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谷没有因为刚才的风雨过去而有所庆祝,仍然只是安静一片。云生和飞宗一言不发凝视而立,两眼都已经热泪盈眶,抽搐不停,慢慢慢慢地走到一起,各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来了个熊抱,嚎嚎大哭,似乎只有这撕心裂肺的大哭声才能消除他们内心的压抑,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两人现在的那份信念。这一抱,春风得意遇知己,桃花也含笑映明月;这一抱,慷慨壮志展雄才;这一抱,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抱,天地日月壮胸怀;这一抱,众人独醉亦独醒。动作是何等的夸张,心情是何等的激动,脸上是何等的泪盈!天君和云夕及福伯三人此刻也明白了很多,也许两人现在达到了以前遥不可及的梦幻境界,也是他们所无法理解,无法敬仰的高度。所有人不由得替两人高兴了起来,而没有任何情绪去嘲笑他们看似有些“幼稚”的行为。人的眼泪代表善良。眼泪尽情的冲刷着他们的心灵,洗涤着他们的情感。此刻也许才是两位前辈,两位爷爷,或者说两位老人内心最直白的表露吧。这一刻,他们属于天,他们属于地。良久,云生抹了下眼泪,拍了拍飞宗,“好了,擦干眼泪,别让小辈们看着笑话。”“我们的事情终于有了希望,不是吗?”飞宗有些泣不成声。“还早,终有一日上仙境界幻化而去,我们并肩再去,不是吗?”云生把三人说的茫然不知所措,但中间短短的一句话却惊的一个人大叫天哪,思潮起伏。“上仙境界,有没有搞错?这卧龙大陆据我所知,就四位当代掌门是天仙境界,而且卡在一阶已达上百年,所以四派才得以成鼎足之势。即便是太上长老,隐士修者,也没有听说能突破天仙一阶进阶到天仙二阶。无数先辈老死在了这天仙一阶,看不到任何希望,因此被众人称之为‘银河’。名字虽雅,知道内情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想不到,想不到,这位前辈竟然突破到了上仙境界,我的天啊,想都不敢想了,真是两个老怪物啊。他们两人要是出世,恐怕无人能敌。”“呵呵,我们两人不会出世,这尘世之间已无我们所眷恋的东西了。”飞宗突然扭头对着福伯说了一声,其他人迷茫的更是不知所云。“读心术?”福伯这次真的呆了,心中之所想别人都能皆知,上仙境界真的不可思议,“佩服,佩服。”飞宗没有答话,又回到了平时的神情:“天君,云夕,快去换身衣服,不要着凉了。换完衣服后,来中堂议事。”两位爷爷扬长先行离去。福伯突然凭空多出一套云夕的衣服,天君看见后折腾了福伯半天,愣逼着福伯问从哪里变出来的。云夕直接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呵呵,天君公子没有出去过?不识得这种储存戒指?以两位前辈出神入化的境界,这种东西应该应有尽有的把?”福伯手中多了一个戒指一样的玩意。天君顺手接过,把手玩着,“这个怎么用,送给我把?”“咳咳,这个需要滴血认主。只要是无主之物,把你的血滴上去,和它认认亲就可以了。至于这个戒指嘛,还不能送你,等我回去给你多带几个好的,你看如何?”福伯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但没有办法。“为何?”天君得理不饶人,反问着说道。“这里面都是我家小姐日用之物。”福伯这么一说,顿时都有点尴尬。天君更是不堪,一路小跑进屋子。路上自己裤子因为破裂,来回摆动,后面露了两个白白馒头状的屁股甚是搞笑,福伯强忍半天终于憋不住了。进屋拿起一套衣服就走了出来。“云夕,你进我屋子里换,我到那边。”天君这个时候还在责怪飞爷爷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没有办法,谁让他是我爷爷呢,爷爷打孙子,理所当然。不消片刻,云夕已然换好走了出来。此刻小天君脸上的表情则更加丰富。只见云夕一身雪白宽阔的丝袍,只在腰间束上两寸宽的丝带,隐约表露出她无限优美的身段线条,有种说不出的娇柔纤弱。披肩的乌黑长发自由写意地垂在胸前背后,黑发冰肌更显得那么的自然。虽然年龄仍娇小,但处处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和风范,举手之间更是那么自然舒展。云夕缓缓走到了天君身边,用她那细嫩的小手拍了拍天君的脸庞,没反应。好!使劲在天君的脸上拧了一把。“疼啊!”天君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真好看。”“我打你。”云夕小手停落在空中,想了想,就势缩了回去,“哼,不跟你玩了,我去告诉两位爷爷你欺负我。”云夕此刻心情似乎格外舒畅,格外开心。蹦蹦哒哒的往茅屋中堂而去。在福伯大笑声中,天君也怔怔地失了魂的跟去。飞宗在正堂之中好像等了半天,摆手示意:“都来了,坐下把,我有些事要说。”三人各自坐下,猜测飞宗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见三人一脸茫然,飞宗也不好再卖关子。“云夕的病有法治。”飞宗话音刚落,福伯噗通一跪,“求前辈救救我家小姐,这些年真苦了她了。”福伯说话之间便潸然泪下。多年寒疾,被所有人判了死刑。突然有人说可以救治,料想换做是谁都会喜不自胜。云夕也不例外。飞宗立刻阻止了云夕下跪之势,亦拂袖支起了福伯。内力本聚散无常,大爷爷拂袖之间已然把地仙境界的福伯轻松简单的扶了起来,福伯真的是又喜又叹服。喜的是大小姐这次真的有救了,叹服是自己也曾运功抵触,奈何毫无用处,老人之修为使人叹为观止。此生能遇此,乃是自己之福气。日后当让前辈当面指点一番,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脸皮关键时刻可不能薄。福伯心中的小算盘也已经打的团团转了。看着天君也要答话,飞宗与场中嘴鼓鼓的天君对视,露出微笑。天君只好退之而坐。“好了,听我把话说完。我之事未发生之前我对云夕的病还很优柔,但这事后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治好它。”飞宗所指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们是天君的朋友,但我和云生晋升上仙境界一事还不想让外人知道,这个你们明白吗?”“这个我们明白,我们绝对理解,换做我们也一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可以发天咒。”福伯急忙上前,拱手道。“天咒乃卧龙大陆最高毒誓。举头三尺有神明,冥冥中自然会有人给你记着这一笔的。违背了天咒,就会五雷轰顶,人形俱灭。”飞宗其实是在间接的给天君讲解,“不过,我有我的办法,你们不要动,不会有什么事。”飞爷爷右手食指中指并立而竖,左手螺旋状化形而出。两眼爆出夺目光彩,右手划出两道剔透符咒,直接窜入两人体内。“飞爷爷,这样不好把?”天君毕竟还是关心云夕的,况且云夕经过救自己的事,再加上飞爷爷的事淋的一身雨,虽然服下了阴阳丹,但毕竟身子骨比较单薄,怕经不起飞爷爷这么折腾。“没有什么事,对他们身体无碍。我加了我自己的印咒,只要不说出关于我和你云爷爷的事情,它们永远不会发作。而且就算在千里之外,我也能清晰感觉到他们的安危,你说这一举两得,可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飞宗对天君有多疼爱,自然爱屋及乌不会伤害到云夕。“晚辈一定遵守诺言。”云夕也起身敬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