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谷东峰一悬崖峭壁处。“不知那四个人研究的如何了?是不是有了结果?干着急,没办法,这滋味真不好受。”悻悻的一声,语气之中有些焦急,又有些无奈。“左浩,你那乖徒儿被我这么一激,不知会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又一女子声音传来。“梦影师姐,这次还是多谢你鼎力支持,大恩不言谢,小弟铭记于心。”左浩拱手一拜。“不用如此多礼,想必你也知道我并不是为了你们师徒,还不是为了璇玑那孩子,还有水水。”梦影摆摆手,有些怨念的说道。“话说水水,德老既然如此看重,还是早日让她去德老那里报到才是,在这里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是费尽口舌也不听,只能让你宝贝徒弟帮忙劝说了。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我门下女弟子都想与你那可爱的徒弟搅上一搅,当真让人看不懂,除了有些英俊,修为还算勉强,不知道还有哪里好的。”愤愤的说道。 左浩呵呵一笑,无言以对,只能转移话题:“那两个丫头又跑了。”看着渐渐遁去的两个身影,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被发现,可惜还是落尽两人法眼,也紧随其后而至。两人不想半路竟然遇到了金勋,新人大会结束后一直闭关的金勋也赶了来,顿时大感意外,一路同行,推门而入。金勋站在人后,虽仍是冷冰冰的,但他眼中的喜色还是出卖了他。天君此刻神情好转了许多,微微起身,环顾众人,只道了一句:“师父,师姑,诸位师兄、师姐,天君从此是个废人,不必再操心了。”声音平淡无波,仿佛说的旁人一般。念水水愤愤不平的说道:“师弟,你怎么能这样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小师弟。”金勋冷不丁发问:“那你有何打算。”“师兄,你是何居心,想赶天君师弟走吗?别人都好言相劝,你倒好,好像想早点把师弟赶走一般。难道是因为璇玑师姐喜欢的是师弟,不是你,而怀恨在心吗?”念水水可不顾金勋颜面,天不怕,地不怕,想到什么说什么。金勋顿时脸上难看,被人说中了心思,却又不能承认,狡辩道:“我可是为天君师弟着想。我们不日就下山,天君师弟一个人在山上,让璇玑师妹如何放心?真是好心没好报,好心当成驴肝肺!”板起脸孔,故作不悦。“天君就好好在山上待着,哪也不去。”璇玑插话进来,又苦口婆心地劝解天君:“天君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大家都在为你想办法,连掌教都在四处奔忙……”念水水接话说道:“你这样子哪都去不了,想离开天谷门都没有,师姐我第一个不让你走,我还想看看谁敢赶你走。”眼神轻蔑的瞄了一下金勋。璇玑不住的看着梦影,对她说道:“师傅,究竟有没有法子让天君恢复正常?”看着璇玑焦虑的样子,天君又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我一时冲动,自食恶果,有负大家厚望,做回个凡夫俗子也心甘情愿。”“璇玑,我想休息一会儿。各位,失陪。”天君嘴上说的无比轻松,心中却像堵了块大石,郁闷不堪,面对着大家他心里总是乱作一团。“砰!”一声,木门关上,夺门而出,将几人扔在了屋中,尽情的呼喘着那清新怡人的空气,心绪才渐渐放平。“天君,为师有事找你,十万火急,不要耍小性子,赶紧进来一趟。”左浩的声音隔空传来。天君蓦然惊醒,愣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一声,一阵急跑又走向了屋中。入门之后,屋中又多一个人,有些发胖,使左浩本来就有些拥挤不堪的小屋更显得无处安身。“这位是医馆德老,掌教亲自派来查探你的病因,在天谷中德高望重的治疗师,你苏醒皆全靠德老的妙手回春。”左浩已经迫不及待的介绍开来。“多谢德老出手相助,小子由衷感谢。”说着便拜了下去。客套流程走完,毕竟有些拥挤,有些话不方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交谈,直言不讳的德老已经示意其他人先离开,想与天君单独谈谈。 左浩以为德老行事匆匆而来,以为他已治疗良策,所以也不曾多想,不敢打扰,与这群人退走,只留下他们两人。天君站着居高临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让自己师傅都敬畏的老人,那老人当然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一双眸子明净而深邃,似能洞察世情,半晌,他微笑道:“娃儿,真是得天造化,肉体澎湃激昂,处处孕育着生机,让人羡慕。“德老有话不妨直言,相信德老不是来奉承小子的,小子何德何能,也没任何资格让德老如此夸奖,就算空有一身臭皮囊又如何?没有灵力,如同没有灵魂一般,跟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天君不为德老的花言巧语所蒙骗。还没有人敢如何大胆的在德老面前如此讲话,就算幽云掌教在他面前说话之前也要经过一下大脑。但现在却真有这么一个人,年纪轻轻,傲骨八面威风,德老不仅毫不生气,反而更目不转睛笑眯眯的看着他。德老淡然一笑,道:“你这娃儿倒蛮符合我的。味,只是有些可惜,战意十足,生来不是我治疗一系,否则我老人家又要舍不得强取豪夺了。”笑意顿失,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出来,你如今状况确实不容乐观,虽然肉体强势,但灵力枯竭,我当初给你医治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天君苦笑道:“德老何必劝慰小子,我如今这伤势,只怕只有那传说中的大罗金丹才有回天之力,当一个寻常人也没什么不好,待过些日子,我就下山去寻一个营生,过完下半辈子,此生足矣。”深注着天君片刻,微微垂目叹息道:“就如此灰心丧志吗?所谓事无绝对,谁说只有大罗金什才有回旋余地?”这……那死寂的心不知不觉微微泛起,真正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