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天际晚霞绚烂,大街小巷高楼大厦山林河流都映上淡淡的艳红,置身其间如在画中游,凌威和西门利剑一觉醒来,精力充沛,正在房间里喝茶聊天,这时候孙笑天和师小燕才赶了回来,孙笑天进门就挥了挥手,满脸微笑:“到楼下餐厅吃饭,准备出发。”餐厅一间雅座内,韩震天的那帮手下已经酒足饭饱,正在窃窃私语,见凌威和西门利剑等人进来,立即住口,一起看着他们。孙笑天仔细询问了他们到和春制药厂闹事的借口和行动方案,紧要处叮嘱了一番,然后向韩震天点了点头:“可以让他们出发了,天黑左右刚好赶到。”十几个人吵吵嚷嚷着离开,韩震天重新坐下,侧脸看着孙笑天:“我们是不是直接奔向江边的那一膄大船。“别急,别急。”孙笑天慢悠悠地拿过两瓶啤酒,打开,微笑着说道:“我们先点菜,喝酒,等到和春制药厂那边的好戏开场,我们再动手。”韩震天的一帮手下换了衣服,都是旅游者打扮,气势汹汹赶到和春制药厂门前,像孙笑天说的那样,刚好天黑,大门的门楼上亮起一盏乳白色灯,一群人在灯光下脸色有点惨白,和春制药厂二楼办公室刚好对着大门,几十米远,站在办公室窗前,大门口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楚,坂田一郎望着领头的两个人,虽然换了衣服,他一眼还能看出就是白天陪西门利剑来的两个,白天的怀疑果然没错,看来就是凌威等人的伎俩,太简单了点吧,轻蔑地笑了笑,转脸对身边的俩个人说道:“藤野阿大,藤野阿二,你们兄弟两去看看,他们是冲着我们细菌复制的实验而来,不要让他们进厂捣乱。”个子高一点的藤野阿大恭声说道:“坂田先生,既然我们的设备已经转移,留下的只是一些废弃的用具,,就让他们折腾吧,阻拦岂不是多此一举。”“不行,那个叫凌威的一直没有露面,小心为妙,而且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厂里的情况的,有点疑惑。”坂田一郎摇了摇头:“我们要阻拦,还要做得像模像样,如果轻而易举让他们得手会引起怀疑,只要拖过今晚,明天就远走高飞。”“我们明白。”藤野兄弟脚步有力地走下办公楼,奔向大门。坂田一郎远远望着,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凌威来得如此迅速,迅速得他们来不及转移,但是,怎么会是如此一群乌合之众。凌威没有出现,在哪?大门口,藤野阿大粗着嗓子叫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门外,领先的一位红头发,歪戴着一顶淡红色帽子的青年手扶着大门的铁栏杆,他叫刘猛,韩震天最近收来的手下,他争锋相对地大声嚷嚷:“我们是到这里旅游的,有两个小偷进了旅馆,我们一直追到这里,就你们一个小厂,他们能躲到哪,让我们进去找找。”“放屁。”藤野阿二声音很尖,他压根就不把眼前的一群人放在眼里,大声叫道:“你们快点滚,我们这是外资企业,小心告你们。”“外资算你*妈老几,现在遍地都是。”刘猛毫不示弱,大声骂着:“快点把门打开,不然我们就砸门了。”“你敢砸门我就报警。”藤野阿大晃着手中的手机,说得义正言辞,当然他也不会报警,只是虚张声势,按照坂田一郎的吩咐,拖延时间,装模作样。但是他们也没想到门外的一群人也是虚张声势,不过孙笑天吩咐声势必须浩大,刘猛开始用一根铁棍敲击大门上的铁锁,身后的人跃跃欲试,大声连骂带叫。藤野兄弟回首看了一眼办公楼,一时拿不定主意,假如一群人闯进来。怎样低档,当然,绝对不能伤人开杀戒,真的引来警察可就是大麻烦。坂田一郎也看到这一点,略着思索,拿起手机:“龟田吗,你派两个人马上过来,有急事。”