孙笑天向凌威拱了拱手。“楚韵,陈雨轩。”凌威指着三位姑娘向孙笑天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划船的姑娘叫师小燕,附近很有名的。”“等一下。”孙笑天还没有张嘴招呼,师小燕已经抢先开口:“谁知道他是好是坏,既然会算命,帮我们算一下今天出去办事的结果。”凌威等人并未把这次去永春岛的事看得过重,抱着游玩的心态,也乐得师小燕出难题,一起期待着孙笑天的回答。“可以,让你见识一下本人算命的绝活。”孙笑天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微微偏长的头发拂动了一下:“师姑娘,说一句话或是一个字,我算算看。”“我就写一个字。”师小燕拿起竹篙,在水面上画了个长长的‘一’字,笑着说道:“有一个古代算命的故事我是知道的,有人在地上写这个字,就说土上加一,为王,身份显贵。我现在在水上写,看你怎么说。”“小燕,你真太有才了。”楚韵看着笑眯眯的师小燕,忍不住赞赏一声,小姑娘的字写得有创意,解说也到位,确实很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