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将至,路上行人愈来愈多,如似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汇着雄壮的洪流,朝梵谷会场中间那座此刻已清晰可见的硕大无比的平台涌去。不一会儿,天君一行四人,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平台,中间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几人好奇的发现,天谷当真是独独来了他们四个连见习弟子都未曾带来,其他门派可都是成群结队而至,尤其是梵谷身为东道主,那弟子自然是群星云集。豁然开朗,身边道友如鱼儿入海,少了拥挤感觉,天君身心蓦地一松,目光流转,闲情逸致朝四周看去。巨型平台与平时所见的普通平台一比,大相径庭。这平台的四周错落有致,摆满了赏心悦目的盆景。一盆盆高达丈许高的人工精心雕琢的水晶树,玉树琼花,晶莹剔透,每一根玉枝,每一朵冰花兀自发着蒙蒙的莹光,在阳光的折射下,流光溢彩,如梦如幻。每一盆水晶树之间,摆放着一盆枝繁花威的桃树。正是春光烂漫季节,粉红色的五瓣桃花嫩艳绽放,一朵、两朵……千朵、万朵,比天河中的繁星还密集。落英摈纷,好似一位位披着彩霞的仙女,亭亭玉立,婀娜动人。镶嵌在平台四周,拳头大的五色陨石在阵法的作用下,已然闪亮,密密麻麻,耀出五色光华。远处,氤氲的白雾在阵法的吸引下,源源不断朝平台汇聚而来,在边缘外翻腾推攘、起伏舒卷,气象万千。最吸引眼球的不是这些奇景妙象,是对面那座山峰,据说是梵谷之中女弟子居住的地方。白天,山门年青男弟子总会放慢步履,若有所思,身不由主朝那眺望;晚上,暮蔼沉沉、夜深人静之时,热血青年总是燥热难耐,辗转反侧,思绪飘荡,心生向往。此时此刻,精心打扮的女弟子姗姗走出房屋,披红戴绿,莺莺燕燕,化作一朵朵五彩的云缎,织成一匹绚丽夺目的霞锦,沿着山间小道蜿蜒而下,缓缓朝平台拢来。她们有的涂脂抹粉,华裳衬丽,浑身雅艳;有的略施眉黛,美目传神,俏而不媚,有的娇嫩青涩,肤润脂滑亭亭玉立;还有的气如幽兰,清秀婉约,绰越脱俗……一时间,乱花渐欲迷人眼,看得天君星眸异闪连连,目不暇接。果然花之梵谷当真是名不虚传,花与女人缺一不可,身为男人,在此地修行,怎能不心猿意马?天君心中如是想到。半晌,天君才恋恋不舍,从这群打扮得花枝招展、魅力四射的女子修仙之人身上收回渐渐发烫的目光,朝别处看去。“叫呵,你比他俩强些!”璇玑站立身旁,略带嘲笑的说道,只见金勋和风灵目光呆滞,状若木鸡,魂儿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要知道,其他三个仙门女子微乎其微,少之又少,平日见上一些都实属不易,哪里能跟这满地都是,随手一抓都能落入网中的梵谷相比,因此身为男人,都下意识的有些失态。天机变运转,心神一定,不再理会,天君果断把目光投向新建起来的主席台。在平台的南端,一座气派非凡的宫殿式建筑,雄伟地耸立在那儿,说是临时搭建,可是所有材料全部是最上品的凤羽纹木,雕梁画柱,联接处全部巧妙地榫接,看不出一丝间隙,浑然天成。屋顶两头高高翘起,分别立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神兽,一龙一凤。人字形的屋顶,也是由凤羽纹木拼接而成,只是被能工巧匠能们雕出琉璃玉瓦的形状,再漆上斑驳的暗金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当真金碧辉煌。台前,用木架搭了一排木阶,铺上鲜艳绣花的红锦地毯,除去两旁的行道,中间摆着一盆盆皎洁清雅的白玉兰花和湛蓝碎幽的满天星花。台上,一排木桌用蓝色的织锦蒙着,后面的太师椅空无一人,仅有几位内务弟子在那忙碌准备着。梵谷中人突然走出一个人快步走到主度台中央,大声喊道:“请各位道友们各就各位,回到各自所属的队列中去,四仙门争霸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走吧,咱们也该去自己的队列。”天君扭转脑袋,环顾四周。几人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回过头,看着周围,那空落落的心情再一次呈现了出来。梵谷成千的弟子排列有序,看起来井井有条,口号声声声震天,东道主优势显现无遗。天域与武宗虽然人数较梵谷有些差距,但个个精神抖擞,只是眼神不时的瞟来天谷所在的方位,切切私语声此起彼伏。天谷这边,如想象中一般空空如也,完全对不起划分给他们的那么大一块空地,真的有些难为情的样子,四人站定之后,无言以对,好在天君以前在天谷的时候也面对过这种情况,以前自己一个人站在左浩后面都心安理得,这次四个人面对,又怎会有何感想呢?半个时辰过后,所有人几乎都有气无力的软绵绵的站着,像散了骨架般,渐渐等得不耐烦,心里开始小声滴咕:“怎么搞的,纯粹浪费我们宝贵的修炼时间,这些管事的在干什么啊?”正当大家等得心焦,开始燥动时,幕地空中传来一道清鸣,如钟响罄鸣。一群人化作一道道彩虹,掠向宫殿式的主席台,引得台上众弟子屏息凝神,翘首而望。随后,一行人在万众瞩目下,气度从容、仪态优雅地依次落座。天域的华强、武宗的袁近、梵谷的亿墨都是老相识了,还有自己的师傅左浩也在列,但对于其他人,天君不敢随意揣测。观其人,察其神,虽然天君没有见过他们,可根据身上衣着的服饰,很快——对号入座。正中一人,器宇轩昂的挺胸站立着,看他居中的位置,毋庸置疑便是本次四仙门争霸大会的主办地梵谷的谷主云轩,也是云夕的父亲,天君暗自留心,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