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桀骜不驯的笑了起来:“你这娃儿倒也不笨,一眼便看穿了我的真身,我该如何奖励你呢?”灵兽都能言善语,并且能化作人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嘴上能语只需地仙境界,那化为人形需要多大修为,天君不敢胡乱猜测。苍鹰手中不知何时又平白无故多出一个野果,上下来回的颠了一会,随手扔给了天君。野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感觉软绵无力,但天君目送着这野果缓缓的落下,没有伸手去接,任由它自由落地。没有听到想象中啪叽跌落的声音,只听到一个埋怨之声传了过来:“你这小娃儿,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老人家好意让你先吃几个野果再去修行,为何如此倔强,你以为倚仗左浩那小娃娃便可有恃无恐吗?告诉你,那是妄想,左浩那娃儿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天君见那苍鹰说话头头是道已是大吃一惊,再听口气竟把师傅说成娃儿,不禁心下更为惶惑,连忙向前迈了一步,毕恭毕敬所道:“前辈修为高深,弟子自愧不如,听前辈语气,像是特地在此等候我一般,如果属实,感激不尽。”那苍鹰又吡牙笑道:“亏你还是左浩那娃儿的徒弟,为何连我人家也没有听说过。左浩这娃儿定是怕见我,把你扔在了路边,也难怪,很久没有敲打敲打那娃儿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日后你如再遇见他,就是我说的,他不来,我亲自去找他。不过,不知者不罪,你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以后只叫我苍老就行了。”肃然挺立,大有等侯天君参拜之状。看这苍鹰,大有倚老卖老的架势,想起师傅路上鬼鬼祟祟的样子,到了拐角之处便溜之大吉,看来不会有错,定然是怕这苍鹰,只怕以前没少在它手下吃苦头。天君人也自觉,一见那苍鹰公然教自己叫它苍老,料知它必然知道自己来历,连忙躬身下拜道;“苍老请恕弟子无状,还请指点迷途。”这苍鹰大模大样的右爪一摆笑道:“你起来吧,现在到灵霄玉桂去还早呢,我老人家对于晚辈向不平白受礼,你且先随我来吧,多少总要让你得点好处,才是当长辈的道理,不然又要让左浩那娃儿看笑话了。”说罢,身子一长,便向身后山坡纵去,天君也跟着纵上去,那山坡形势颇陡,加之旭日初升,晓露未干,石上苔癣湿润异常,着足易滑,虽非绝对无法窜登,却也真个崎岖险峻。这对于天君确实有些为难,虽然修习多年内家心法,但对于这法诀应用知之甚少,甚至微乎其微,对这轻身提纵之术更是一窍不通,无奈只好灵力分散到四肢,依靠强大的灵力依附在石壁上,壁虎般一步一蹬的往上爬去。那苍鹰本是异类,飞行对它来说更不在话下。一路飞纵,只三五跳跃便已到坡上,高声叫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连这点路也不会走,还学什么道,这不但替你师父丢人,连我小黑也带累着丢人,还不快些过来吗?”天君暗暗叫苦,自己哪有苍鹰那般犀利,这才上去一半,就感觉灵力有些不支,在苍鹰的冷嘲热讽中勉强攀上了坡顶。这坡顶满布杂草,并无可通之路,心中不禁多疑:“这便是天谷八景之一,这也太扯了吧?”苍鹰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看你修为不浅,可也是蜡样银枪头,中看不中用呀。竟然修习了本命诀,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另一种心诀,是什么呢?真是大伤脑筋,只怕不可小觑,但是可惜了。”苍鹰欲言又止,停止了笑声,深思了起来。天君心里也是上下起伏,自己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不想被这苍老看出端倪,总之这奥义诀万万不可泄露,如若问起,抵赖便是。“好吧,我老人家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天,就先教你一手纵行之术,配合本命诀的七星彩月,相信日后自保不成问题,至于你能学到几分,就看你的机缘了。”苍鹰悉心教导着天君,虽然嘴上说说让他自悟,但讲解时却格外细心。“灵霄玉桂便在下边。”苍鹰指了指坡下,到处是悬崖峭壁,云雾缭绕,视野有些模糊。“我先行一步,在下面等你,如果你是个废话,早点离开为时不晚,如果不是,别让我老人家在下面等你太久。”大鹏展翅,飞速而下。天君估摸着,这下面可能深不见底,这纵行之术现学现卖,有些危险,可也没有别的办法,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吧?总不能再被人当成废物一般宣扬出去吧?法诀一出,身子飘飘然起来,双脚开始缓缓的离地,天君心中窃喜,没想到如此简单,倒也担心过头,是在好笑,毕竟以前自己摸索也能勉强停滞空中,虽然时间不长。待离地半丈,在半空稳稳控制住身形,原地来回转了几圈,稍微感觉纯熟,便迫不及待的推动身子往前飞去,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如今的来回飞速穿梭,不亦乐乎。晴空万里的天空狂风呼啸,狂涌而至,席卷着得意忘形的天君急速下沉……砰!一声暴响,空气激旋向外散开,发出尖利的啸声,直入脑海。天君闷哼一声,双眼金星闪耀,全身突然似侵入万年寒冰之中,丹田气血翻腾,陷入迷幻状态向下掉落,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风声呼呼,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中,一把残剑飞了起来,剑柄生生的顶着天君下坠的身子,结界也顺势张开,一步不离的呆在天君的身边。“哼,我就知道你耐不住寂寞,早晚会出来搅局。既然如此,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人让你当好了,真是个护主的家伙。”下面一个久久站立的人看着这一切,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