“马上就到。”龟田在那头答应着,紧接着说道:“今天下午两个人忽然不见了,是不是到你那去了。”“没有过来。”坂田一郎气恼地说道:“一定又出去鬼混。今晚就要离开,不要节外生枝,快点联系他们回来。”就在龟田忙着寻找白天忽然离开的两位手下的时候。凌威等人开始出发,沿着江堤悄悄靠近,隐蔽在一个土堆后,放眼一望,凌威不由得怔住了,游轮已经离开岸边上百米,船头亮着一盏灯,把船到江岸边的水面照得清清楚楚,不要说几个人,就是一只水鸟想接近游轮都会被发现。,“这可怎么办?”韩震天首先焦急地叫起来,游轮变得可望而不可及,西门利剑用胳膊抵了抵韩震天:“别着急,看看再说。”一阵轻微的水声,从游轮边驶出一膄小舟,两个人划了过来,靠岸,敏捷地跳下来,把小舟系好,急匆匆越过江堤,沿着碎石路向和春制药厂奔去。孙笑天轻声笑了笑:“看来和春制药厂那边的好戏已经开场,可惜只调走两个人。”韩震天看着系着江岸边随风微微晃动的小舟,兴奋地说道:“我们利用那小船靠过去。”“那也是自投罗网。”西门利剑说着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块,远远扔过去,石块掉在游轮和江岸之间的水面上,嘭的一声,溅起一片水花,声音不大,但是在夜晚特别惊人,游轮上忽然亮起一束强烈的光柱,向石块落水的地方照过去,没有发现什么,灯光向着四周一扫而过,韩震天急忙把脑袋压低一点,夸张地低声叫了一句:“我的妈呀,防范这么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你以为千里迢迢来到中国的会是一群傻瓜吗。”孙笑天轻声笑了笑:“所以,一旦交手,绝不容情,尤其是西门警官,不要玩警察缴枪投降那一套。”“不用你教训我。”西门利剑拍了拍孙笑天:“许多时候我倒愿意自己不是警察,可以随便痛痛快快教训一些社会败类。”“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孙笑天挥舞一下手臂:“今晚我们就教训一下这帮日*本狗**娘**养的家伙。”孙笑天喜欢斗智,对手越强越兴奋,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气势。师小燕吃惊地说道:“孙笑天,你还会骂人。”“我怎么就不会骂人。”孙笑天直起腰,轻轻挥了挥手,抬脚向着远离游轮的方向走去。几个人一起跟着孙笑天,走了几十米,韩震天实在沉不住气,大声叫起来:“现在越来越远了。我们准备到哪?”孙笑天没有回答,又紧走几步,沿着一条石阶下到江边,在一棵歪倒在江水里的大柳树下摸了摸,抓出一根绳子,师小燕上前和他一起用力拉,一条小船慢慢飘过来。师小燕首先跳上去,取下船桨,慢慢划动几下,轻声笑着:“各位客官请上船,我们来个夜游长江。”小船不大,但几个人坐上去一点不拥挤,师小燕划船的技术当然无可挑剔,双臂一使劲,小船划开水面,灵巧地向前驶去。“你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所以把师小燕带上。”凌威靠近孙笑天,语气中对这小子有点佩服。“也不是很确定。”孙笑天语气一反平时的嬉笑,沉稳平静:“只是叶小曼提供的材料中,和春制药厂贴长江太近,如果干坏事总要留个退路,那么他们的退路只能是长江,我当然带个会水的。”孙笑天的话说起来很简单,但简单的道理只有他这么细心的人才能从叶小曼提供的资料中发现,早早做好周密安排,有他在何愁什么困难不能解决,凌威的心里忽然充满信心,紧紧握了握拳,觉得全身的力气又增长了不少,甚至有一拳击破长江水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